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失鹿,天下共逐之!僻处东南一隅的越国和闽越,山地丘陵多而平原狭窄,人口总数尚不及荆州南郡一地。【高品质更新】
早前,这两家诸侯还能割据一方,凭借的是地理优势令外敌不敢轻犯。随着兴汉军分兵四路大范围开始进击,仅仅两个月的光景,这两家小诸侯就成了过眼云烟。
陈凉本来琢磨着该由淮水一路北上,其后经由泗水转入河水,这样在沿途运输军资都能借助舟楫,节约的人力、物力,同时便于兴汉军的水师发挥优势,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计划没赶上变化来得快。豫州红巾军趁着夏收农忙时节出兵洗劫了南阳郡,虽说防备森严的城池这些乌合之众无力攻取,下面的乡村市镇遭殃的例子那就不胜枚举了。许多村镇被劫掠后一把大火烧成白地,一无所有的百姓随之被裹挟加入了红巾军,这种破坏活动造成的损失数额之大,财大气粗的陈凉听了报告都觉得好一阵肉疼。
为了惩戒胆大妄为的红巾军,给予治下的民众一个交代,兴汉军随即出兵北上,扫荡红巾军的据点。针尖对麦芒的双方最终在颍川到豫州一带展开了拉锯战,兴汉军彻底陷入了游击战的汪洋大海。
纯粹以兵员素质,武器装备和作战经验等方面加以衡量,堪称散兵游勇典范的红巾军全然不是兴汉军的对手,关键是他们背后有黑手支持。
在豫州战场上,时不时就会冒出一阵大雾遮蔽了兴汉军的视野,掩护红巾军进攻。又或者突然一阵大风刮起,登时遍地飞沙走石,红巾军则趁势掩杀过来,眼睛都睁不开的兴汉军输得一塌糊涂也在意料之中。
士气可鼓不可泄!一城一池得失,在陈凉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兴汉军的锐气受挫是他不能接受的。倘若给北方的红巾军留下印象,觉得兴汉军也不过如此,日后再度交锋,兴汉军在心理层面就要吃亏了。身为神祇的林旭需要顾虑到人道阿赖耶的存在,他联络不到墨门只能按兵不动,陈凉可是真的等不及了。
随着势力增强,陈凉也有了相当大的影响力,他随即传檄四方,征召修行者前来襄助军务。
前后数日光景,那些顶着所谓掌门、掌教和长老头衔的奇人异士们便云集在兴汉军大营中。谁会不想在新朝君主面前捞到些好处?此时再不攀上高枝,那只能证明白痴到家了。
客气地跟几位被推举出来的大佬见礼,穿着林旭赠与的那套骚包鲜花盔甲的陈凉,此时起身朗声说道:
“几位先生,不知白莲妖徒的邪术,诸位可能破解?”
闻听此言,在场的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这时,那位一席月白道袍的年迈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汉王殿下有所不知,那白莲妖徒所学的术法千门百类不一而足,很多皆是出自释道两家,本不是邪术妖法,若要强行破解,此事大不易呀!”
说起行军布阵,这些年戎马征程下来,陈凉也积累了不少心得体会,但是你让他研究法术阵图阴阳五行,那就纯属赶鸭子上架了。【高品质更新】说到底,天生不是那块材料,后天不管多努力也撵不上本就有天赋的人。龟兔赛跑那个寓言是因为兔子傲娇了,不然的话,累死乌龟也赢不了。
听了如此说法,陈凉眉头紧锁,稍后说道:
“呃,如此说来,当真不好办。那几位先生辛苦了,请暂且到偏帐中歇息。”
在旁边听过了这番交谈,兴汉军的文武大员们也都憋不住了,头一个开口的就是苗仁辅。他上来冲着陈凉一拱手,说道:
“主公,这些人嘴上功夫不错,办起事来却不中用,到底该怎么办?”
晓得那些修行者耳目灵通远超常人,陈凉担心苗仁辅这张毫无遮拦的大嘴巴会得罪他们,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语气却和缓地说道:
“莫要着急,事在人为嘛!尔等暂且退下,容孤好生思量。”
闻听此言,心急火燎的下属们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得相继躬身施礼说道:
“是,末将(臣等)等告退。”
涉及到白莲教的这一摊子烂事,陈凉一想起来就觉得脑仁生疼,他可还记得当初林旭当面跟自己打过保票的,信誓旦旦地说,到时候能找来诸子百家的人解决这帮邪教徒,不必陈凉多费神。事到如今,诸子百家的大部分力量被那个大树桩奥陀的残党牵制在南荒一带,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是没空理会北边的事情。唯一在中原地区尚有余力出手相助的墨门,眼下也还没联络到。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是吃了个哑巴亏的陈凉不甘心,于是把压箱底的信香翻出来一枝,准备邀约幕后黑手林旭现身一晤。
一缕青烟随风飘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旭出现在陈凉眼前,一见面他还明知故问地说道:
“到底出了何事,陈兄弟竟然急成这般模样?”
兴汉军是遇到了一些棘手麻烦,林旭不认为事态紧急到必须三更半夜把自己叫来谈话的程度。
听出了林旭话语的抱怨之意,陈凉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道:
“林大哥,这白莲教是你答应处置的,总不能说话了不算数吧!”
闻声,林旭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点头说道:
“嗯,这事我没忘记。”
直接跟林旭翻脸,陈凉确实做不出来,但他也不能轻易放过林旭,继续说道:
“今天我手下死了两千多士兵,因为白莲教的邪术,林大哥,咱们说说该怎么办吧?”
感觉此事挠头的林旭歪着头,来回踱步考虑了一会,他接口说道:
“那好,白莲教的事情我来想法子解决,还有别的事吗?”
眼看着林旭满口答应下来,陈凉也不好拉长着一张脸,于是转变话题说道:
“……听说,今年中秋节,大哥要跟虎妖霍山君在咸阳决一死战?”
在超出凡人的小圈子里,这则消息传扬甚广,林旭并不意外陈凉能知道。凭着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无疑是未来皇帝宝座最有力的竞争者,愿意跑来巴结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那些平素清心寡欲的修行者毕竟也是人,随口透露点轶闻趣事不足为奇。
这时候,林旭也不掩饰什么,颔首说道:
“不错,算一算时日,约战之期也快到了。”
听了这话,适才还在为白莲教担惊受怕的陈凉满脸狐疑,询问说道:
“……林大哥,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输啊!”
放声大笑起来,林旭连连摇头说道:
“我为什么担心输掉?呵呵呵呵,当日我刚封神的时候,本领不及今日万一,那霍山君也没能将我置于死地,难不成我还越混越回去,这也未免太无稽了吧!”
信心太足总比没信心强啊!陈凉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停顿了一下,他试探地着道:
“那我家娘子梦颍……”
轻轻一摆手,林旭眼皮都不抬地说道:
“你只管安心便是,我已将事情委托给两个儿子,若我有不测,从前跟你的约定也照旧有效,这回你该安心了吧?”
当面被林旭一语道破心思,陈凉老脸微红地说道:
“那就好!其实……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解释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能理解。对了,前些时候有事在身,未及赶上你称王的典礼,愚兄甚是过意不去,今天来得仓促,礼物改日补上,陈兄弟切莫见怪哟!”
这时,林旭故作轻松地岔开话头,陈凉也是会心一笑,说道:
“林大哥,你这是在寒碜我吗?”
揭过此节,林旭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红巾军这边全靠你了,白莲教那帮家伙,我会叫他们学乖的。”
商议妥当,林旭转身要走,陈凉忍不住开口说道:
“林大哥,请多保重。”
闻声,头也不回的林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
“呵呵呵呵,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昔日的霍山霸主,今日的百越妖王霍山君,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在林旭眼中,逐渐从生死大敌蜕变成了惹人发噱的跳梁小丑。无论是与近在咫尺,气势咄咄逼人的十字教相比,还是与行踪诡秘,实力深不可测的克苏鲁神系相较,不足千年道行的虎妖霍山君,它都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然而,霍山君却对屡次败于林旭之手耿耿于怀,瞧这样子,林旭跟它之间不死掉一个的话,这段孽缘也很难画上句号。
若非忽然被陈凉提醒了一声,近来琐事缠身一脑门子官司的林旭都快要把决战咸阳宫的约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既然记起这件事,他也觉得一阵好笑。
这俗语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继续留着虎妖霍山君这根刺,终归叫人觉得心里挺别扭,若是快刀斩乱麻也不错,早些解决了虎妖霍山君也能排除一些不确定因素。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霍山君既然放不下旧日的那点恩怨,这厮心怀叵测地出现在林旭的友军阵营里,恐怕潜在的危害比直接变成敌人还要多出百倍,不如早点送它归西。
缓步走出陈凉的帅帐,林旭举目遥望着一轮上弦月,自言自语说道:
“又是一年中秋啊!”
...............................................................
千年帝都咸阳饱经战乱之苦,除却夯土外包城砖的城墙大致保持完好,余下的民居市集、宫苑台阁等配套建筑差不多皆已化作一片瓦砾。
在陇西承受着十字军施加的巨大军事压力,铁勒贵族们也无瑕继续那种骄奢淫.逸的放.荡生活,全部被乌护奇拉赶上了战场。失去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座纯粹消费型的城市自然而然地衰落了下去,白天的时候,咸阳的街道显得冷清落寞。到了夜幕降临时分,偌大的一座城池几乎看不到光亮,就连城外零星村落那样的点点灯火也没有,过往不夜之都而今所剩下的,唯有令人压抑的沉寂。
当一抹清冷的月光朦胧照亮了皇城的高耸宫墙和铺着琉璃瓦的一栋栋殿宇,此情此景叫人看在眼里,难免感到份外凄凉。
在咸阳城外,新鲜出炉的巫山府君萧柏琅苦口婆心地说道:
“林天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苦与那霍山君作此生死之搏啊?”
只见林旭微微一笑,说道:
“萧府君,岂不闻大道至简易行。我与霍山君积怨甚深终归要作个了断,一对一生死立判,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收场。”
今年的阴历八月十五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夜晚。在夜幕笼罩下,唯见一轮明月悬于中天,正值此月朗星稀之际,咸阳皇城最高建筑承天殿的屋脊上,两条身影分立在殿脊的东西两端遥遥相对。
看了看霍山君,未语先笑的林旭开口说道:
“霍山君,你来得迟了。”
虎妖霍山君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恶狠狠地说道:
“哼哼,莫要以为咱家怕了你,俺不过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闻声,林旭拔剑出鞘,左手的中指在剑脊上一弹,发出了一阵清越似龙吟的剑吟,他自信地一笑,说道:
“闲话少说,今晚了断过往恩怨,也免得你总是耿耿于怀。”
霍山君听了这话也冷笑起来,说道:
“呵呵呵呵,好哇,正合我意。某家这对定秦剑,今夜说不得也要开一开荤了。”
五岳独尊008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