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带佳人离伤处,只待佳人一声好。
恩情难忘默惜冷,离默远时遍晴空。
楚昭然想不出,上一个早朝回来,看到的便是温儿一头的残菜羹,池默一头发丝披散,脸在都看不见。
只见温儿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为温儿做主啊。温儿来个太子妃娘娘请安赔不是来的,谁想太子妃娘娘竟然……太子殿下……”
楚昭然扶起温儿,却没抱着,一身的残羹,让楚昭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哭不哭,有没有怎么样?”
“温儿有殿下的这句话,温儿就不痛了。”
“池默,你太可怕了!”说着一巴掌挥向无袭,无袭竟然也没有闪躲。就在太子欲扶着温儿出去时,无袭捂着被打的脸颊竟然傻傻的冒了一句,“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哼!”楚昭然并不回头的站在那里,冷冽的说:“难道要相信你吗?长的丑非你之错,而出来伤人便是你最大的过错。还有,你别想再见到你那哑巴丫鬟了。”
“那绿儿呢?”
楚昭然只是冷笑的回头看了一眼无袭,便冷哼的抱着温儿走了。
“楚昭然,你个卑鄙小人。你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无袭真的生气了。气的想要哭,可是却又不想让自己那么懦弱的掉眼泪。
这两天与无袭相处的宫女,看着无袭脚步跄踉的背影,无不为无袭感到心疼。
无袭看着四周的陌生,一行清泪滑了下来。看到不远处的琴,默默的坐了下来,琴音忆起七年前的事!
七年前。
“为什么你明明是我爹,而我却不能叫你爹呢?”一个十一岁大的脸上带疤的女孩问着一个三十出头的气质不凡的男子。
只听那男子冰冷的说:“因为我不是你爹!”
“我不相信,你之前那么用心教我武功还教我好多好多做人的道理,你要不是我爹,为什么从我有记忆以来你都对我那么好?”
男子看着女孩脸上的疤痕,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小女孩子,“这是亲生父亲的遗物。或者说你爹死了,你娘也死的,你的全家都死了。你现在是个没有价值的丑孩子。”
震惊的小女孩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男子不知道哪里拿的一条粗的绳子,捆在小女孩的腰上,“爹……你要做什么?”女孩的哭声并没能让男子停下动作。
待男子困了女孩子腰妥当后,“无袭,知道为什么叫无袭吗?无袭,无喜,一辈子无惊喜。也就是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意思。跳下去。”
望着身后的万丈深渊,“爹……我不想死!”
“跳下去。”
女孩子刺耳的哭声没能让男子回转心意,倒让男子嫌恶的走过去,一手拎起女孩,想也不想的扔了下去。
男子冷漠的声音传到身体一直下滑的女孩耳里,“想死还是想活随你。若想随你的家人而去,你只要将绳子弄掉,想要活着,那么你就自己想办法,我是不会拉你上来的。”
女孩哭泣着带着绝望使出男子曾亲自授给她的反旋轻功,横着到一颗崖腰上的树,而后靠着树的支力,一跃而起。
也打自那天以后,女孩便随男子去了一个叫无府的府邸,离开了伴她长大的黑谷。也打自那以后,女孩便变得不爱哭不爱笑,不再撒娇不再知道痛是什么。
那个男子是无以辛,而那个女孩便是现在的无袭。
回过神的无袭,握着从袖子里拿出来的玉佩,“棉儿,绿儿,你们有没有怎么样?”想着,便做下决定。
也就在晚膳过后,无袭便换上已准备好的黑衣,不想刚打开窗户,一名黑衣便闯了进来,无袭警惕的拿起头簪指着他问:“谁?”
黑衣人扯下面布,“是本王。”
无袭见是他,便放下手上的头簪,“你来做什么?”
“本王只是想看看你好些了没?”
遮着面纱的无袭不理会楚昭辰,准备走人,被楚昭辰拦住了,“你要去救那个叫绿儿的宫女?可是本王想,你已经见不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
“温儿已经将她杀了。尸体现在还扔在悬意门后山的乱坟上。
“你……”震惊的无袭,竟然没想到绿儿竟然不在人世?想也不想的转身急去,又被楚昭辰给拦住了,“又拦着我干嘛?”
“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不冷静了?你知道悬意门后山在哪?你知道尸体在乱坟上的哪里吗?”
无袭气馁的看着楚昭辰,“我……我不知道。”
“本王带你去。”
无袭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当无袭赶到绿儿身边的时候,无袭鼻子不禁一酸,默默地抱起绿儿,“是我害了你!是我的懦弱,是我的任性,是我的无能,是我……是我害了你!绿儿!”
无袭用脸蹭着一脸被刀划伤的绿儿,哭着拉起绿儿的手,“绿儿……”顿时愣住了,回头望向一直站在身后的楚昭辰,“她,她还……还有气息!”
望着无袭结巴的说话,楚昭辰心软了下来,上前为绿儿把脉。“气息很微弱。没死,就不要哭了,都要成了花猫了。”
无袭瞪了他一眼,将绿儿摆正,企图要将自己的真气输入给绿儿,却被楚昭辰拦住了,“你不要命了,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真气输给她,你就活不了了。”
“她是因为我才被人害成这样,我输给她,顶多功夫全废。不会有事的!”
楚昭辰不想再听她胡说,便抱起绿儿,一跃而起,随后跟上来的无袭大呼,“你要带她去哪里?”
“不想看着你犯傻,你先回宫吧!本王答应你治好绿儿的。”
停下追逐的无袭,擦了擦还没干的泪滴,轻轻地对着楚昭辰离去的方向说:“谢谢!”然后转身回宫,因为无袭突然明白,逆来顺受,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沉痛,鲁莽上前,也只是速死之计。
次日。
无袭悠闲的坐在苑惠宫的大厅前院里绣着花,好似昨天事都不曾发生过。宫女也各自忙碌手上的活。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而独自一人想去御花园逛逛的冷烨,在经过苑惠宫时,忍不住从开着的大门望去,好似要寻找自己想要的倩影。
一个一身白衣单薄身子的女子背对着他,他知道她就是无袭,她是池默。“她真的好了!”冷烨不禁微笑开来。
无袭百无聊赖的打算起身回房时,不禁回身便望见站在大门口发呆的冷烨。
冷烨震惊的看着无袭几乎看不见得伤疤,美的那么不真实。
本想上前问好的无袭,开心的上前走一步,而后又想起什么,决绝的转身回房了。
让燃气一丝丝希望的冷烨,顿时为无袭决绝的转身,而伤神,终究你还是没有想起你昏迷时我对你说的话。“欲带佳人离伤处,只待佳人一声好。”
背对着冷烨的无袭,有着对冷烨的歉意,心里默默的说:“恩情难忘默惜冷,离默远时遍晴空。不想你趟这趟浑水。我的朋友,冷烨!无袭都懂!”
这时没事找事的温儿走了过来,无袭想也不想的走进屋里。“站住,怎么?太子殿下没有处罚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温儿站到无袭面前时,被无袭的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你的脸?”
无袭冷漠的看着温儿,“怎么?温儿姑娘不说了?”
“哼!现在有点人样了,细儿……”
只见细儿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汤走了过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无袭看着温儿手里的那碗汤,胃里不禁翻滚,想要吐出来。
“这是补药。像你这种贱人是喝不到的。”说着竟然很得意的喝了起来,无袭看着她勺子摇出的一粒像眼珠子却又不像的,无袭心里一阵咯噔,她到底要干什么?有必要一大清早就过来跟我炫耀汤的事?她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吧!
无袭不想再看下去,直接进屋坐在差桌旁,温儿扭着屁股跟了进来,只见温儿手帕轻轻地擦拭嘴巴,“细儿啊,你说这哑巴的眼珠子怎么这么好喝啊?她要是多长几颗……”未等温儿说完,无袭便掐住温儿的脖子,细儿刚要大呼“杀人啦!”就被无袭点了穴,说不得动也动不得。
温儿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的看着无袭,“有本事呢,就杀了我啊!你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是怀着皇家的血脉,有种就杀了我,我看你是诛灭九族。”
无袭收紧手里,看着温儿狠意的望着自己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然后将温儿推倒在地,“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掉,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
温儿咳了咳几声,无袭点开细儿的穴道,只见细儿害怕的扶起温儿,温儿抚摸着自己的脖子,“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告诉你,你的那个哑巴已经让我从太子手里抢来了,我要是一个不爽,哑巴就真成哑巴了。”说完瞪了眼不说话的无袭,狠绝的说:“我会让你知道不服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