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钊同学,你说你只是在这儿上班?”
“嗯?”
“你没告诉我这是你家的酒店!”
“我小姨的,我也是打工,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好吗?
苏墨染呻吟她以为文弘钊同学在铭銧酒店上班就是在那儿打工,没想到,铭銧竟然是他小姨的酒店。
一路走进酒店,她觉得自己就连皮都被扒了几层。那些跟激光一样的眼光,恨不得连她的心肝都扫描一遍。
特别是拿着菜单进包厢的服务员开口那一句文少爷,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去。难怪一路进来,自己差点没被扒皮,想想那些探究的猜疑的敌意的眼神她打了个冷颤。、“冷吗?”说着拿起遥控器调包厢里面的温度。
“每次吃饭都要来你的地盘吗?”
文弘钊慢悠悠地放好遥控器,再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看向苏墨染:“这样可以让你快速地了解我!”
苏墨染被噎住了!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严重的代沟!深深地吸了口气,刚想说话服务员敲门进来了。
才不到五分钟,文少爷点的菜就全部上桌。
“我已经吃过了,你慢慢吃!”苏墨染决定,还是等他吃饱了再说吧!
“给小姐一个水果拼盘!”文弘钊对着正在布菜的服务员吩咐道,服务员恭敬地应答了后再度屈身:“请您慢用。”
包厢里很安静,文弘钊缓慢地开始用餐。苏墨染无聊就到处看,看着看着眼神又回到文弘钊同学身上来。
一个人吃饭,文弘钊也很从容。夹菜,吃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睛微敛,面容平静,他吃饭吃得很专心。真是良好的餐桌礼仪啊!
很快的水果拼盘上来了,苏墨染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看着这一张熟悉的脸,苏墨染慢慢地在脑海里勾勒着他的线条。初三开学那一天的见面,只是觉得这个男孩子好酷。
往后的每一次相处,都觉得他更加的难以相处。那些存在的画面,都是让她生气的。而每一次,他在她脑海里面都是模糊的。
直至再次遇到他,有别于相册里面那个些许稚嫩冷酷的他。同样二十七岁的他,面庞坚毅,身姿挺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优雅清傲。当年的冷酷经过些许岁月后,变成了清冷。
“对看到的满意吗?”慢慢地放下碗筷,文弘钊拿起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后幽深的目光直直地对上苏墨染的眼神。
“呃!咳咳……咳咳……”正好吃了一个小番茄,苏墨染被呛到了。脸色爆红,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害羞的。好不容易平了自己的气息,苏墨染指着文弘钊道:“文弘钊同学,你……”
“文弘钊!”
“什么?”下意识地就反问后才知晓,他是让自己叫他文弘钊,别加上同学两字。
“我喜欢这样叫,你能怎么地!”
“你喜欢我没意见!”没意见三个字是跟前面四个字分开的。
这话让苏墨染又想气又想笑了,他怎么能自恋成这样啊?不过,刚刚的尴尬拘谨倒是因为她的一笑消失了。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谈谈?”
“到我办公室谈吧!”
两人移驾三十楼的经理办公室。
三十楼很静谧,经理办公室很宽阔很简洁,装饰也是以简易为主。文弘钊没有开灯,带着苏墨染穿过办公室。后面是一个露天阳台,一盏晕黄的小夜灯绽放着淡淡的光芒。一只小茶几和两张藤椅摆放在中间。
文弘钊在其中一张藤椅上面坐下,身子全部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放在小桌子上面一敲一敲的。很慵懒很随意的坐姿,苏墨染坐在他的另一边却感觉到了淡淡的压抑。
望出去,夜色是漂亮的安静。
“你要跟我聊什么?”文弘钊掏出打火机和烟盒,刚想要有所动作像是想到什么又顿住,这一顿手里的烟和打火机被放在了桌子上。
苏墨染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黑暗之中细细地挑了一下眉毛。他这样,难道是顾忌她吗?”你可以抽,我不介意。”
“你不喜欢!”轻飘飘的四个字,不知怎么地就像是一块大石头般沉沉地落在心间。苏墨染确实是不喜欢烟味,那种燥而呛的味道让她难受。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文弘钊,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么多的事?”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沉默的文弘钊。苏墨染微微侧头,只看到凝视前方的文弘钊。侧脸在昏暗下,更加的坚毅。
“文弘钊,我只想跟你当同学。”苏墨染梳理了一下心里的想法后才继续说道:“算算我们认识也好多年了,但是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其实想想以前的相处,你了解我,我也算了解你。我们,不会适合当恋人的。”
虽然自己现在独身一人,有人追,有可能衍生的一份爱情送上门来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苏墨染知道她还是只想跟文弘钊做同学。一旦做恋人,那么最后可能连同学都做不成了。她不想,每一次的同学聚会,都要尴尬地面对他。
虽然以前不算是很和谐,但是就那一年短暂的记忆她都会经常的回忆起,那种酸甜酸甜的滋味她不想让它变了味。
文弘钊不算是她的特殊,但是就像是一部电视剧一样,就算是配角也有他存在的必要。文弘钊就算不是初中那一部回忆戏里面的主角,他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少了他,记忆就不圆满了。
这样的圆满,她想好好的储存在自己往后的记忆中,每一次的同学聚会之中,不想改变。“苏墨染,你怕什么?”文弘钊还是没看她,只是看着前方。只是他的话,就像是刺探情报成功的电子眼。让她的心事,在这黑夜之中都无处躲藏。
高楼风大,呼啦呼啦的狂风打在脸上让苏墨染有瞬间的刺麻。心中也跟着一紧,是啊!她是在怕,她怕他们最后的结局是相伤。这样的话,他们别说朋友了,就连同学都做不成。80班,有她最温暖最深刻的回忆,她怕自己会破坏80班的和谐。就算,他们之间的相伤也只是一半的可能,她也不敢赌。
就算,他们之间的相伤也只是一半的可能,她也不敢赌。
她不是琳琳,可以跟陈阮佑纠缠了这么多年,还能面不改色的大谈同学情。她做不到!
“苏墨染,你不是怕我们连同学都做不成,而是怕……”苏墨染因为他突然就断掉的话心突兀地就悬了起来,转身睁大眼睛看着文弘钊,却忽然地撞进了他深渊般地眼瞳里,那里面的狂风将她所有的思绪席卷而去只能脑子空白地将他说出的话全部收进脑子里面去:“而是怕到最后,无法再单纯的面对我!你怕你爱上我了,就不能再抽身!苏墨染,你承认吧!你跟我一样,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在你生命中就是特别的存在!”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将苏墨染这么多年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自己都不知道的思绪都翻了出来。
心间好像滚烫的开水在翻滚,苏墨染无所遁形!慌张地起身,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苏墨染,你就是胆小鬼!”苏墨染没有走成,文弘钊两个大步就已经阻了她的后路。高大的身躯,就贴着苏墨染的后背。低沉沙哑的声音,呢喃在耳边。灼热的气息,扫过有点凉的耳廓激起一片颤栗感。随后笼罩而来的是清冽的气息带着厚重的檀香和淡淡的烟草香味,猝不及防地就窜进鼻间。
苏墨染身体狠狠地一震快速地远离,靠着栏杆仰头看文弘钊。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白兔。迷蒙的眼眸中,含着怯怯的慌张。
文弘钊没有逼近,只是站在原地。只要他不让开,苏墨染就没法离开。万千灯火就在苏墨染的背后,她也在文弘钊的触手可及之处。
“文弘钊,你想怎么样?”声音里面有着淡淡的慌张,她不害怕。下意识地就不害怕,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文弘钊本人的人品还是值得保证的,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无措,措手不及的那种慌张让她无措。
“跟我交往或者让我追求你!”
文弘钊的意思很简单,跟他交往就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让他追求那就是有一天他还是得成为苏墨染的男朋友。一个是现在进行时一个是将来进行时,就看苏墨染的选择了。虽然这选择,其实不太像选择。差别不大,不过对于他老说差别就很大了。一个会很省事,一个会觉得很麻烦就是了。
“我两个都不选!”苏墨染琢磨都不用琢磨就知晓了两个答案的意思,几乎是不带考虑的就脱口而出自己的答案。
文弘钊的眼眸忽然就诡谲地闪烁了一下,继而是一片捉摸不定的幽深。苏墨染更加地贴近栏杆,看着文弘钊信步而近。
苏墨染紧紧地贴着栏杆,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后倾。文弘钊上半身沉沉地压了过来,昏暗之中两人眼对眼,鼻尖相聚一厘米。呼吸交融,苏墨染心都快跳出胸口了。更加地往后倾去,想要脱离面前这个人的气息范围。
一只手,按住苏墨染的肩膀。冷冷的声音,像冰风一样刮过耳边,那种冷酷残狞的气息压迫而来。“苏墨染,我是给你选择,不是让你拒绝。也许你还不太了解我,我从来不接受拒绝的。”大手,顺着肩膀往下忽地在腰后张开用力一扶苏墨染就被迫地贴在了文弘钊的身上“或许,我该让你认清一下事实?”
语气到后面,已经是冷酷至极的单方面定论。
苏墨染打了个冷颤,这样的文弘钊她确实是陌生的。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强横,也那么的致命,后腰的大手五个手指无比用力地贴着肌肤,仿佛捏紧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