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又成功被惊了一次,笑着无语让他们退下,“鸠占鹊巢。”
饭菜都离得不是很远,有时候有些失误也难免。不过萧腾安从来不喜欢与人共饭,应该只会吃他面前的菜。所以她只需要吃面前的这样就好。
碗里忽然多了一筷子的菜,红衣仰头,萧腾安吞下嘴里的饭菜。
“你不是喜欢鸡蛋羹吗?”
“嗯。”喜欢是喜欢,只是这蛋羹又不在我这边,我吃了你吃什么?
红衣慢慢吃着更加不敢随便去动菜,谁知道萧腾安会不会突然变卦。
好不容易吃过饭,红衣真是想念郡主。如果她在这气氛也不会这么难堪,她也不用吃饭跟吃中药一样。“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萧腾安放下筷子,“才一碗。”
红衣脚下暂停,“我只吃一碗”。
另一边,郡主路过一处时,冷冷的留下话语。“萧哥哥好,我便好。谁若伤他我必杀之,现在他过的很幸福。”
郡主仰面从萧王府离开,走的大步流星没有任何不舍。
她看到了,萧哥哥很快乐。
那样的宠爱,跟对她是不同的。
他能容忍红衣在他面前放肆,也能包容她那小小的恶作剧。
“萧哥哥,你能找到幸福真好。以后我不用再担心你,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幸福了。”
郡主回府时,正撞见一大娘急急忙忙从门口走了,连撞到她都没有道歉。
郡主神色一亮,“来人,府里遭窃!”
两个守门的出来看看那妇人,又看看郡主。“她吗?肯定不是窃贼,谁这么大胆敢来王府偷东西找死呢。郡主,老王爷还在里面等你用膳”。
“也对,谁敢来王府行窃。”
守门人在郡主走后那是长叹一口气,差点就被发现了。
萧王府忽然的布置家当的事情在京城流传,而里面的东西多是按王府烧毁之前布置,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又有了新的女主人。
郡主那儿并没有消息,谁都知道郡主性格张扬,如果真是他的话那肯定早就全国都知道,现在已经在布置嫁妆。
所以,里面的人是谁呢?
又有传说,往生教的红夫人。
总之,红衣坐在墙头磕着瓜子时听的很认真,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各种有意思的事都要听这些大娘嘴里。
红衣一来,流又主动提出照顾她的请求。
“姑娘,要去解释吗?”
“为什么要解释”?
“难道姑娘真的要搬进王府,做那第二个萧王妃?”
红衣偏头笑笑,“有何不可?”
流还是不死心,在他心底深处还是觉得萧王妃只能是那个笑容比花还灿烂的女人。
“你不是拒绝王爷了吗?”
红衣想着流怎么还是这般纯情,萧腾安都变得会耍流氓,可他还是有什么说什么。“如果我是将来的萧王妃,你这样说话就不怕得罪我?将来没有好果子吃。”
“不怕。”
“哈哈哈,好。既然不怕,那我就告诉你,你不知道有种手段叫欲拒还迎吗?看,整个王府的素净都是我喜欢的。我房间的红色世间难寻,我一日不答应你王爷,他便一日爱我。”
红衣不知流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邪恶,就是这样的嚣张,要掩盖洛关雎在的所有痕迹。
流握着拳头,望了眼对面树上的秋月,问着下一步行动。
秋月飞离树枝,剩下流自己去想自己去思量。
红衣探头,“怎么了,不会要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王爷会去寻死的。到时候拓拔家族攻入皇城,召南国被灭,哎呀呀,我真是红颜祸水。”
红衣不知分寸的说着不该说的话,使劲的气着他们。
谁叫她这一天无聊,从前的她一切都新鲜,能救就救。可是结果呢?
还不如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也不会太舍不得。
“小流儿,我是不是很过分”。
小流儿?
流盯着红衣,看着这张脸。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话,她怎么会知道?这是王妃对他的称呼。
红衣忽然的又改变主意,“哈哈哈,没想到还真是洛关雎私下里叫你的名字,一猜就中。”
流恼羞成怒,一怒之下就走了。
这女人真是可恶。
红衣听不到任何声音,猜也知道走了。低头笑笑,一口废气吐出,靠在墙上听着大娘说闲事。
什么这个什么那个,皇宫里的事有人知道。皇宫里招纳贤士有招厨子的有招秀女的,反正什么都要。为了一月后的寿宴。
洛家老祖宗入土了。
特别的冷清,特别的低调,没什么人知道。
红衣心想,还不是被你们知道了。怎么可能没人知道,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说着又说起画轴,有人卖画。
画里的女子就是当年的传奇人物独孤清柔。
娘?
红衣在墙上叫了一声那说话的大娘,“大娘,你们说哪儿卖画呢?”
红衣忽然说话吓了那些八卦的人一跳,这一看不就是画里的女子吗?更加是吓的厉害,不过后来想想怎么可能。
“姑娘,你长的好像那画里的女子。在皇宫的小侧门卖,是一个宫人。哎,姑娘你去的话说不定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到时候别忘了我们。”
另一个人拍着手,“对啊,姑娘去看看。一定能成,容貌像了八分,唯独这双眼睛……可惜了。”
红衣笑笑,这都扯到哪儿了。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得感谢她娘,给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谁见了都会沉迷。“大娘,你们说画里女子跟我很像?是什么样的啊。”
“梳着个小辫子,散落头发还未出阁。一身绿罗裙,还有粉色裙……反正衣服不一样,但是脸没有变化。”
“坐在梨树下。”
“头发有两片梨花,真的好美。所以我们一见到姑娘就觉得吓一跳,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红衣低低头微微行礼,表示感谢。
这低头就露出梳起的发髻,那几个大娘忙道歉。“抱歉啊夫人。”
“原来是夫人,我们真是眼拙,别见怪见谅。”说着就三五成群先走一步。
她们竟然教唆夫人去做皇帝的妃子,走着走着忽然的记起。
这府邸似乎是萧萧王府。
那这个女人还能是谁?
往生教的红夫人!善毒,无情无义。
红衣哎哎两句都没人搭理,听那脚步声也知道是走远了。
“兹兹,小门?这个画画的不会是十七吧。也不可能,太后善在,不可能克扣他到这种地步。”
绿罗裙,那应该是她娘。
十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独孤清柔究竟做了什么天下人都记得她。
她又为什么而死。
“算了,三年前不去追查现在还有什么好说。逝者如斯,死了就死了。我也该去做做自己的事。”
她故意让人觉得她不是洛关雎,没有相同之处,就是为了在萧腾安不在时做点什么。
桑中在祖母醒时能回来就说明他还在京城,那他在做什么。
洛家,没有什么没吸引他。那就还有身上的吊坠,解铃还需系铃人。
这吊坠怎么才能重新江湖引他前来。
“哎呀,好烦啊。”
红衣思考怎么引人来时,已经有人马不停蹄的赶来王府。
萧川米紧紧抱着怀里的画轴,“小黑,真的是仙女回来了吗?”
“她不可能回来。”
小黑沉着脸色。
萧川米情绪落寞许多,洛关雎的确死在火海里。皇上跟四哥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
可是他还是抱着希望抱着不切实际的恳求,“愿这是真。”
当她听到有人通报说有人见过画里的女子他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仙女……”
车行过围墙,风吹起车帘。
萧川米就看到坐在围墙上的红衣,闭着眼睛,托着下巴,一条腿撑着手。
“停车,仙女姐姐!”
红衣被这叫喊叫醒,睁开眼睛。听着声音,会叫她仙女姐姐的除了那个笨蛋真不知道还会有谁。
“谁啊?”
用特制的蜂蜜柚子日日润喉,嗓音早就有所变化。更加的温柔更加的细腻。
“是在叫我吗?”
十七下马车一个趔趄,差点伏倒在地。又是两步快走,走到围墙下伸出去摸红衣。
“有温度,是实的……”
“是实的。”
听着那近乎哭泣的话语,还有那执着的手。红衣都不知怎么开口。
这孩子,是她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红衣思考间,萧川米递上壶酒。酒盖已经打开。
“仙女姐姐,你喜欢的梨花酿。”
美酒的力量挡不住,红衣拿过酒。在鼻子前还没有喝就闻到那淡淡的酒香,梨花的香味与酒的香椿浓为一体。
一口饮下,“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梨花酿。”
“你果然是洛关雎,我的仙女姐姐。”
萧川米一句话让红衣停下雄饮,她这是被坑了吗?
而小黑却是盯着红衣,眼里要冒火。
这动作,这表情,虽然眼睛变了,声音变了可是……记忆不会骗人。
萧川米抱着红衣的腿,高兴的晃啊晃“仙女姐姐,梨花酿我只给你一个人喝过,你别想骗我。”
又催促小黑,“帮我放到仙女姐姐身边,我要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