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一个劲地点着头。
见白起身披了件白大卦,他立即追问:“你要做什么?”
白斜眼瞪着他,目光释放杀气,他只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于是不再做声。
白很满意他的态度,整理好衣服后,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可走了两步,余光瞥到窗户上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她立即侧身一斜,然后提腿朝后踢去。
只听一声吃痛声传来,江医生拿着扫把仰倒在地。手上刚止住的鲜血立马又喷涌而出。
“不自量力。”白冷哼一声,走到他身旁,抬手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很嫌弃地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接着将自己的墨镜戴在了他的鼻梁之上,遮住了那双充满惊恐的双眼。
“别告诉别人,你见过我。”轻描淡写的语言,带着不可阻挡的魄力。江医生终于放弃抵抗,跌倒在地。
白离开了屋子,朝着住院部走去。
这座神秘的医学大楼到处都显得诡异,就连墙壁的颜色也和别的住院楼不一样。几乎没面墙壁上都有一面镜子和一个十字架。白有些怀疑这个医院的创始人是个基督教徒。
只是穿过了一个走廊,她便见到了一个铁门。
精神病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群体,所以精神病医院对于他们而言更像一个监狱。白在这里住过几天,所以很清楚这里非人的生活。
她再次来到这里,没人知道她是来干嘛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直到看到了那扇铁门。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取出了腰间的钥匙。
温言和苗若蓝接到何遇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江陵医院。何遇是在停车场与他们碰头的。电话里,他大致了解了白茕过去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们也没闲着,立即奔向了那座神秘的精神科大楼。
只是当年温言并没有随顾念白来到这里,所以对于这里的路线并不清楚。于是三人分头找人。找了一圈后,何遇和温言同时发现了倒在地上鲜血不止的江医生。
温言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有些怀疑地开口:“你是江凌之?”
何遇一边拨打电话一边问她:“你认识他?”
“他就是我电话里和你提到的江医生,试图对白茕进行人格再造研究的变态医生。”温言的话还没说完,江陵之睁开反驳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赶紧报警!有个神经病闯进来了。”
何遇扫了一眼他断了一根手指的手掌,不禁胆寒,心想这不会是白做的吧。
“你是不是见到白茕了?”温言也不和他废话,“就是穿着西装的女孩。”
江陵之眼神飘忽,半晌才摇头:“我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女孩,我只知道有个神经病闯进医院了。我要报警。报警。”
他刚爬到电话机旁,手还没碰到电话,就被何遇挡在了身前:“不能报警。”
温言想了一会儿:“索性没出人命。看来白确实已经来过了。”
何遇一把抓住江陵之受伤的手,不顾他痛的哇哇直叫,冷声问道:“她去哪里了?”
“你们是一伙的,我告诉你们,她这是杀人未遂,这是要坐牢的。”江陵之咬咬切齿。
“呵,你别忘了,她可是个神经病,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坐牢的。更何况……”何遇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言。
温言接话道:“就算你不记得白茕,顾念白你总该记得,你当年怎么把病人当做试验品研究的证据,我们还留着,你若想坐牢,可以报警啊。”
江陵之听到这句话,心猛地一惊,停止了挣扎,半晌才笑道:“她去了住院部,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不报警,我们也都会完蛋。”
“她要做什么!”何遇放开他,立马转身。
“不清楚。”温言也不知道。
何遇走出屋子,才发现苗若蓝不见了,他微微皱眉:“苗苗呢?”
温言环视一周,也没发现苗若蓝,转而一想才说:“方才我们分头寻找白茕时,他就不见了。”
何遇刚想打电话,手机就想了起来,一看是苗若蓝的号码,立即接通,还没开口,对面响起闹哄哄的声音,苗若蓝惊恐的声音随之响起:“何遇你个挨千刀的。快来救我啊!”
“什么情况!”何遇郁闷,“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那么吵!”
“我遇到了一群……”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被别人抢走,何遇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王小明同学,你妈妈拿了两瓶旺仔牛奶在学校门口等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何遇完全摸不清状况,他看着温言道:“他那里很吵,好像有很多人。”
“不会是……”温言咽了下口水,没敢说下去。
何遇看懂了她的眼神,当下挂断电话,加快了步子:“不好,要出事。”两人朝着住院部奔去。精神病医院何遇不是第一次来,知道这里有铁门禁制,没有钥匙,一般想看病人也不行。不过今天,这门却是开着的。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刚来的路上,他们就发现地上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如果他们猜的不错的话,此时精神病人差不多都跑完了。
温言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真是可怕。”
“你该庆幸我们没有遇上。”
“那怎么办,这些病人会不会大闹整个医院。”
“不知道,这个院方会处理。先找到苗苗和白茕在说。”进入住院部,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白皙的墙上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涂鸦。墙面上的镜子统统反射出病人恶魔般扭曲的心理。走廊里还有零星的几个病人,眼神呆滞,拿着洋娃娃当做女儿,拿着鞋子当**人的。
还好这几个病人没有杀伤力,比较安静。
何遇一间一间地找过去。终于在最后一个房间找到了苗若蓝。
他们还在担心苗若蓝会有危险,可看到他此时的模样,眼睛都瞪圆了。只见几个精神病人趴在地上,学着狗叫,比谁叫地更响。其中苗若蓝的叫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不多时,每人都把自己的大白兔奶糖送给了他。
温言嘴角抽搐,将眼睛瞥了过去。
何遇则面色阴沉,喊了一声:“苗苗。”
苗若蓝听到这声,立马转身看向何遇,好像狗见到了主人,兴奋地扑了上去:“何遇,你终于来了。”
“我若再不来,你指定不会两只脚走路了。”
“这个不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苗若蓝挺直身杆,正欲转身,注意到身后黑压压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他眼神示意何遇先在门口等自己。然后学着狗爬再次爬到了那些“狗”身边。
他笑着吐了吐舌头:“各位,小黑子要去找狗骨头了,待会找你们。”然后他把大白兔赏个了他们。
众狗子没有说话,一直目送着他爬到了门口。
苗若蓝一走出门,立即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抱怨道:“痛死我了。”
何遇扫了他一眼:“小黑子,不错啊。什么品种的?泰迪还是阿拉斯加?”
“说什么呢?”苗若蓝叹了口气,“那是被逼的。你不知道,我如果不学狗叫,他们就要扒我裤子。我现在总算体会到了,精神病人的世界有多离谱了,在这里住着,不是神经病也会变成神经病。就这几分钟,我都觉得我的脑子有点不正常过。还好当年没把大妈送过来。”
“你脑子就没正常过。”温言不忍吐槽一句。
这时苗若蓝这才注意到温言一直在何遇的身后,他面色发烫,有些囧:“你刚不会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温言眉开眼笑,“某人学狗叫,还是跪地吐舌头的样子。”
“我去。忘记,忘记。赶紧忘记。”苗若蓝泪奔,“我的形象全部没了。”
“你该庆幸你的裤子没被扒掉,不然你的形象就是负的。”何遇摸了摸他的头。
“去去去,你还真把我当成狗了……”
“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白茕?”何遇问道。
苗若蓝似乎想起了什么,吓得一怔,半晌才颤颤巍巍道,“我刚看见一个变态的西装娘炮,经你这样一说,我还觉得真挺像白茕的。她一看到我,那几个神经病就把我抓了进去。她绝对有毒。”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反正我看着她走出铁门了。”
“看来我们又刚好错过。”
温言扫了一眼周围奇怪的眼神,好心提醒二位:“我绝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何遇抬起头,才发现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巡视一周,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
苗若蓝也向后看去,发现刚还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狗宝们都站了起来,朝着自己追来。
“不好,快跑。”
话音刚落,所有的精神病人统统朝着他们张牙舞爪奔来。
三人一处铁门,就门关了起来。可惜精神病人似乎把他们当做仇人看待,拼命撞着门。有的人还动嘴咬他们的手,使得他们无法把门锁起来。
“怎么办?”温言有些害怕。
“要不。”何遇看了一眼苗若蓝。
“看我干嘛?”苗若蓝不爽。
“你和他们不是同类吗?你去说道说道。”
“谁和他们同类啊,何遇你妹啊。”
“那把你还给他们好了。”
“你妹,你妹,你妹。我不管你了。”苗若蓝抓起温言的手,立即转身奔去。
“喂,你……”两人一走开,何遇一个人就没法支撑铁门。他寻求了一个好时机,也松开了手,撒腿跑去。
看时间差不多安保人员也该来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他们当下的任务就是赶紧找到白茕。
何遇拿出手机打给了白泽。
白泽告诉何遇,根据定位系统的坐标显示,白茕目前还在江陵医院。只是医院有磁场干扰,占时不能确定其具体位置,接下去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何遇追到苗若蓝,立即赏了一个暴栗给他:“真不讲义气,好歹我也是你表哥。早知道让你在那里继续学狗叫的。”
苗若蓝吐了吐舌头:“这叫恶有恶报。”
温言汗颜。
李之恒在院子里散着步,他的身旁跟着黑虎。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不禁将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那人只有一米六不到的个子,可一身黑色西装却异常大,白大褂也像戏服一样套在身上,及不合身,他笑着指着他对黑虎说:“黑虎,你看,那个医生穿的好搞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