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冷哼一声,涂着精致丹蔻的手,拂了拂额间的发,“以死相逼这种事,只有在乎的人,会怕,你就算是死在本宫的面前,本宫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时子琬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看着长公主。
这个毒妇啊,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啊。
视人命如草芥,就算自己以死相逼,她都不肯退让一步!!
“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长公主浅笑,“或许,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妄想得到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下场就如此。”
“长公主殿下,好,就如你所说,这是报应,那我等着报应来到你的身上,终有一日,你会子死女亡,孤独终老……”
时子琬咬着舌尖,含血起誓。
长公主突地笑了,笑的嚣张而狂妄,冷然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进了屋。
府门口发生的事情,时天骄自是知情的,知道自己的娘亲可能会因为时子琬这么一闹,心情不好,故而,便没有住在自己的院子里,跑到了长公主的院子里,一如小的时候一般,抱着娘亲睡觉。
我们在很小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眷念着母亲温暖的怀抱,那样的怀抱,让人心安,也让人心生幸福之感。
“阿端……”
长公主搂着自己的女儿,距离约定好的出嫁日子还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或许有这样哪样的变数。
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
“娘,别生气了,你若是不想去看他,我去就是了……”
时天骄心知,无论时大将军做出了多少十恶不赦的事情,皇帝哥哥和娘亲都不可能对于着他下狠手,血缘亲情,夫妻情份,都是横在她们中间的两座大山。
“好。”
母女二人,一夜睡的香甜。
次日,母女二人与盛清寒吃了早餐,盛清寒才送着时天骄出了府,他恋恋不舍的站在府里,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眉梢处都染上了一抹不爽。
作为一个男人,得到与失去,都是一念之间。
最重要的,莫要纠缠。
偏偏,待时天骄走到时府的时候,更看见时府懒懒散散的众人,从这些人的身上,时天骄感受不到时府那该有的新婚之喜,反而是一种阴沉的萧条。
“将军呢?”
时府有许多下人,原本就是时府的家生子,当时时府从长公主府里剥离出来的时候,这些家生子也跟着从长公主移了出去。
故而,有时府的家生子看见时天骄时,便回就应道,“将军主院里,郡主,你可得小心啊。”
时天骄一愣,看向那名小厮,心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佩玉听见时天骄来的消息,火速截住了时天骄的来路,“郡主……”
“时夫人?”
马佩玉尴尬的笑了笑,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故而将时天骄带到了一间屋子,细细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其实,许多事情,是不适合时天骄听的,毕竟还是未出嫁的女儿家。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马佩玉除了告诉时天骄以外,她竟不知向谁说才好?
“郡主,听我一言,你且先回去,这件事情,你不能管,也不能插手……”
马佩玉用一种稍微隐讳的话说了事情的大概始末,时天骄一听,也的确觉得这事不好插手。
她不能插手,也意味着娘亲不能插手啊,都和离了,谁愿意去管前夫家的这档子破事?
至于时将大将军是被人骗也好?还是被人陷害也好?都是他自己识人不明罢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
时子琬从暗处走了出来,双眸是怨恨的看着马佩玉,昨儿个,她从长公府府回来,就准备去看一看时大将军究竟把自己的亲娘折磨成什么样了。
还没有走到主院,就被侍卫挡住了,她心神不宁的听见,主院里传来女人凄苦的叫声。
好不容易,听见时天骄来了,原想着,时天骄总能救下自己的娘亲,那知,马佩玉又是如此的阻挡。
“母亲大人,你就这么希望我娘死吗?”
马佩玉看着时子琬额头上上了药的伤口,下意识的将时天骄护在身后。
“琬姐儿,这是钱氏自己犯了事……”
如果钱氏不作死的用药,时大将军又怎么会忽然晕倒?自己作死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牵联着自己!?
“我娘犯了事,还不是你们逼的,如果没有你,时夫人,我娘又怎么会被迫着用这样的手段?”
马佩玉忽地冷笑一声,总有一些人,只要做错了事,都是别的错的,与自己是没有半点的干系,明明是钱氏一直用虎狼之药,导致时大将军失去了生育能力,到了时子琬的嘴里,却成了她的错?
她何错之有?
她错在原本就不应该有半点的怜悯,错在完完全全就不应该将她从那一部破马车里带着进皇宫?
一念之差,就毁了自己的一生。
“琬姐儿,看来,我知道你娘用了什么手段?之前,到处都在流传说,钱氏与将军是真爱,直到昨日,我才发现,什么真爱,都是屁话,分明是钱氏这些年,一直用药勾|引着将军,钱氏都把将军的身子给掏空了,将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马佩玉冷冷的看着时子琬,生怕她发了疯。
时子琬仇恨的看着马佩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然,你以为,将军为何会勃然大怒?”
时子琬气愤之余,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昨儿时大将军发怒时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马佩玉转过身,对着时天骄道,“郡主请回吧,时府的事情,你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时天骄叹息了一下,突地有些心酸,看着马佩玉,明明才是花信之年,却嫁了这么一个男人,下半辈子,如何是好?
“时夫人,多保重。”
时天骄刚踏出门口,看见时大将军一身鲜血的走了进来,看见时天骄时,愣了一下。
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