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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找儿子还是绑儿子?(1 / 1)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短短八个字,牵扯出两段姻缘。

谁能想到,当年叶泽央着父亲上明山求亲,没几日就得知关三小姐逃婚的消息。而叶母早见不得儿子被一个恣意妄为的女人迷昏了头,愣是以命相逼,让叶泽改娶上门看诊的女郎中,也就是玉儿的母亲。

一边是心有所爱追不得,一边是迫于无奈娶过门。叶泽痛苦不堪,对妻子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叶母向来瞧不起商贾,叶泽便故意流露出想从商的念头。也不知妻子是如何说的,叶母竟同意开一家药铺。

这下叶泽瞧妻子更加不顺眼了。只因她这个人性情温顺,说话做事挑不出错,让人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冷眼旁观,看着妻子忙进忙出,独自打理着药铺。

他想让她后悔,后悔嫁给他。他也恨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答应亲事,或许他已经追回了关三小姐。

但他一次次的不满,妻子毫无埋怨之词,依旧每日妥帖照料着他的衣食住行。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时常令叶泽心生挫败之感。渐渐地,他的视线会停留在妻子身上,起初是探究,后来是好奇……

再后来,意识到她是他的妻,意识到他对她抵触全消,是在一个平凡却不寻常的日子里。

那天药铺打烊,黄昏很美。妻子走到他身边紧张地说,‘我有喜了’。她的声音很小,叶泽一时怔愣,怀疑耳朵听错确认了一遍。妻子有点失落,很快又抬头肯定地告诉他,‘你要当爹了’。

那一刻叶泽内心震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原来关三小姐已离他那般远,甚至淡忘了很久。原来如今在他心里的人影,是她眼前娇羞又忐忑的女子,是让他重获新生的妻。

怀胎十月,一朝落地。叶泽给儿子取名珈玉,意为温润高洁,修身明目,暗示着希望儿子性情随母。那是夫妻二人关系最为亲近的几年。

玉儿两岁时,叶泽开始在外为药铺的采购和商谈合作奔波。闵州是九州药材种类最为繁多、种植最广的产地,叶泽没想到会再次遇见关三小姐。她身边多了名男子,两人经营着药行。

大抵是动了情,遇事便会多想几分。叶泽本就为先前对妻子的冷落愧疚不已,想着此时若再提及有关追求关三小姐的过往,怕坏了来之不易的温情。于是回帝都后,他向妻子提及此行,只以在闵州遇到旧识寥寥数语带过。

后来去闵州的次数多了,关三小姐也会笑骂他木头脑袋,出门远行惦念妻子光在外人面前念叨,对正主嘴上不说行动也没有。叶泽很是虚心求教,时不时带着那些据说是女子最喜爱的珠钗口脂回家。老夫老妻又不大好意思直接送,想到妻子常为他折衣叠被,叶泽便偷偷藏到换洗的衣裳里。

但妻子似乎并不喜欢,反而暗示他可以纳妾,叶泽听得大为恼火。后来一想,怕是送这些东西让妻子误会了,以为他嫌弃她素面朝天。花的这份心思适得其反,哪还有提起的必要。类似的事,他也不敢再做了。

春去冬来,数载光阴呼吁而过。等叶泽注意到妻子越来越寡言时,战乱波及帝都,疫病横行。

关三小姐带着孩子来帝都避难,孩子发了高热,城中大夫根本管不过来,只好跑来麻烦叶泽。叶泽是在药炉旁找到扇炉火的妻子,她又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身为大夫,她比许多男子都要强,对病患尽心尽责,他劝不动,只能暗自心疼,陪着安置难民,开设粥棚,分担一二。

一边是抱着孩子焦急万分的好友,一边是疲惫不堪的妻子,叶泽张了张嘴,犹豫不决。却是妻子发现异常,主动相询,得知情况后,二话不说去诊脉开药方。

叶泽那时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想着,等疫病过去,一定要让妻子好生休息,将她养胖些。

后来,后来……

谁知他们的后来,那么短暂。有些话没来得及说,有些事没来得及做,人,就去了。

仓惶进屋,地面的污血刺痛了叶泽的眼。抬头对上玉儿仇恨的视线,更是令他心慌不已。妻子静静躺在床上,他握她的手,冰凉一片。她闭着眼,抿着唇,再也无人目光温柔笑着唤他,说上一句,‘相公,你回来了’。

他以为,她的寡言少语,是打理药铺和照顾儿子操劳之故。他以为,她是大夫,懂药理知分寸,断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可她,怎么能,怎么就能抛下他和玉儿,就这么走了呢?

叶泽回忆至此,目光悲痛,几度哽咽,“玉儿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阿柔。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积郁成疾,不会断了生念。玉儿他该恨我……”

叶弯弯只知她娘逃婚遇见了她爹,叶泽与爹娘是多年故交,却从未想过两家还有这般渊源。得知如此仁心仁术的女子不幸早逝,叶弯弯心中亦是难受。

“叶叔您别这么想…”

叶泽的悔恨、自责溢于言表,连她这个旁观人都能感受到几分悲伤,这样的结果又何尝是他想要的呢。

叶弯弯嘴笨,这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片刻后,叶泽擦了擦眼角的泪,哑声道,“弯丫头,叶叔有个事,得拜托你帮下忙。”

“您说您说……”

“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盼着玉儿能回这个家。只要他好,比什么都强。我就想他能坐下来听我说件事,你能帮帮叶叔不?”

“我帮忙……”叶弯弯指向自个儿,想了想疑惑道,“叶叔叔,您是要我帮您找儿子还是绑儿子?”

绑儿子……

叶泽一时被叶弯弯彪悍的作风给噎住了,正待解释一二,耳边就传来呵斥声。

“叶泽你在干什么?!”

纪温闲久等不见叶弯弯出来,几番犹豫进了店,谁知会遇上憎恶之人。

他大步流星走到叶弯弯身边,沉着眼对叶泽道,“我说过,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你要坏最后的底线,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拉起叶弯弯就走,“小月牙你磨磨唧唧,是要饿死本公子吗?”

纪温闲来的突然,这一串操作更是让人一头雾水。叶弯弯正奇怪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此时却听叶泽在身后呼喊道,“玉儿……”

玉儿?!

叶弯弯运转迟钝的脑袋…卡了。

她看向前方的背影。纪温闲拉着她急冲冲往前走,少了平日的风流懒散,甚至有点暴躁。

难道纪温闲,就是叶泽的儿子叶珈玉?!

******

纪府。

杯盘狼藉。

叶弯弯摸摸鼓起的小肚子,魇足地眯了眯眼,问一旁的管家,“老伯,纪温闲在哪儿呀?”

“公子在静思台。姑娘出门左拐,过了拱门,抬头就能见着。”

天近暮色,静思台的小石灯很显眼。叶弯弯吃得有点撑,看着长长台阶,偷了个懒,足尖轻点一跃而上。

静思台如其名,空旷、安静。

灯火阑珊,却不见纪温闲踪迹。叶弯弯正觉奇怪,忽的瞥到靠近角落的栏杆处有一抹黑影。走过去,只见纪温闲拎着酒壶,手臂搭在支起的腿上,遮挡他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叶弯弯坐下嘀咕道,“我说怎么没看到人呢,你躲这喝酒来着……”

从镇虎街出来后,纪温闲心情欠佳,准备跟叶弯弯分道扬镳。叶弯弯的肚子恰巧咕咕抗议起来,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纪温闲只好带着人回府。

叶弯弯跟在后头,时不时就问起一两个问题,或者说上几句。纪温闲额头青筋跳了跳,并不想答,也并不想听。他停下来告诉叶弯弯,想吃饭,就不许提叶泽这个人和有关的事。

眼下,纪温闲的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他晃晃酒壶,歪头看向叶弯弯,“小月牙,你还记得,明山看日出那天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见叶弯弯点头,他勾了勾唇,收回视线叹息道,“故事里的女郎中,就是我娘。”

叶弯弯微微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怪不得叶泽说起往事时,她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原来和纪温闲曾说过的,是同一个故事。

不过……她怎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纪温闲抿了口酒,自顾自道,“小月牙,你曾问我,算盘为什么打得又快又好。我是跟我娘学的。但她算盘打得并不好,账本的一钱一厘都得反复核算,教我也常常出错。从我娘那里,我很快学会如何避开所有的错误算法。听起来,我娘是不是很笨?”

叶弯弯连连摇头,一时将刚才的困惑也摇没了。

“是呀,她是大夫,本就没必要会这些……”

纪温闲灌了一口酒,继续道,“我娘姓纪,是鸣鹤巷纪家药庐的第十三代传人,也是先帝宠妃的亲妹妹。如果没有遇见叶泽,她的路一定会很长很长……”

叶泽大概从没想过,他成亲的那晚,自称是渭州商贾悄然前来道贺的夫妇,会是天子和帝妃。

婚后,为了他的随口一说,那个潜心钻研医术的女子扎进了商海堆,行医救人,打理药铺。两者兼顾,哪有说起来那般容易?

可纪柔再难,也没有动过让姐姐帮忙的念头。既是不想叶泽有压力,也是傻乎乎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但结果呢……

纪温闲忆及此,眉心紧簇,胸前涌起一股浊气。

他想起母亲憔悴的身影,隐忍的泪水,吐血身亡的爱恨交织,所有的所有,皆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也是为何,他从不涉足医药的真正原因。他无法做到若无其事进出药铺。

接连喝了几口酒压下胸口郁结,纪温闲目露悲伤,“我不能对叶泽做什么。我只是不想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也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所以小月牙,别劝我。”

叶弯弯没料到,小心思早被纪温闲猜到了。他说这么多,竟是反过来劝她免开尊口。

她张了张嘴,纪温闲又发出直击灵魂的一问,“如果连我都原谅了他,小月牙你告诉我,还有谁记得母亲受过的委屈,谁会为她不值?”

叶弯弯挠挠头,她可真是个失败的说客。一会儿觉得叶叔很令人同情,一会儿又觉得纪温闲也令人心疼。

她苦恼了一会儿,小眼神瞅了瞅纪温闲,他正有一口没一口喝着酒。

酒……

叶弯弯终于发觉自己遗漏了哪里,“…纪温闲,你是不是说过,你爹有让你娘医治过一个发高热的孩子…”

纪温闲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却听叶弯弯道,“那个孩子,是我。”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看向叶弯弯不可置信。

叶弯弯摊摊手,“呐,问题来了。叶叔当年真要对我娘有歪心思,我爹肯定扛着斧头赶人了,连闵州的地界都不让他踏入一步,怎么可能跟他喝了这么多年的酒?”

纪温闲眉宇纠结,似乎是觉得她说得太绝对。

于是叶弯弯缓了缓语气,弱弱补充道,“……唔,我爹人糙,这确实也说不好。要不你跟叶叔叔见面谈谈,顺便替我爹求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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