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平搬个小凳子挨着焦氏坐下来,慢慢咀嚼嘴里的饭菜。
焦氏:“我是为了全芳才活下来的,她是我的精神支柱,从小到大她跟我受苦,我感到亏欠她,所以条件好点后,我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舍不得打她骂她,是不是我的娇惯让她养成了高高在上凡事不会替别人着想,谁都要将就她的性子?”
马玉平:“全芳平时也很好的,就是着急生起气来就乱了方寸,跟我的性格有些像。”
焦氏:“可你听人劝,全芳犟脾气啊,我说什么她油盐不进啊,以前人家再有不对,今天亲家母上门把话说清楚了,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啦,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她就不分青红皂白跟亲家母杠上了。”
马玉平心里说:焦全芳从骨子里看不起蒋国栋的家人,不要说给笑脸,简直把人家当阶级敌人,如果她手里有枪,恨不得打死人家。
马玉平只好说:“焦婶,全芳绝经后心情烦躁。”
焦氏自顾自地说:“人家想儿子想孙子也没有错,我也想有个外孙,像你这样多好啊,偏偏不如愿,现在她又不能怀了,今天又跟婆婆彻底闹僵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焦全芳平时趾高气扬惯了,没为自己留后路,如果跟蒋国栋的父母好好相处,人家也不会有怨气,有些事取决于态度。
焦全芳在厂里跟领导同事关系也处的不是很好,关系最好的就是马玉平一家了,其实马玉平早就看不惯焦全芳为人处事的态度,连郝庆红私底下都说幸好他没娶到那样的老婆,但作为多年的邻居,她的母亲焦氏很好相处又乐于帮忙,郝庆红四个孩子她都帮着带大的,因此,马玉平夫妇感恩焦氏的照顾,况且焦全芳心眼并不坏,凡事都让着焦全芳,两家一直相处融洽。
马玉平不是会说话的人,找不到合适的话劝焦氏,只是劝道:“焦婶,不要着急。”
焦氏:“玉平,亲家母肯定去国栋那里告状去了,夫妻关系本就冷漠,这下更没希望和好了,玉平你说,蒋国栋会不会提出来跟全芳离婚?”
马玉平大吃一惊,她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知怎么回答。
焦氏将碗筷搁到灶台上,长叹:“我吃够了家里没有男人的苦,全芳再像我怎么办,我不能在身边照顾她一辈子啊?”
马玉平也感到焦全芳这次闯大祸了,为焦氏焦虑,到老了还不省心,说:“焦婶,吃点东西吧。”
焦婶摇头,马玉平也没了胃口,面对焦头烂额的焦母,她有些不知所措。
蒋春梅挎着书包跟郝家的孩子上学去了,接着郝庆红的声音:“孩子妈,丽秋在睡觉,我上班去了。”
马玉平答应一声,仍然陪焦氏坐着,又劝道:“焦婶,你想开点,找个机会把误会解开,总有解决办法。”
话音刚落,焦全芳从屋里出来,径直往楼梯走,焦氏:“你去哪里?”
焦全芳语气硬邦邦地:“上班,还能去哪里?”
焦氏:“饭都不吃啊。”
焦全芳早已不见踪影了,焦氏无奈地:“你看,对我都是这种态度,我是她妈可以不计较,人家凭什么受她这样。”
马玉平:“也许全芳年龄在大些,脾气会改一些。”
焦氏:“不小啦,三十好几了,两个孩子的妈了。人家说吃亏上当会长记性,可她越是这样越怪哉,现在气我,将来两个女儿长大了不知怎么气她呢,俗话说带了父母的账下一代会加倍还给她。”
郝丽秋的哭声传来,焦氏催道:“你去照顾孩子,厨房我来收拾。”
马玉平:“谢谢焦婶。”
焦氏:“还跟我客气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