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丫当下就点头回了句:“那我想想。”
这诱惑着实不小,她是需要考虑考虑再决定。有了工作才能挣到钱,挣了钱以后才有可能离开这里,什么于杨丁晓北统统滚一边去。贝小丫出神的想着,手拿筷子机械似的往嘴里扒了口米饭,然后用力嚼了几下,一副把米饭当成某人的样子。
王教导员看到她样子忍不住笑了下说:“不着急,你慢慢想。”说完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贝小丫也没了继续看戏的心情,匆匆吃了饭就回了办公室。下午的办公室更清静了,不紧丁晓北不在,连赵军也一直没有回来。她一个人更清静了,半下午时间便画好了两幅。本想铺上纸在下班之前再赶出一副来,但早上于杨不舒服的样子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中午在食堂也没看到他,心里总归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贝小丫,你丫的就是犯贱。她在心里狠狠的碎了下自己,手却麻利的收起了桌上的工具。
赶到家门口时,门虚掩着并没有落锁。贝小丫刚要推门,王教导员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你今天回来的那么早啊?”
她眼神闪躲着看了眼房门,脸上也笑的有些不自然。
贝小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回了句,“嗯,有点事就早点回来了。”
小羊看她站在门口,也欢快的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好像在讨吃的。贝小丫低头看到它,脸上不自觉的笑了下,抬手准备推门给它去拿吃的。
王教导员看到她又要推门,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眼神更慌乱了。她有些磕巴的开口说:“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贝小丫看她行为着实奇怪,眼神又飘忽不定的看着自家房门,心里立刻警觉到了这里面的猫腻。
“谢谢,不用了。”贝小丫镇静的说完,然后手上用力一把推开了房门。
厅里的景致让她气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于杨躺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额头搭了块白色的毛巾,而丁晓北坐在一旁,头枕着于杨的胸膛睡的正香甜。
真是够温馨的,呵呵。
王教导员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说道:“忍一忍,不要生气。”
贝小丫回头对她夸张的笑了下说:“我不生气。谢谢你,你先回去吧。”说完自己就踏进屋子,并随手关上了门。
宰相肚里能撑船,但这船实在大了些,她这小肚鸡肠的人实在容不下。两个人就这样关着门呆在屋子里,想来不仅王教导员家的看到了,其他家属也一样吧。
贝小丫越想越恼,回身就想在屋里找件趁手的家伙什,直接把这两个人了结了。
正当她眼睛看向厅里那件摆钟时,于杨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他抬手拿掉了额头的毛巾,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还躺了个人。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甚清楚,于杨紧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这才看清胸前的人竟是丁晓北。
还没等他把丁晓北推开,余光不经意又看到屋里还站着另一个身影。他慌张的一下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上还有个脑袋。
丁晓北也被他猛然的一起身给晃醒了过来。她睡意朦胧的开口道:“于杨哥,你醒了。”说完捂嘴打了个哈。
贝小丫紧握着拳头,冷笑的看着两人,脸上满是愤怒和讥讽。
“你回来了?”于杨被她看的浑身发冷,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丁晓北听了他的话,也顺着他的眼光转过身去,这才发现贝小丫正冷眼看着他们,眼底的怒气已经能生出火来。仗着于杨在,丁晓北也不怯她。她转过身去,手摸向于杨的额头,娇滴滴的开口问:“于杨哥,你好点没?”
于杨满眼都是贝小丫,根本没留意她的动作此刻有多暧昧。贝小丫这时突然无奈的笑了下,眼神有些绝望,她对着于杨轻点了下头,转身就去了卧室,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于杨被关门声震的缓过神来,他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脚就想去卧室。丁晓北却一把拉住了他,“于杨哥,你发烧呢。”
于杨一把拂掉她的手,心烦意乱的说:“不是早让你回去了吗?赶紧走吧,快点。”说完就往卧室走,但因为他走的太急,头又疼的厉害,刚走出两步脚步就虚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丁晓北即刻扶住了他,关切的说:“你现在烧的厉害,赶紧躺回去吧。”说完就把于杨往沙发上拉。
于杨脸上终于有了些不耐烦,他一把扯出了自己的胳膊,三两下把丁晓北推出了门,顺便还落了锁。丁晓北在外面推了几下怎么都推不开,气的直跺脚。
小羊以为是有人出来给它送吃的,又把头蹭了过来。丁晓北小腿突然多了个东西,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只羊时起气恼的踢了它一脚。小羊受到惊吓,“咩”一声跑到角落躺下再不敢动弹。
丁晓北瞪了它一眼,转身走出了家属院。
于杨跄踉的踱到卧室门前敲响了门。
贝小丫正在卧室猛踩着之前给于杨盖的那条薄被,此刻听到他的敲门声,更是猛踢了一脚。
“你别误会,我不知道她趴我身上睡着了。”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她来家里看自己,明明让她离开了,却不想她竟然在家里呆了一天。
都躺怀里去了还没知觉吗?不是特战部队的警觉性很高吗?借口都不能找的有诚意一点吗?
贝小丫气的仰头躺在床上,捂着耳朵懒得听他说话。
“你先把门开开好不好,不行就踹我几脚,我这次不拦你。”于杨说着手又有气无力的在门上拍了几下。
你想找死那就怨不得老娘了。憋了这一肚子火,今不照残揍你一顿,我就对不起我自己。贝小丫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却见到于杨正手扶着墙喘着粗气,脸色蜡黄,薄薄的唇干的起了皮,看不到一点血色。这那里还有一点平时里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怎么了?”
他强撑着笑了下,气色看起来更差了。
“又让你生气了,对不起。”说完手扶着额头,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很很不舒服。
贝小丫靠过去轻扶了他一下,这一触碰才发现他胳膊烫人。她赶紧又摸了下他的额头,手被那里的温度灼了一下。
他这是烧到多少度啊?
贝小丫架着他就往卧室走,走到床边又扶着他躺倒在床上。
这样是会烧死人的,贝小丫有些手足无措。纤细的手扶摸上他的脸颊,一样的烫手,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可以煎鸡蛋的温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