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惊慌失措,发丝凌乱,衣裙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烂和血污,十分狼狈。
“小心!是箭甲龙!”
其实已经不需要示警,伴随着地面轰隆隆的震颤,一只卡车般大小的鳄鱼自地洞深处冲了出来。
是的,在英雄的眼里,那就是一只大鳄鱼,和前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除了体型大一些,唯一的区别,就是它身上长着根根竖起的鳞甲,仿佛箭矢一般。
也因为眼熟,英雄记住了中对这东西的描述。
瀚海沙漠地下独有物种,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能喷出熊熊火焰,身上的箭甲也可以射出,快逾流星。
简单来说,这货就是个带着喷火器和集束炸弹的活坦克,每每在战场上出现,都会造成人类军队的巨大伤亡。
英雄还注意到,这只箭甲龙的尾巴上一共有八个凸出的肉结,这说明它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八品,就算没有灵气无法喷火,实力也足以对抗宗师。
离得近了,箭甲龙发出一声闷吼,后背猛地一弓,唰!数不清的甲刺向前疾射而来,如蝗虫般铺天盖地。
“趴下!”
英雄大喊着将田婉兮和巫雀儿一起扑倒。
玄女阁三女中落后的那位就不怎么幸运了,一声惨叫过后,栽倒在地,整个后半身皮开肉绽,插满了甲刺,像只刺猬。
趁着箭甲龙离这边还有点距离,英雄问田婉兮:“你的箱子里有能对付那东西的武器吗?”
田婉兮想了想,摇头:“箭甲龙防御力太高,又有甲刺干扰,我家倒是有能杀死它的东西,但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带出来。”
英雄二话不说,抓起她的箱子和巫雀儿跑到洞壁边放下。小丫头娇小玲珑,蜷缩起来刚好能被箱子挡住。
“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又是唰的一声,甲刺雨点般射来,英雄将田婉兮拉到身后,弑神刀在身前飞速旋转,叮叮当当,水泼不进。
另一边,玄女阁那名三十左右的温婉女子也将剩下的年轻姑娘护住,长剑绽放出朵朵白花,抵挡甲刺。
但是,她看上去已经受了重伤,鲜血几乎将整个胸腹染红,所以尽管境界不低,剑法高妙,仍然无法做到密不透风,只一个照面,肩头和双腿就被几根甲刺射中。
而那年轻姑娘似乎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抱着脑袋躲在她身后大哭。
至于那两个神官老头,早在第一波甲刺射出的时候,就疾退数十丈,显然是不打算出手帮忙的。
甲刺过后,箭甲龙又轰隆隆的冲了过来。无法喷火的它知道合理利用自己的肉身冲撞,不能让眼前这些人类有喘息之机。
温婉女子抱住年轻姑娘向旁边翻滚躲开箭甲龙,刚要抬起头,一根百年树干般粗壮的尾巴就扫了过来。
她整个人直接被抽的飞起,剧痛瞬间袭遍全身,空中狂喷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幸运的是,那始终被她护住的年轻姑娘因为趴的够低,毫发无伤。
箭甲龙对她不屑一顾,硕大的头颅转向另一边,却发现之前那个刀耍的不错的男子不见了,心中一凛,便又是一拨甲刺四散飞射。
“卧槽!反应要不要这么快?”
此时,英雄刚刚才跃到箭甲龙上空,见状不由大骂一声,狠狠朝下丢出弑神的同时,腰部用力,向后翻转,放弃偷袭的打算。
噗噗噗噗……
他本以为自己就算不变刺猬也要被扎上十几根刺,却只听到声音没感觉到疼痛,回头一瞅,不由愣住。
只见一人挡在了他的身后,替他变成了刺猬。
这人身穿靛青底的五彩服饰,赫然是巫雀儿的同伴之一。
他安然落地,那人也掉在地上,已经死去。
吼!
被弑神刀刺中的箭甲龙仰天一声大叫,尾巴如山一般朝英雄当头砸落。
压下心中疑惑,他向一旁扑倒,同时召唤回弑神刀,意念指挥,刺向了箭甲龙的一只眼睛。
眼睛是箭甲龙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自然紧张的很,余光一瞥见弑神,就高高抬起了脑袋。
就听嗤的一声轻响,弑神刺进了它的下颌,痛的它嘶吼不止,尾巴乱摆,打的洞壁石块飞溅。
英雄一看不行,在这里太容易误伤田婉兮和巫雀儿,自己也放不开手脚,于是当机立断,操控弑神在箭甲龙下巴上狠狠划出一道伤口,然后奋力向后方奔跑。
箭甲龙被疼痛激出怒火,轰隆隆的朝英雄追去。
“不要跟过来,护好自己!”
听见这声吩咐,田婉兮咬着牙停下脚步,心中对自己越发的厌恶愤恨起来。
英雄一边跑一边用弑神抵挡甲刺,没一会儿就看见了那俩神官老头,嘴角冷冷一翘,大声道:“两位神官大人,这家伙给你们带来了,要好好招待哦!”
高品级异兽是有灵智的,就算说不出人话,也能听懂意思,所以箭甲龙顿时愤怒到了极点,甲刺像不要钱似的,朝俩老头射个不停。
宗玉山气的险些爆粗口咒骂英雄祖先,好在他虽然已经渎神,却骨子里对神的敬畏还在。
与少昊神官对视一眼,两人的衣袍同时鼓起,四掌齐齐推出。
一股磅礴气劲爆发,不但吹飞了密密麻麻的甲刺,还硬生生将冲过来的箭甲龙打的翻滚在地。
我去!宗师境威力在没有灵气的地方,果然牛逼啊!
英雄早早的就躲在一旁看戏,反正不管是俩老头杀死箭甲龙,还是箭甲龙干掉俩老头,他都乐见其成。
冷不丁的,他心生莫名感应,扭头向身后望去。
后面不远处,湍急的地下河流淌个不停,黑暗的光线下,河水如墨,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深渊。
渐渐地,他又看到了那双赤红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来……来……”
只有一个字,反复回响,掩盖了神官与箭甲龙的厮杀声,撩拨着英雄的心神,令他忍不住心生渴望,站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向河边。
忽然,他的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痛,心神随之清明,厮杀声也回到了耳边。
他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望着深邃的河水,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