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眸中迸出熊熊怒火。
然而,还有个人比她更生气。
孟长让马车停下,命侍卫把姜宝珠捉到车边,冷笑着吩咐:“给本世子打她的嘴,打到烂为止!”
姜宝珠意识清醒,大惊失色,来不及求饶,侍卫已经啪啪啪地扇她的嘴。
那侍卫力气大得很,一巴掌就把她扇倒在地,很快就有个侍卫揪住她的头发,两个侍卫固定住她的肩膀,方便前面那个侍卫掌嘴。
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姜宝珠露出哀求的目光,她痛得说不出话,嘴巴肿的老高,脸都被扇麻了。
姜明月颦眉看着她,渐渐平息怒火,但也没有求情。
因为她也很想这么扇姜宝珠。
她知道姜宝珠骂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姜宝珠是把她自己在乞丐那里受的苦转嫁到自己身上,臆想受苦的是自己。
她后来通过白龙从踏雪那里得来的消息还知道,那些恶行全部是姜宝珠吩咐乞丐对自己做的。
人算不如天算罢,姜宝珠害人,最后害得还是自己。
扇巴掌的侍卫顿了一下:“世子爷,这妇人的牙掉了。”
“哼,她不是伶牙俐齿么?给我把她的牙全部扇掉,全部让她自己吞回去,还给她!”孟长漠然的侧脸格外冷酷。
姜明月心惊,这也,太狠了罢?
本来快要痛晕的姜宝珠闻言,一双眸子猛地瞪大,“唔唔”发出不清的音节。
孟长丝毫不为所动,把姜明月的头摁在自己怀里,不许她心软求情。
姜宝珠这种猪狗不如的渣女活在世上就是恶心!
侍卫手抖了两下,咬咬牙,继续扇,越发卖力,直到把姜宝珠的牙全部扇掉,才微微松口气。
而这时候姜宝珠嘴巴肿的已经张不开了,侍卫们掐住她的下巴,猛灌了几口水,确认她把自己的牙全部吞进去了才作罢。
大家抹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约而同地想,今天的夕阳好冷啊!
孟长冷冷地看了眼姜宝珠,冷漠道:“走。”
直到回到王府,姜明月才稍稍回神,僵硬的身子动了动,一条腿都麻了。
孟长细细为她揉捏着腿,声音温润如水:“明月,不要有任何愧疚,姜宝珠在乞丐窝里受的那些是她自作孽,今天我只是小小惩戒她一下,报她算计你的仇。”
上次让姜宝珠沉塘,给她溜了,他一直没找机会算账,结果凉国公欺负到头上,自己不去参加姜宝珠的婚宴,却逼着姜明月去,他用两个乞丐敷衍。这一次她自己撞上门当街骂姜明月,算上他成亲那天的仇,他一起给报了。
真的是很小的惩戒了,再重一点,他直接让人打死姜宝珠也不为过辱骂皇族可是死罪。
一笔一笔的账,他算得门清呢。
姜明月点点头,平静道:“我没怪你心狠。”
她深吸一口气,把这些不快忘掉,笑说道:“世子爷,今晚吃什么?”
孟长微微一笑,在她眉心吻了一口:“我喜欢什么,你比我还了解,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姜明月羞涩地眨眨眼,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了。
孟长越发怜爱自己的小妻子。
……
被姜宝珠追着打的那个女子,躲在墙角,看完姜宝珠受虐的过程,心中大快。
她是霍元琪买的扬州瘦马,从小学习琴棋书画,本来是被霍元琪金屋藏娇养在外面,一连伺候霍元琪和他的友人们。
关于霍元琪的妻子姜宝珠的流言蜚语,她有所耳闻,对霍元琪温柔小意,很快,这个男人就把一颗心全放在她身上,金银珠宝、锦衣华服不要钱一样送给她。
她正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不知姜宝珠从哪里听到风声,抄了一根鸡毛掸子,冲进她的小院,一路追着打她。
她故意冲到大街上,希望这个名门出身的闺秀泼妇能有所收敛,没想到她根本就是个疯子,两人差点死在马蹄下。
接着,戏剧性的一幕就出现了,她看着姜宝珠被打,被逼吞下自己的牙齿,她捂住嘴咯咯笑,觉得身上的抽痕也没那么痛了。
女子眼珠子一转,掩面哭着跑向霍家,没看见霍元琪,倒是看见了霍母。
她把姜宝珠冒犯贵人,被贵人打耳光的事一描述,霍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抄起扫帚赶到大街上,先是把昏迷不醒的姜宝珠打了一顿,接着把她拖回家。
晚上霍元琪坐轿子回到家门口,看见的便是霍母倒提姜宝珠的脚进门的场景,他厌恶地看了眼猪头脸姜宝珠,温和地说道:“娘亲,这事交给丫鬟们去做就行了,您不需要亲自动手。”
别人动手,哪有自己亲自打人痛快?
霍母扔掉姜宝珠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添油加醋地把姜宝珠得罪不知哪家贵人,遭到抽耳光的事说了一遍。
霍元琪脸色立刻发青发黑,他以为是霍母打了姜宝珠,原来另有其人!
请来大夫看诊,当大夫说姜宝珠的牙齿全部掉光了,霍元琪风中凌乱,霍母则幸灾乐祸。
半夜,姜宝珠悠悠醒转,看见丈夫,又要跳脚,但身体不允许。
霍元琪狠狠甩她一耳光:“你这个丧门星,姜宝珠,你今天又得罪谁了?祸害完姜家,又想来祸害我是不是?”
姜宝珠讽刺地笑,用那一口没有牙的嘴巴说:“霍元琪,你个孬种!没种的太监!你还好意思说我,到底是谁不要脸,拿着女人的钱去养小娼-妇!”
夫妻俩互相指责,姜宝珠一说话嘴巴就疼,伤口崩裂,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流血,那不要命的疯狂样子着实吓到了霍元琪。
霍元琪最终做出决定,冷冷地说:“你不说就算了,姜宝珠,我告诉你,你别想连累我。明天你就和娘亲回江南东道罢,反正你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留你在这里也没用。”
“你敢!”姜宝珠大叫,嘴角裂的更开了。
那一张血嘴,像是怪兽的血盆大口,要吃人似的。
霍元琪脊背发凉,恶心的不行,赶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