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像你的影子一样,你追她,她跑了;你躲她,她又追来啦!——毛姆
古时候的爱情往往是才子佳人戏,现在的则多是富翁靓女配。
从什么时候起,才子给富翁让位的呢?
这个转变到底是退步还是进步?
没有人说得清,因为每个人在评价时都带着有色眼镜。
“为什么美女总是跟庸庸碌碌的男人结婚?”
“因为,聪明的男人避不跟美女结婚。”
英国著名哲人毛姆如是说,当然后人也可以由此来怀疑毛姆的用心,比如推断出毛姆是因为娶不到美女出于嫉妒心里从而得出以上结论。
但是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美女往往的确都是最终嫁给了庸庸碌碌的男人,这种现象如此普遍,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有什么“看不见的手”在指挥。
我的解释是美女因为先天的美貌缘故往往导致她的头脑简单,从而容易不辨是非既而受骗上当。当然这种说法似有偏颇,有时候美女犯错误往往只是出于骄傲和虚荣,而不是脑力不够用。
虽然一个美国的大名人很早以前就已经警告过:不要以男人的面貌作为选择对象的条件,否则你就会付出最高代价,如选购了一件虚有其表的物件一样愚蠢。但是,鉴于中国人反美情绪自幼被灌输教唆,美女们又都比较乖乖好学,因此不太可能看到或接受美国佬的良言相劝。这样一来中国的可怜美女们依然多多的犯着可怜的错误,让人们为她们的悲惨命运时时扼腕叹息,并由此使得才子门诗性大发写出一卷卷催人泪下的感人篇章来。历史上著名的例子就是曹雪芹著《红楼梦》为千红一哭了,而今人则虽没有十分经典之作,但赚人眼泪之作也多是把美女当成悲剧的素材,“活活的撕碎了给人看”。
闲话许多,就是为了抒发一个情场不得志的男人的郁闷心情罢了。谁让现实中美女们择偶的第一要件还是对方的长相呢,嫉妒就嫉妒吧,尤其是心爱的女孩被别人抢了的时候。有时候真羡慕普希金,他可以为了爱情而正经八百的跟人决斗,虽然死了也比生不如死活受罪强的多;有时候甚至羡慕维特,小伙子至少可以有一把猎枪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自己呢?似乎只有从六楼跳下去比较爽快,可是想想后事又不那么爽快了,于是什么都不想,像个孬种似的买了酒喝了个酩酊大醉,麻痹以后睡得一塌糊涂不管身后事。
模模糊糊记得被我嫉妒的帅哥来串门向岛主借摩丝,把头发喷的油光发亮以后等岛主夸了他一句“帅呆了”后屁颠屁颠的出去,然后就听几个人猜测这次帅哥要去泡哪个美女。心下想只有我知道答案但是嘴里不能说,这时又隐隐约约感觉到帅哥回来了,“情圣,听说你有一本情书宝典,拿来接我用一用。”“什么情书宝典,就是他自己写的诗,给,在这儿。”岛主替我回答了,这样也好,避免了我自己开口说话,这个时候我一定说不顺嘴,而且肯定满嘴酒气。不过心里有点不爽,这厮怎么知道我有什么情书宝典的,看来我情圣的丑名真的是影响深远的很。
我一觉睡了十八个小时,茶不思饭不想似乎要打定主意学林黛玉绝食殉情,其实主要是实在是没有胃口吃饭而且特想睡觉,脑袋发胀眼冒金星,站起来肯定也是要摔倒。
等宿舍有人回来的时候,我意识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而回来的人肯定是为人老老实实的傻子。这厮生活极有规律:早晨第一个起床,他把闹钟铃声定在了六点,那时候大家都在熟睡,全都被他吵醒,然后只有他一个人起来,接着是读英语,去操场跑步、盖章、上课、吃饭,中午回来睡午觉。现在轮到了睡午觉这个环节了。
“你怎么还睡着?英语课你也敢不去上,今天老师点你名了。”傻子一把掀开我头上的被子,唧唧歪歪个不停。
“我不舒服,有没有帮我请假,说我病了?”说话间感到肚子里有一股苦水要往外涌。
“岛主帮你说了一下,不过那老师不相信,说怎么没有请假条。”
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岛主。
“我考,情圣你怎么还在睡觉,课也不去上,幸亏我说你病了,老师也没多问,你不会是真病了吧?”岛主嘴里说着话,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没事,谢谢你。”我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
“不象是发烧,怎么看上去跟虚脱了一样,你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没胃口,休息一下就好了。”
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帅哥阿泰。他手里拿着我的那个小本子,看上去有点落魄的样子。
“情圣,你还说这上面都是你自己写的?”他对着我抱怨。
岛主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对啊,是他自己写的,难道还是抄别人的不成?嗯?情圣?”
“当然没有抄别人的。”我有气无力的辩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照着你上面写的,人家说在哪儿见过,说不是我写的,说我骗她,……”我们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帅哥把追女孩当成了交论文,他自己的论文一般都是找个哥们帮自己代笔写好了交上去了事,如今写情书也要抄现成的,不料阴错阳差两篇论文有重复的时候,情书也一样会不幸雷同。我只是有点不明白,难道还有谁用我写的那几段文字当宝典先派上用场了吗?
“你给我看看,你都写了哪几段?”我接过那个小本子,翻开来让他指给我看。
“就这两段。”帅哥指着两段说,却是最新的两段现代诗,记得这两段文字最先落笔在奕晴的那本《中国哲学史》上,后来把书还了人家考虑了半天要不要把那两页给撕下来,最后决定对人家道个歉,不料还的时候给忘了。
“哦,奇怪。”我说,“这两段文字的确是我自己写的,但是我不敢保证是不是被别人用过。”
“你这小本子还有别人用过吗?•#¥%……—*!”随后的是一个表示倒霉和愤怒带着一系列国骂的感叹句,这期间配合着挠头皮跺脚仰天长啸的肢体语言。
帅哥的情绪被岛主等人一系列安慰话比如“你这么帅,怕什么”,“没问题”渐渐平息下来,然后心满意足的出去。
不知道帅哥泡妞还要想方设法给自己贴金,这就像一个本来就美丽非凡的少女为了讨得心上人的欢心还要往自己脸上抹胭脂,结果弄巧成拙碰了一鼻子灰。
“他在追谁啊?听说他的目标是玩遍十大美女呢!”岛主话里面充满着感叹。
“呵呵,想不到泡妞也要附庸风雅啊。”傻子话里则带着些许鄙夷。
“泡妞真是一门学问,嗯。”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本来想一跃而起,不料头重脚轻,只能慢慢的起身。
“你没问题吧?看上去站不稳的样子。”岛主扶了我一把。
“没事。”我靠在床架上,拿了洗漱用具,缓缓的走向水房。
下午还有课要上,课上有我很想见的人,尽管或许还会是伤心,但是有多少不幸不是人自找的呢?
我一反常态,去了教室最角落的位子,因为我怕再次被女人包围,尤其是怕再被某美女付在身边徒增尴尬,甚至仍不死心再次动情。
发现桌上密密麻麻的写上一片字。
字迹潦草,应该是出于男子之手。
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是某人为了应付考试又不愿意背书刻意而为——一种极其原始的作弊方法,有时候是抄写在墙上,这种方法具有相当风险,而且这时南天大学校规还规定一旦发现作弊,唯有开除学籍。另外一种则是随心涂鸦,有时候也可能妙笔生花,涂出经典之作来。
这段文字属于后者:
“我暗恋上了一个中文系的女孩子,她看起来非常的清纯,非常的阳光明媚。我把她当成了我心中的维纳斯。可是一次有人告诉我说她已经被学校的许多富家少爷干过了。她喜欢钱胜过情诗。——我整个人晕了,天旋地转,我心如刀割——妈的,贱人!我怎么会这么傻的给她用心的写诗呢?这以后女大学生在我心中几乎成了虚伪,贪婪,淫荡的代名词。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大学生都在堕落,都在出卖着自己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真挚,罗密欧和朱利叶的忠贞:原来一个是传说,一个是。牛郎和织女的凄美,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浪漫:竟然一个是神话,一个是童话。《泰坦尼克》沉没了,《魂断蓝桥》陨落了,《乱世佳人》在飘摇,《人鬼情未了》也已经离了。如今的这个世界不再有什么故事,有的只是**裸物欲的现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夏娃们在大口的吞噬着一切可以消化的食物——钱,金子,跑车,洋房……吃饱后她们惬意的闭上双眼,然后顺从的脱下衣服,劈开了大腿……”
大致是这样,一个失恋的男人在这儿骂女人泄愤,因为他的诗给了受之不起的人。
他在诅咒金钱,因为金钱抢走了他的维纳斯。我想为女人辩解,但是没有跟在他文章的后面:
“社会如此,女人有错吗?男人爱上女人时,就给她写诗;女人爱上男人时,就给她生孩子。这是上古时代的爱情名言了吧。因为现代属于爱情中世纪,黑暗的中世纪,没有爱情存在的空隙。现在的规则是,男人爱上女人时,就要给她钱;女人爱上男人时;就要跟他……恶心的昏暗的良心被吞噬的世纪,让美丽下地狱吧,哪里不都是垃圾?”
发现自己如此的绝望,我不再多想,因为我不想发疯。
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外面车来车往,花圃内百花绽放,高高在三楼似乎也能闻到香味。
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心情却这样的糟糕。
上课的人陆续来到,奕晴也来了,在一个离我很远的地方坐下,她的神情淡然,看我的目光既没有预料之中的轻蔑,也没有脉脉含情,但我总觉得有点儿意味深长,仍是欲说还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