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扬说,那一回她躺在冷雨里,忽然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进了冷雨。她感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快感劈进来。冷雾,雨水,都沁进了她的身体。那时节她很想死去。
她不能忍耐,想叫出来,但是看见了我她又不想叫出来。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叫她肯当着他的面叫出来。
她和任何人都格格不入。陈清扬后来和我说,每回和我做愛都深受折磨。
在内心深处她很想叫出来,想抱住我狂吻,但是她不乐意。她不想爱别人,任何人都不爱;尽管如此,我吻她脚心时,一股辛辣的感觉还是钻到她心里来。
我和陈清扬在章风山上做愛,有一只老水牛在一边看。后来它哞了一声跑开了,只剩我们两人。
过了很长时间,天渐渐亮了。雾从天顶消散。陈清扬的身体沾了露水,闪起光来。
我把她放开,站起来,看见离寨子很近,就说:走。于是离开了那个地方,再没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