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杜恒念和温雨笙的表现反差太大,又或许那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被沉静的杜恒念惹怒了,他恶意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杜恒念苍白的脸不由得由着他的力道仰起,他阴冷的目光看向白清墨,嘴角挂起狰狞的笑意。
“白清墨,你们白家在帝都随便跺一跺脚,就让中国大部分的金融圈发生大动荡。一个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妹,一个是你的女人!两个亿换她们的命实在是太便宜了!”
白清墨眸光陡然凌厉起来,面色紧绷。
他这才意识到这伙绑匪的最终目的不是钱,而是他,又或者是他身后的白家!
从上次这个穿黑衣的男人张口就叫出他的名号,他就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一心救人,并未当做一回事。
他来未城,只有韩希知道。从未在公众露面。整个未城知道他真名的人没有几个,而他们能将他的事情摸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伙绑匪还真下了不少功夫。
那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又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白清墨,白少!我觉得两个亿太少了!”
温雨笙大惊,哭喊道:“你们不可以反悔!表哥救我,救我!呜呜……”
身后的大汉看到他们的头目都对温雨笙不再客气了,他也上前拽着温雨笙的头发,向后拖!
白清墨眸光抖动了一下,顿时寒气侵袭,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想怎样!”
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扯着杜恒念的头发在鼻尖使劲嗅了嗅,青筋隆结的大手在杜恒念的脸上来回抚摸:“这么美的女人,想必你白少已经尝过鲜了!也玩腻了。两个亿你只赎回你的表妹怎么样?”
此话一出,杜恒念心头一窒,用力的咬住下唇。一种无边的恐慌感蔓延全身,她很早就知道温雨笙对于白清墨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甚至比他的命还重要。
他会不会将她抛下呢?
这时那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拿着枪指着温雨笙的脑袋时,温雨笙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全身颤栗,抱着头,闭着眼,在那哇哇哭着:“表哥……表哥……你答应过姑妈要照顾我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那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邪佞的一笑,对着白清墨说道:“白少,温小姐说得对,她要是死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母亲!表妹只有一个,而女人嘛,你白少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说呢?”
温雨笙一听这话,头点得如小米啄食般。“表哥,他说得对!”而后目光又看向杜恒念,恶毒瞥了她一眼。
此时的白清墨在等他的人,突然看到杜恒念旁测角落的慕青,心里有了普,向暗处的慕青微微颔首。
那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二选一,不然的话,两个都得死!”说着便踹了一脚温雨笙。
温雨笙立刻跪在了地上:“表哥,你救救我……”晶莹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突然晕倒在地。
白清墨瞳孔瞬间剧烈收缩起来:“雨笙!”
在吐出这两个字后,“哈哈,真是血浓于水啊!”狰狞的笑声未落,一颗子弹就射向了杜恒念的胸口间。
慕青飞速的翻身滚落过来,想要为杜恒念挡这一枪,只可惜还是晚了一秒。
杜恒念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她眼睫微微颤抖,垂眸看了一下胸口被子弹射穿的伤口,睁大眼睛看了白清墨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温雨笙……
脑子一阵眩晕,身子慢慢往后倾倒。
眼皮渐渐发沉,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一群人冲了过来,绑匪们好像一下子逃开了。
隐约间又听到慕青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打斗的声音。
最后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抛入冰窖中,冰冷刺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到达最为疼痛的顶峰后竟然在逐渐平息,在落地那一瞬间,身下坚硬冰冷的地板竟然像是死神的怀抱那般柔软温暖……
慕青将杜恒念抱在怀里,从不轻易掉泪的她,悔恨交加的泪水,“恒念,恒念,对不起……”
白清墨眉宇间的镇痛之色难以掩饰,痛苦的神色在他幽深的眸中闪烁。没有任何语言,强硬地从慕青怀里抱走受伤昏迷的杜恒念。
医院手术室外,白清墨将身子倚靠在墙壁上,目光死死盯着手术门口亮着的那盏灯。已经抢救一个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是没有脱离危险。
他心里极度焦躁,当时绑匪让他选择,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让穿着防弹衣的慕青为杜恒念挡子弹。他去救雨笙。而且他的人已经在附近了。谁知,穆青还是晚了一步!
他这一招棋太危险了。如果恒念有什么事的话,他该怎么办?
从不信鬼神的白清墨此时在心里万分诚恳的祈求上苍保佑杜恒念平安醒来。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了。
只是,错过这次,还会有机会吗?
已是凌晨四点钟了,医院走廊的另一头,又传来一阵跑步声。来人正是祁睿和司马浩宇!
他从慕青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慕青将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还是听出来白清墨选择了温雨笙。这让他很是恼怒,如果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要让白清墨死!
但是,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想通了,等杜恒念醒了以后,他会带她悄悄离开这里,离开白清墨,过着他想要的生活,即使他不能正大光明的爱着她,只要她无忧快乐就好。
这时慕青走近白清墨,紧张的说道:“墨少,抓到了几个绑匪,不过他们的头目跑了!惊动了警方,现在警方正在四处搜寻。应该能抓到绑匪头目!”
白清墨一双阴鸷的眸子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到底谁是主使?拿了钱为何还要节外生枝?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手术室的灯这时暗了下来,白清墨疾步上前,祁睿也大步急切地往前走。眸中备受煎熬的眼神,令他脸上的焦虑之色不亚于白清墨此时的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