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但是浑身软绵绵的,每次试图逃跑,就被这群该死的女人拽回来。
她们像猫捉老鼠一样,等他跑到门口了,才会抓他,然后叉腰大笑,骂他是个傻蛋,没用的白斩鸡,接着就是更恶毒的咒骂。
“一个太监,也敢称自己是男人?”
“哈哈哈……”
太子紧紧缩着身体,捂住耳朵,她们聒噪的咒骂像是无孔不入的魔音,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潜藏在心底深深的自卑感浮到心头,他就像被洗脑了一样,也觉得自己好废物。
次次算计,次次落空,孟长什么都不做,就能俘获人心,获得皇帝的宠爱,而他绞尽脑汁,殚精竭虑,依旧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明明他才是万人瞩目的太子,为什么孟长一个亲王世子,就轻易夺走他的光芒?
沮丧、绝望、恐惧,跟随自卑化成一道黑影,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变成了他永远摆脱不掉的影子。
孟长在姑娘们撕太子的衣服时,便抱着姜明月离开了。
姜明月在外面的马车里等着,他则返回去看好戏,一直到太子快要崩溃时,才示意踏雪把太子送回去。
太子不是想用那种龌龊事,毁掉姜明月的名声乃至性命么?
那么,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太子享尽艳福。
至于能不能享用,那就看太子自己的福气了。
孟长脚步沉重地回到马车上,姜明月迟疑地问道:“世子爷,太子会不会疯掉?”
这种事落在男人身上一次,就够伤自尊心的了,太子遇到两次,只怕从此看见女人就会觉得讨厌罢。
孟长与姜明月想到一处去了,冷淡地道:“没有,不过,他从此应该会对女人避而远之了,最好是看见女人就绕道走。反正他不举,有没有女人都是一样的。”
两次的刺激,太子绝对会对女人产生阴影,视女人为洪水猛兽。
姜明月虽然觉得这惩罚过于猥琐,却也觉得这是对那些用自己男性的性别欺负女性的自大沙文猪最好的惩罚。
这种男人就该这么教训,以清白名声毁女人性命,就该让他们尝尝被女人霸王硬上弓的羞辱滋味。
这个新年夜,好过的人没有几个。
两人回去抓紧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进宫拜年。
在宫门口看见太子和飞燕公主,他们俩身后还跟着四个良娣,双方见礼,姜明月发现风流倜傥的太子果然离女子的距离有些远。
太子连眼角余光都不敢看孟长和姜明月,眼神躲闪,偶尔会露出自卑与自负相互交织的目光。
孟长对这个效果很满意,赞赏地点点头。
姜明月对他的淡定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男人太腹黑了!做了那种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飞燕公主和太子在前,飞燕公主低低地嘲讽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涂脂抹粉,我以为只有两类人才会涂脂抹粉,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太监!”
太子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他怕孟长,暂时不敢近女人的身子,但对属于自己的私产妻子,还是有绝对的权力的,色厉内荏道:“别以为我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了!”
他昨晚上吓了一夜,生怕又被孟长拖到妓院里去任由女人们羞辱,哪里睡得着,为了掩盖脸上的青肿和眼底青黑,以免初一碍父皇的眼,所以才会抹了脂粉。
飞燕公主轻哼一声,撇撇嘴,不以为意。
几人先后进入大殿,在殿门口遇到等候在那里的晋王一家子,于是三路人马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进殿给皇帝拜年。
皇帝脸上勉强挂了笑,让小太监给每个人都发红包,接着抱了抱小石头和真真,两个小儿一左一右坐在他腿上,小石头比较安静,真真好动,不停扒拉皇帝的龙袍,最后还拽走了一块玉佩。
姜明月大惊失色,急忙请罪。
皇帝瞥了她一眼,有些冷淡,转而看着两个小儿哈哈大笑:“这么小就知道抢好东西了,即便你抓到了,便赏了你了!”
真真似乎能感受到皇帝的愉快和善意,而且也见过皇帝几次,毕竟皇帝金灿灿的龙袍闪瞎人眼,想记不住他也难。
她像平常一样,得到了好东西就吧唧一下对方的脸表达感谢。
小石头有样学样,也亲了一下皇帝的脸,不过他所处的位置比较低,只亲到了皇帝的下巴。
下面的人愣住了,皇帝也愣住了,但只一瞬,皇帝再次哈哈大笑,这次是真的愉悦了,看向姜明月冷淡的神色稍稍回暖:“这两个孩子你教的很好。”
小小年纪就知道感恩,的确不错。
姜明月汗颜,她哪敢告诉皇帝,孟长经常亲她,以为孩子们不懂事,所以行事没个顾忌,当着他们的面跟自己亲热。
孩子们模仿能力一流,亲一下嘴巴和脸还没什么,关键是,有几次醒来发现他们撩开自己的衣裳摸她的胸!
起初以为他们是想吃-奶,后来发现他们只是摸,没有想吃的意思,她恍然就明白了,小儿们在模仿他们爹!
那天晚上,她毫不留情地把孟长踹下了炕!
出了大殿,一行人又给袁皇后和宁贵妃拜年,出宫时,康载善笑嘻嘻地道:“明月姐姐,龙凤胎真好玩儿!”
姜明月摇摇头:“他们闹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再过两年,那才是真正人憎狗厌的年纪。”
康载善捂嘴笑:“说的好像你养过孩子似的。”
她当然养过,便是前世的玉真三四岁还活泼得令她头疼呢,何况这俩孩子从小千娇万宠,宫里宫外都没人敢给他们摆脸色,除了孟长城,便是太子看见他们时,目光通常也会变得温和。
从这一点来说,孟长城就像个野孩子,太子骨子里还是重视子嗣传承的。
“没养过孩子,也看过这么大的孩子。我那时候带过明度。”姜明月笑着掩饰过去。
康载善欲言又止,想想没什么,便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