“假发!你在哪里,假发!”银时提着刀奔跑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大声喊着友人的名字试图确定对方的位置,但却回答他的却始终只有沉闷的回音。
“哈……哈……”新八跟在银时后方,体能不够的他已经开始喘起了粗气,“银桑,桂先生会不会还在更上面的楼层?”
一摆一摆地跑在新八身旁的伊丽莎白举起木牌,泪流满面,“桂先生,有危险!”
假发!那种伤势,可不要死了啊!银时狠狠一咬牙,眼角扫到大厦通道旁的落地玻璃,眼睛眯了起来。
“喂,喂。听得到吗,祁连赫?”大厦下方已被警察团团围起,警车组成阵列将所有围观者和记者挡在了十多米外。真选组几乎所有人都到了,近藤一脸凝重,土方拧着眉吸烟,冲田总悟面无表情地拿着小喇叭抬着头冲上方喊话,“祁连赫,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队长。”有队员在后方小声提醒,“不是‘不客气’,是‘立刻擒拿’。”
总悟看了那队员一眼,手持喇叭多加了一句,“更正。不是‘不客气’,是‘立刻擒拿’!”
“总悟!十四!”抬着头望着电视台大厦的近藤忽然开口,“准备突入!”
“呸。”土方将烟头吐到地上,看了近藤一眼,转头朝后方一挥手。“一番队、二番队、三番队准备,拿下祁连赫和桂小太郎!谁要是拖了后腿,就给我去切腹吧!”
“嗨!”众队员轰然应道。
就在这时,被警车隔开的外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声犬吠从人群中传来,然后是一个清亮的女孩声音,“赫酱是在这里吧!定春,快上!”
“这是!”
白色大狗从人群中高高跳起,跃过警车阻碍和真选组众人,轻巧地落在前方空地上,毫不停滞地朝前狂奔而去。
“啊,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被颠了一下的神乐抓紧定春的白色毛发,回头一看,冲田总悟呈“大”字形趴在地上,身下水泥地布满了蜘蛛网般的龟裂,背上还残留着疑似兽类脚印的痕迹。神乐眼睛变成了豆豆眼,回过头去,拍了定春一下,“错觉,错觉!走吧!定春!”
“汪!”
“今天的江户,看起来比盛典还要热闹啊。”穿着紫色金蝶浴衣的阴翳男人手持烟枪,随意地将手搭在天台的护栏上。这里是电视台大厦旁边的一处高层建筑,从这里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广场上真选组的混乱情况。男人冷眼看着那只白色大狗载着橘红头发的女孩窜入大厦,深吸了一口烟气,“夜兔族吗。”
“晋助大人。”虹膜黑得看不出瞳孔的中年男人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请示,“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用仅余的一只眼睛朝自己的属下扫了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似笑非笑地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随即转身,拂袖而去。“回去了。”
“晋助大人?”难道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桂小太郎而来的吗。
高杉晋助脚步一顿不顿地朝后方走去。一个重物似炮弹一样从天而降,轰的一声砸入电视台大厦,掀起的气浪将高杉宽大的袖口卷得呼啦作响。
“夜兔族,神威,春雨,转生乡,幕府,真选组,桂。还有祁连赫,万事屋。”高杉晋助以缓慢而诡谲的语调念着这几个词,末了,勾起嘴角阴阴一笑,“好大一出戏,可惜……”
轰!
似乎整个天地都在颤抖,祁连赫从地板上翻身而起,环顾四周,不顾不断从天花板落下的尘土和碎屑,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随后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来了吗。”
他话音刚落,大门就被轰然踹开。一个让祁连赫有些眼熟的少年拎着一把大伞微笑着站在门口。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心底一凛。
很强!祁连赫眯起眼,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向背后,握住了青龙剑的剑柄。
很强呐!神威头顶的呆毛直晃,嘴角的笑容更是礼貌得无懈可击。“我是神威,请多指教,祁连赫君。”
“神威?”祁连赫一愣,再次看了看对方的橘红色头发和那双似曾相识的深蓝色眼睛,“你是神乐的……”
“哥哥哟。”神威笑眯眯地接了下去,“我的妹妹,承蒙你照顾了呢。”
最后一个词还没完全从喉咙吐出,神威便一俯身,直直朝祁连赫冲了过来。那把太阳伞似兵器一样被握在手中挥舞,尖端直刺祁连赫的胸膛。
叮!伞尖与刀背金属相撞传出刺耳的声响。祁连赫从不知何时变成白虎刀的宽大刀体后方抬起头来,灰蓝色眼眸比起金属刀面还要冷上几分。
两人面对面,不超过三十公分的距离让祁连赫将神威脸上纹丝未动的微笑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禁一眯眼,脚下一动,朝后跃开。
“怎么了?”神威并未紧追,反而站在原地,施施然微笑着问,“为什么避开?祁连赫,你感觉到了吧?”
神威将没有握伞的那只手摊开伸向祁连赫,好像要让对方握住这只手一样。“你的本性,和夜兔是一样的,和我是一样的。”
祁连赫皱眉,“夜兔?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夜兔族吗?”神威微微睁大眼,因为那身军装而显得成熟的脸顿时露出几分稚气,“宇宙三大佣兵种族之一的夜兔族,你没听说过?”
“完全没有。”祁连赫将刀身垂下,挑起一旁仍处于昏迷的桂往上一抛,手臂一展,刚好将他拦腰抱住。仿佛解释一般,祁连赫扭头对神威说,“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现在不能让他死。等处理完了这个,我会和你好好打一场。”他还没见过完全实力的桂,怎么能让他死在这里!
比起神威略微急促的呼吸和泛红的眼角,祁连赫几乎看不出一点兴奋,表情和眼神都冷漠如初。神威握紧大伞,站在原地看着祁连赫的动作,心底的战斗欲却被祁连赫冰冷的表情刺激得更加高涨。
“走吧。”祁连赫将桂放在既不容易被战斗波及又比较醒目的地方,转过身,提起刀从神威身旁冲了出去。
轰!大厦内部传来一阵轰鸣。接连被穿透毁坏的墙壁扬起阵阵尘灰,好在大厦的承重墙设置在外墙,不然损毁到这种程度,早就被弄塌了。
叮!刀锋和伞面一触即分,祁连赫和神威二人被反震出去,各自滑了一段距离才稳住了身体。不到两分钟的激战让两人都各自添了一些伤痕,不复之前的悠然。
“不错嘛,神威。”祁连赫一抹脸颊,手心的血迹让他勾了勾嘴角。抬起头看向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他一向冷漠的眼睛里也不禁燃起了热烈的战意。
“你也一样。”神威将左手从右手臂上移开,被捂住的位置出现了一道四五公分长的伤口,夜兔强大的自愈能力已让这处并不深的伤口愈合,只留下一些血迹和被划破的衣物证明伤口的存在。
——“再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大喊一声,朝对方冲了过去。
下层。银时和新八、伊丽莎白疾奔在不断晃动的走廊上,充斥整个空间的震响和时不时传来的兵器相撞的声音让几人都明白,他们已经靠近事发地点了。
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往前延伸,天花板的抖动越来越剧烈,不停有小块碎屑从头上掉落,遮挡视线。银时的眉头越皱越紧,当再一次轰然震响传来时,他终于忍耐不住停了下来,拔出了腰间的洞爷湖。
“银桑?”新八撑着膝盖大口喘息,却见银时大喝一声,借着楼道旁边的消防箱高高跳起,一刀劈在天花板上。
“银桑!”大片砖石掉落下来,逼得新八和伊丽莎白不得不后退。
“新吧唧,伊丽莎白。你们就在这里等我。”银时的声音从不断落下的砖石中传来,新八愕然抬头望去,却只看到天花板上一个空荡荡的豁然大洞。“银桑!”
新八的喊声从后边传来,银时咬了咬牙,不减速,反而提高了速度往前跑去。“抱歉,新吧唧。”这一次,他不想牵连任何人。
震动感越来越明显,这一层原本是录音室,但现在,每个录音室的墙壁都几乎被穿透,整个大厦内部被无数破口连成一片错综复杂的迷宫。银时集中精神,凭借感知朝着震感最强的地方跑去,却忽然听见一声犬吠。
银时愣了一下,这声音有些熟悉。“难道是……”
没等他做出判断,前方天花板忽然剧烈震动起来,银时双眼圆瞪,急忙刹车,却已经刹不住了。“喂,喂,不是吧!……”
轰!白色大狗伴随着一大堆砖石从天而降,神乐迟了两三秒钟也从上方落了下来,张开双腿正好骑在白色大狗上,一俯身做出冲刺的姿势,拍着它的脖子指挥道,“快点,定春!赫酱就在前面了!”
“汪!”定春元气满满地应了一声,四肢一踏,朝前跃出。
就在定春跃出的那一刻,它脚下那堆废墟中传出一声沉闷的痛呼。被定春载着急速远离的神乐回过头来,留下一句疑惑的呢喃,“怎么好像听见了银酱的声音……”
随着神乐与定春一主一宠离开,通道内再次只剩下远处传来的轰鸣。废墟上方震动了几下,一只满是灰尘的手从里边伸了出来。“……混蛋……”
“快!就在前面了!注意分散包围!”土方的声音由远及近,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有力的脚步声,真选组队员依次从破损的墙面越过,踏过那堆废墟四散开来。
“……混蛋!”
最后一个通过的土方脚步顿了顿,四下望了望,拧起了眉。刚刚的那句话,是错觉吗。队员都已四散开,周围只有他一人,飞扬的尘土将空间变得昏暗,有点阴森的感觉。
忽然,土方感到自己脚腕一紧,低头一看,一只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从脚下废墟中探出,紧紧捉住了他的脚踝。冰凉的感觉从被握住的脚踝上传来,阴气森森,土方的脸肉眼可见地刷的全白了,一声惊叫顿时冲破了他喉咙,“鬼啊!”
虽然手抖得像筛糠,土方仍本能地握住了刀,就在刀身即将出鞘的那一瞬间,土方感觉到脚下的废墟颤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边破出。他的思维和动作顿时僵住了——鬼要出来了,怎么办?
“滚开!混蛋,你站在我的【哔】上了啊!”
砰!一枚人型导弹直射墙面,在留下一个破洞后撞在了另一面墙上。银时轰的一声从废墟中坐起身来,一手还维持着将土方打出去的姿势,满脸是血气喘吁吁。等他看清刚刚站在自己【哔】上的人是土方时,他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土方!”银时再也顾不上什么假发什么桂,磨着牙抽出洞爷湖就冲了上去,“你给我去死吧混蛋!”
还没从恐惧和眩晕中恢复过来的土方从墙面滑落,靠在墙角低垂着头,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无反应。眼看木刀就要刺入他的胸膛,一声惊叫制止了这场激动杀人案。
——“桂先生!你没事吧,桂先生!”神乐的声音穿透墙壁从右侧传来,正朝前冲刺的银时愤怒的表情一凝,猩红双眸恢复了几分冷静。他并未减速,在距离墙壁还有两米的距离时猛然跳起,在墙壁上狠狠一踏,借助反冲力以刀刃为先整个人撞入右侧墙壁。
“什么人!——啊,银酱!”握着伞全身戒备的神乐露出欣喜的笑容,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伞一收,满脸焦急地跑向了银时,“银酱快来!桂先生他……”
轰——!一个身影从右侧墙壁破入,如同发射出去的子弹一样飞速从银时和神乐中间擦过,穿过银时刚刚破开的墙壁大洞,轰然撞到了隔间的墙壁上。
“咳、咳。”尘土浓郁得几乎遮住了视线,银时捂着嘴咳了几声,却听见神乐忽然一声惊叫,“赫酱!”
真是祁连赫那小鬼?银时正事不关己地悠然胡思乱想着,一道气息却如同悄然探向后心的利刃一般,让他猛地回过了神。扭头看去,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正从刚刚被祁连赫撞出的破洞迈步走来。
鲜艳的橘红色头发,还嚣张地留长了扎成辫子搭在肩膀上,深蓝色眼睛杀气四溢,偏偏脸上却带着与那杀气截然不符的温和笑容。血液一点、两点地从他的左手滴落,银时眼尖地看到他的小臂有被刺穿的痕迹,甚至能隐约看到森白的骨头。除了这处伤之外,他的左腿和腰侧都还在渗血,全身上下其他小伤口不可计数。
然而这样的伤势并未让他露出一点痛苦,反而像是兴奋剂一样,叫他的气息更加狂暴起来。他一步步平稳地走向祁连赫的方向,两只眼睛像是只能看到祁连赫一样,对擦身而过的银时和神乐视而不见。
“该不会这样就完了吧,祁连赫。”神威垂下右手的大伞,伞面上祁连赫的鲜血汇集到一起,从伞尖滴落,沿途划出一道直线。“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隔间一片安静,偶尔几声砖石拨动的声音也显得尤其死寂。
就在神威即将走入隔间时,被神威的出现冲击到无法言语的神乐才忽然回过神来。她死死盯着神威那把被染红的伞,忽然大喊一声握紧伞冲了上去。
“神威!”
“神乐!”银时猛然一惊,却已来不及阻止,两把相似的大伞已经狠狠撞在了一起。
神威战斗正酣,正是气势最盛的时候,神乐的实力原本就不及她的哥哥,双手握着伞柄,却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顶得几乎呕血。等身体稍稍适应了这样的巨大压力,神乐抬起头来,澄澈的深蓝色眼睛直直看向神威。“神威,住手!”
望着面前这张与自己非常相似的脸,神威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神乐这样的表情他只见过一次,就是在那次他对父亲出手,却差点被父亲杀掉的时候。
“……神乐,让开!”
砖石翻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神乐回过头,却见祁连赫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血液好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直往外涌,没一会儿,就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泊。
“赫酱!”神乐的眼睛都红了。
祁连赫用刀在地上一拄,站直了身体,“让开,神乐!我祁连赫,从来不躲在别人的身后!”
“神威!”祁连赫拔刀指向神威,苍蓝眼眸里燃着与神威相似的火焰,略略喘息了一会儿后,他似乎缓过劲来了,抬手拉开外套拉链,将已破破烂烂的外套丢到了一边。
抛掉外套的动作似乎让某些枷锁从祁连赫神身上脱离了一般,他的神色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抖了抖手臂,活动了一下身体。“让你久等了,神威。最近消化不好,身体迟钝了好多。不过好在,现在总算是恢复过来了。说起来,这还要谢谢你呢。”
“喔。”神威感兴趣地看着祁连赫,尤其在他身前那道从肩膀一直眼神至腰部的伤痕上停留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力道有多大,可那样的力道,竟然没把祁连赫一分为二么。甚至现在,祁连赫的伤口差不多止住了血。这样的恢复力让神威不禁怀疑,“你真的不是夜兔吗?”
超越常人的力量、速度和恢复能力,苍白皮肤,巨大的食量——神威这句话也问出了在场其他三人的心声,银时、神乐,第三人便是刚刚清醒过来的土方。
祁连赫揉了揉自己那头银发,颇为无辜地歪了歪头,“怎么,我哪点看起来不像是人类?”
——哪点都不像好吧!银时在心底默默吐槽。
“神威,”祁连赫提起刀,冲神威甩了一个眼神,“换个地方再打吧。虽然说我不介意混战,可是……”
“赫酱!”神乐冲上前抓住了祁连赫的手,睁大的眼睛带着几分哀求,“赫酱,别打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祁连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雨伞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仅剩的一面墙壁被祁连赫和神威二人同时破开,神乐站在原地看着再次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武器相撞和血肉撕裂的声音不停刺激着她的耳膜,忽然,她双拳紧握起来,弯腰拾起伞,朝着两人冲了过去。
“你们都给我住手啊混蛋阿鲁!”
“小神乐!”银时这回是真的吓到了,祁连赫和神威那两个战斗狂的打斗是那么好插手的么!别说制止,这样冲进去,说不定连具全尸都找不到啊!
银时赶忙冲上前想将神乐拉回来,还没跨出断墙,那双猩红死鱼眼就猛地瞪大了。
神威一伞刺向祁连赫,祁连赫侧身避过,神乐却冲了进来,刚好顶在伞尖所向的位置。眼见伞尖即将刺入神乐胸膛,神威却一点都没有收回力道的样子,伞尖呼啸而去,祁连赫却忽然脚下一踏,身形朝着相反的方向移动,撞开了神乐。
伞尖顺势没入祁连赫肩头,猩红鲜血洒了一地!
被撞倒在地的神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泪水无声无息地漫上眼眶,“赫酱……”
祁连赫连看都没看神乐一眼,反而喘息着,抬起左手握住了插入右肩的大伞,灰蓝眼眸冷冷地抬起,看向神威,“你在干什么。”
嗤拉一声,伞尖从肩头脱离,祁连赫的双腿一颤,随即站稳了。他握着神威的伞尖将它按下,右手艰难地握紧了刀。神威冷冷的看着祁连赫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神威,你说我跟你本质相似。可是,我祁连赫绝对不会对亲人挥刀。”祁连赫喘息了几声,平复了呼吸继续说道,“我啊,为了变成最强什么都可以舍弃,可是只有一点。”
在场其他三人都愣住了,目光定定地望着祁连赫,似乎到了这时才真正认识他一样。
祁连赫却直直看着神威,一字一字地说,“我绝对不会为此背叛亲人!所以,我是人类,而你,只是嗜血的野兽罢了!”
嗤!一只手臂穿透祁连赫的腹部,从背后探了出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记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脑海一片空白。
神威微笑着俯身靠在祁连赫耳边,耳语般的低声说,“所以,野兽可以咬死人类,就像我可以杀掉你一样。”
神威猛然收回手,失去支撑的祁连赫软倒在地双目紧闭,鲜血从身下一直蔓延到神威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