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城
杜恒念在寻找凶手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来到杜宅。
虽旧颜无改,却满目荒凉,往日的喧闹繁华场景不复存在。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走来一位老人,他又瘦又矮,看了杜恒念一眼,说道:“丫头是来讨债的吧?”
杜恒念下意识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她不是来讨债的,却是来找人的。但是,却下意识的不愿让别人知道她的目的。
杜敬倓,她不知道该叫他什么,毕竟曾经叫了很多年的爸爸。自从那年他知道杜振国是害祁、谷两家的凶手,就没再见过杜敬倓。他到底去哪儿了呢?难道被杜振国杀了?不可能啊,他可是他的儿子。
“哎,这都三年多了,这家主人都不曾来过,也有很多像你一样的讨债人来到这里只能无功而返。”那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离去。
望着那老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杜恒念深吸一口气,觉得这老人的话有问题。讨债的人那么多,肯定都是不小的额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走法律程序,将这漫山腰的宅子拍卖?或许这老人也是随意揣测吧。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讨债的人其实也有和她一样并不是来讨债的,而是寻人的!
想到这杜恒念不愿意再进杜宅了。打车又回了宾馆。
在回去途中却看到几个男人正在殴打一个男人,厚重的皮鞋踩在男人的脸上,男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任由他们踢踹。
坐在出租车上的杜恒念看不下去了,第一时间拨打了110。
那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她又开口说道:“师傅,先停一下好吗?”
那出租车司机又看了一眼杜恒念,说道:“姑娘,别管闲事了,我们还是走吧!”
杜恒念错愕地看着司机,掷地有声道:“这不是闲事,是救命的事!”
那司机摇摇头,停下车,说道:“那你把车费给我,我还要拉其他乘客。”
杜恒念掏出一百元钱给他,说道:“不用找了!”
担心那人被打死,杜恒念大声喝到:“住手!”
几人这才住手,看着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妞,有人吹气了流氓哨。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花褂的男人流里流气道:“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叫我们住手!”
杜恒念俯身问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你没事吧?”
那人忍住疼痛摇摇头。
“你们为什么打他?”杜恒念没有理会他们的问题,故意拖延时间。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冷冷道:“他刮坏了我们的车。不肯赔钱!”
杜恒念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是郊外,几乎没有车辆行走。他怎么会刮了你们的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制服是我们未城城管队员穿的吧!”
那穿制服的男人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杜恒念竟然这么聪明。
杜恒念见他不说话,就知道她猜对了。于是又说道:“他刮坏了你们的车,不给你们钱,属于民事纠纷。你们无权对他动手。但是,你们打伤了他,就属于刑事案件。”
几个人闻言,脸色一变。刑事案件是要坐牢的。都没有了主心骨,纷纷看向穿制服的男人。
见穿制服的男人也没有了主见,杜恒念说道:“这事就两清了吧,他刮了你们车,你们打了他。你们快走吧,否则来不及了,警察这就到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觉得脸面过意不去,被一个小丫头给说教了。不过,谁让他们不懂法律呢!
那个穿红花褂的男人临上车前,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子,算你特么的走运,别让我再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车子一溜烟地疾驰消失在这郊外空旷的大路上。
“你还能动吗?”杜恒念蹲在他身旁问道。
“能。”声音极度压抑。
杜恒念慢慢扶起躺在地上的男人,杜恒念从包包里掏出手纸递给他。
那男人接过来费力地擦了脸上的血,由于无法看到脸上鲜血的具体位置,越擦越多。
“你还是不要动了,我来吧!”杜恒念拿出手纸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说是干净,其实只是变得血迹斑斑点点了而已,想要彻底干净,除非用水洗。眼下条件有限,只得去医院了。
那男人缓过劲来,讷讷道:“谢谢你救了我!”
杜恒念微微一笑:“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呵呵。”那男人似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好几辆车路过,都没有人下车……他们可能是害怕受连累吧。”
“先别说话了,活动一下腿看看。”杜恒念担心他走不了,她又背不动他,在这烈日炎炎下,很容易脱水。
“嗯,还能动。”那男人伸了一下腿,又蜷了一下。
杜恒念就放心了,她扶着那男人走到一棵树下。
“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芳名呢?”那男人问道。
杜恒念见男人说话文邹邹的,心里生了几分好感。笑道:“我叫杜……额,我叫郑欢舞。”
“郑、欢、舞。”男人细细咀嚼杜恒念的假名字。然后说道:“这名字好听,也讨喜。不过有点不符合恩人你身上的气质。”
“呵呵,你就别一口一个恩人了,叫得我浑身不自在。你叫我欢舞好了!”杜恒念笑道。
“嗯,我叫司马浩宇。请多多指教。”男人笑得时候,可能是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哦,司马可是复姓啊!”杜恒念说道。
“嗯,你以后就叫我浩宇吧!”司马浩宇可能是腮帮子被那伙人打伤了,捂着腮帮子说话。
“嗯,好。看你文质彬彬的一股书生气,你是人民教师吧!”杜恒念看着司马浩宇说道。
“额……不是的。”司马浩宇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额,不好意思,不方便说就不用说好了。”杜恒念理解司马浩宇的顾虑,就像她不也是以假名字示人吗?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