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黑了脸,怎么什么事都要在早朝上说啊,终于相像雍正当年是怎么累死的了。
惠文帝心底深叹,唉,到底是要看着她嫁人了,他看了她一眼,贺兰雪已经抢先说道:“皇上,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钦天监的大人们了,前些日子臣在宝定寺养伤时,偶遇天师,天师已经为臣选了来年二月二十九为婚期,臣当时不解缘故,原来果然……”
大殿一片安静,她的婚期都九逍天师已经提前选定了?九逍天师这是多宠她!当年皇家诸人的婚期都没有想过九逍天师来选定,怎的她的婚期九逍都要亲自选!
魏翀忽然开口:“东平侯,你跟天师很熟?”
贺兰雪假装淡定,轻描淡写道:“臣与天师有些交情,臣中毒伤重的时候,他便说要给臣准备嫁妆,一并选了日子,当时臣还当他是拿臣开玩笑,并未在意。”
准备嫁妆!她淡定,大家可都不淡定了,惠文帝的小心肝都跟着一抽,自己是不是招来了一尊大神?这小丫头除了人漂亮,武功好,别的也看不出来有啥与众不同啊!怎么天师都要为她准备嫁妆呢?
惠文帝咬牙道:“你与天师……”
贺兰雪极快的接话:“皇上,这个请恕臣不便多说,到时自然分明!”
众人……
散了早朝,惠文帝留下贺兰雪、魏翀兄弟、陈叶敏等几位权臣去御书房议事,
他将那几张证词交给太子及几位大臣传阅,向贺兰雪道:“没留下活口?”
贺兰雪叹气,摇头道:“没有,他们整个帮派都是用毒高手,稍有不慎就中招,活命都难,谁还敢跟他们多纠缠,这份证词都来之不易。”
那几人也飞快的看完这证词,个个脸都没了血色,长公主做这些是为了啥?这些朝臣之死,和她有多少关系呢?
陈叶敏道:“东平侯,此事非同小可,这证词可准确?”
贺兰雪答道:“八成准确,两成我也不确定,毕竟不是我逼问出来的,也没有留下活口。但以我在江湖上的那些名头,他们不一定敢造假。”
魏翀看了她一眼,她在江湖上的名头,当日她扬言要翻了泰宁的地,可不就是翻了吗?
丁从安也瞧了一眼,问道:“可还有别的办法证实?”
贺兰雪轻轻摇头:“目前我也想不出来好办法,他的毒药可是价格不斐,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惠文帝狠狠瞪她一眼,强压怒火道:“你下手倒是痛快,这下断了线索,你倒给朕再追查来看看!”
贺兰雪愕然:“皇上,线索没断啊!您可以问长公主,她手上这种药也不是俗物,谁知道有没有别的。”
陈叶敏几人的目光转落在她身上,她又把矛头指向了长公主,这是想直接就这事把她母女全整死吗?但谁都知道,皇上对皇位的在意程度,这两年年纪愈老,儿子越大,他便愈发在意,当年皇位之争,便死了几个兄弟,后来的平王更是被强加上的罪名抄了家,剩下这几个,宣王的权势是先帝留下的,没啥由头,他不能随意去动,其他三个都被削了势力,无兵无权,但私下里有没动作,谁也不知道,而现在这个长公主突然闹出这些事来,谁知道是长公主有了异心还是怎样。毕竟本朝女子可为官,万一生出来女帝之心呢?再说连国公手上有兵权啊!连家世代功勋,武将出身,朝中也有势力,想造反……也不是没这个能力。
他们几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小姑娘想干嘛?长公主这两波操作确定不是一般人能干上来的,深宅后院的阴私手段本也常见,只是这些大人们一群大男人,从来不参与而已,可不代表这些老狐狸不知道没见过,而且以这些人的手段,包括他连康在内,想算计个人也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可是长公主就能把这些手段用在了明面上,而且屡次失手,还让事主抓到正着,这长公主好歹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也应该是个见多识广之人,怎么就能把牌打成这样呢?那个静和显然是被她养歪了,不成事的,没那些手段本事,还偏要招惹这个小狐狸,能凭着超高的武力值打出来自己前程的女人,好随便用这些伎俩吗?
林亿悄悄皱眉,老谢这外孙女是狠角色,这是决计要整死长公主吗?
惠文帝思索着,令下传长公主入宫。又向林亿道:“林太傅,这事你怎么看?”
林亿想了想,答道:“依老臣所见,毒害朝臣与长公主托人寻药未必有直接关系,也许长公主只是间接知道这人的本事,寻了药来谋算了郡主和世子,但若说毒害朝臣,长公主向来不理会政事,何必参与呢?”
惠文帝冷笑:“连康可是理会的,他连家在朝为官的也不少吧,盘枝错节,怎么会完全没有关联。”
他这是直指连康可能有二心了。众人谁也不好马上接话,卫子明想了想,说道:“连国公这些年除了带兵打仗,也甚是低调,这事……会不会还有旁人参与呢?”
惠文帝心中一动,贺兰雪在查的千手!长公主通过千手拿到的药,那么千手就有可能与其他人也有牵扯。她查到谁了?他看向贺兰雪,贺兰雪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抬眼,看到他眼中的询问,微微摇了摇头。惠文帝不解她的意思,是不想说还是没结果?贺兰雪索性又垂下眼皮。
这一幕给陈叶敏和林亿看在眼中,惠文帝这是指使她干了什么私密的事了吗?哟,小姑娘这么得圣心?这嫁到王府后,宣王的势力可就更大了,他要是想造反,谁还能拦的住?儿子和媳妇武功都好,媳妇在江湖中颇有影响力,在朝还手握兵权,这也得圣心,权倾朝野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他们自然不知道,那天贺兰雪放下狠话,不许江湖中人与国公府有往来,又悬赏查连接陈三更与长公主往来的中间人,这在京城内外引发了多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