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文像狗一样正爬到一半被那个狱警踹了一脚进了舱是以后,随后就听到了舱是门“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
阿文被踢了一脚,人一下向前冲,像狗吃屎一样差点摔倒地板上。正当阿文想爬起来抬起头向前望时,这时阿文看到咫尺之遥的面前坐着三四十个光光头,他们并排整齐正襟危坐的在塑料矮凳子上坐着。看他们样子,各个纹丝不动、面目狰狞一样死死的盯着阿文。阿文刚刚被人踢进来时还惊魂未定,现在在眼前又突然出现这帮令人惊恐万分的画面,如果不是刚才狱警已经把门给关上,那阿文肯定会掉头就跑落荒而逃。
进到舱室以后,阿文刚起身爬起来,这时突然一个长得非常彪悍而且像是凶神恶煞一样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突然冲到阿文身边。阿文看到他突然冲过来,阿文心想:这下肯定死定了,他肯定是舱里的头目或者是打手,这下肯定是冲过来收拾我的了。想到这里,阿文此时是想哭出声来,但又欲哭无泪,当时就想请他绕我一命,放过我就是了。
这个人冲到阿文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动手,只是怒目而视大声的讯问啊文:你是哪里人?阿文说:福建的。他听后立刻跟阿文说起闽南话来,可惜阿文是客家人,对闽南话一窍不通,不过一听他跟自己说闽南话,阿文觉得还是亲近了许多。之后他又问你犯了什么事?阿文老实回答说:是交通事故。之后他又问:人死了没有?。阿文答:死了。他接着说:“死了就好,死了就万事大吉了”。然后他又问:买了多少保险?阿文说:买了五十万。接着他就更委婉的说:没事,没什么大不了,有钱陪,得到家属谅解、判缓刑就是坐半年左右,没钱陪也就是一年半载。听到他讲完之后,虽然对他把生命视如草芥给予谴责,但想想如果半生不死,对彼此都是受罪,也不是无道理。在这里面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说不好听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像一些屁大的交通事故对他们有些作恶多端的人来说简直就像是毛毛雨似的。
问话完毕后,头目就叫啊文到活动舱室的厕所旁洗刷碗筷,因为进来时他们刚刚吃完。听到他安排洗完后,阿文有点求之不得,心里想着只要不挨揍哪怕做牛做马都愿意,因为刚才已经彻底被他的气势给吓到。
洗完碗后他就叫阿文到另外一个副值班员那里登记。就是关于登记一些出生年月日、籍贯、工作地址、犯什么事之类,并没有发生被打的事件,这时阿文的心情才总算慢慢的平复下来。
登记完之后,问话的那个值班员头目就叫登记的副值班员教阿文明天怎么样面对管教。副值班员首先是跟阿文讲明天早上管教过来上班在门口长廊的办公桌坐定后,新到的“新兵”一定要先出去跟他报道。报道时爬出舱室要怎样做,然后他就示范给阿文看,此时看他在面前一脸的严肃的走了几步,然后看他右膝盖夸一大步后立刻蹲下身子,右脚膝盖关节小腿跟大腿保持九十度,后面的左脚单膝跪地(要留一点点,又完全不能着地),大腿跟小腿同样同样保持90度,之后就听到他大声的演示说:报告管教!我是某某某,来自何方,犯了什么罪,哪一天,由哪一个分局送到这里等等一大串。他示范完以后就叫阿文跟着一字不差的操演。刚进来,阿文可能有些紧张,在加上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观众面前,他都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但始终都无法熟记于心,不是文字丢三落四就是动作不规范,有时还搞得全舱室的人哄堂大笑。听他们的笑声,这种滑稽的表演,阿文估计他们刚来时应该也是这样,不过听到他们纯真的笑声后,总算也为自己带来一点内心的温暖。通过不断的练习,足足演练了快半个钟之后才算基本勉强获得值班员的通过。
阿文进来时已经傍晚,舱里的人大家已经吃过饭。吃饭时每个人只有一份,不可能有帮他预留,更不可能有帮他开小灶,所以今晚他也就只能挨饿了。
饭没吃也就不管了,能够不被打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等阿文基本掌握了怎样面对管教之后,时间也已经马上快来到了晚上,此时值班员就开始命令全舱的人开始洗脸洗脚。刷洗完之后就马上叫那几个轮值的人立即开始搞卫生。搞卫生时先是把塑料凳子叠好,然后拿洗衣粉在工作舱室里到处散去,然后这五六个人轮到的人就开始大肆清洗起来。对地板的卫生是非常的严格,洗完干净后,天已经黑下来,然后大家就回到舱室的床铺上并排就坐。到了晚上7:30电视准时统一开启,大家一起看电视,谁也不能乱出声,静静挺直腰板坐着,不能交头接耳,不能大声喧哗,大家规规矩矩的看电视。看到九点钟,然后大家开始睡觉时间,每个人分了一床被子,新来的阿文被安排到最后靠厕所的位置,后面如果还有新来的,睡不下就只有就打地铺。
当文第一次领到他的被子之后,那些被子全部用好像是部队用的那种军用面料,拿到手里是硬邦邦的,好像很沉的样子。详细看那些被子看过去已经有好多年没洗了,晒也估计很少,那些污渍看过去就触目惊心,有的像是什么人体的内分泌污渍,拿在手里都感觉黏糊糊的,如果拿到鼻子上一吻,虽然还不至于是臭气熏天,但是那种味道难以形容。当时还是一个正月十六,哪怕是南方,天气还是有那么寒冷,而且又很潮湿,因为平时早上起来后,除了有几床好一点的样品要摆到床铺上外,其它的一律堆到厕所边那个潮湿的角落,所以就觉得被子很湿,但你睡觉时有不得不要盖。当你躺下把这个被子盖在身上时你感觉到身上仿佛就是掩盖着一层破烂垃圾似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