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还在,一直都在。就是刚才扇了萧腾安一巴掌……
莫非就是刚才掏针的时候弄丢了!
红衣摸着胸口处渐渐降下来的温度,全身渐渐失去温度。
伸出手,手腕处一条细细的毒丝若隐若现。
“吊坠,桑中的吊坠。”
一边是急需冷冻的身体,一边是桑中的礼物。
“算了,来日方长。”
结果……还是在去寒冰床上几个时辰就没忍住提着灯笼去河边找找那玉坠。
这可是唯一的信物了,她还靠这个跟桑中相认。
早上打斗时似乎就在这一块,可再找时那是任凭红衣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玉坠。
“难道不是在这儿丢的吗?”
因为活动太过于剧烈,体内排的差不多的毒丝又开始活跃在骨血。红衣不得不就坐地下,跑进河水浸泡着身体。
“怎么回事,这毒落叶生根了吗?”
萧腾安腿都没什么事,还是说她是用嘴吸的毒,入了重要部位吗?事后毒无双便帮她去山上砍了一截那树枝,她也研究出解药。
身体的发凉才能让意志保持在脑子里,让她分析着毒。
手腕处,那毒丝若隐若现。
“真是流年不利,遇见萧腾安就没好事。”本来她这三年来都过的十分顺利,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就差今年谁知在这最后关头遇见了他。
河水冰凉却不及她刚穿越时候的冰凉,那时真是心哽哽难受。
这一夜红衣泡着泡着就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还是那个受大家喜欢的普通医师,一个人的时候就在实验室研究毒品。
忽然的,实验室被一把火烧了干净,里面萧腾安笑的妖冶,朝她招手。
“啊~”
红衣一声尖叫从噩梦中吓醒,直到身上已经冷的没有知觉。手脚麻木,才让她如梦初醒。
美梦变噩梦。
岸上一人半蹲在地,一双眼睛饶有趣味的盯着河里的红衣。手里拄着剑,然后认真的说道,“真是像,王妃你回来了?”
试探性的话让红衣也同样假意点点头,“是啊,快救本王妃上去,带本王妃回府。”
流摇摇头,“不像,我们王妃哪有你奸诈。你说你究竟什么来历,变脸简直神迹。可惜你忘了制造一个身份,红夫人啊,你夫君究竟是谁?还有那玉坠哪来的?”
春花亲自远赴他国,就是为了调查她一人的身世。看看究竟是哪儿的人,番夷国善蛊毒,传言他们皇室中人有人能用蛊改变容貌。
要么就是洛关雎根本没死,现在不认他们就是为了报复。
流盯着这张脸真的越看越不像,咋一看挺像,谁看都会误会,可是看久了跟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两个人截然不同,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
就好比上面的问题,如果是王妃。她直接就一巴掌或者一脚踢过来,然后大声骂人眼瞎不会把她拉上去。其实心里就是不想让他们下水,因为这天寒。
流想着。还是觉得第一个答案可靠。
红衣眼前一亮,“你拿了那玉坠?”
“真是你的?”
流一声咳嗽,正正嗓,“是拿了。可是不在我身上,你想要就好好回答问题。”
红衣拍着水花,当她傻么。
“你又没有我凭什么跟你说,行了你盯我这么久目的呢?说吧,否则待会你就走不了。”
流思考着该怎么开口,王爷交代他去看一看红姑娘有没有在找东西,一个玉坠模样的东西。但是他又逼问人家女子,这……
于是……一走了之,溜之大吉。
红衣低头一笑,流还是那么不擅长说谎。
秋月不靠谱,而春花还是没有亲自出来。而且一环套一环,看来不在京城。
左膀右臂失去后,萧腾安你还能阻止我吗?
只是……那玉坠她还得去拿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红衣站在萧王府大门前驻足不前,她三年前费尽心力才做出无人能解的火灾逃离,现在又要进去吗?
这一站就站了许久。
大门打开,几个大夫从屋里出来。
红衣连忙避开,躲在一旁。
秋月拉着大夫的手,大夫推开秋月的手,叹气加摇头。
等秋月一走,红衣就拦住一个大夫,问道。“大夫,里面怎么回事?”
“萧王爷一身的伤,触发从前的旧伤了。哎呀,也不知是谁下那么狠的手,全身都是条条红痕,还有许多地方沾上了泥土碎石子。哎,姑娘你也是大夫?”
红衣松开大夫,走到萧王府门口。的确一股药味,方才大夫提起的旧伤,他全身白白嫩嫩哪来的旧伤?还有那鞭伤跟碎石子,以他的武功谁能伤他到这地步。
门又开了,一批大夫无奈的摇头叹息,背着箱子离开,连银子都不要。
红衣躲在旁看的真切,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忽然的她想起那树枝的毒素,她都难解,萧腾安说不定也没有解。又记起昨天打架的力不从心,种种迹象都证明极有可能毒素未解,然后又遭敌人攻击,结果不堪一击被打成这样子。
一想到萧腾安现在躺在床上不能沾,只能忍着痛忍着冰火两重天就觉得心头难受。
脚刚迈出一步,红衣摸着脸。
这样进去太过于招摇,反正王府里现在人多,待会跟大夫一起进去就好。
等待极为难等,好不容易等来几个结伴而来的大夫,红衣连忙跟上。
庆幸她特地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蒙着脸跟着也没人管。
结果,她跟着大家进门时,秋月忙的晕头装向根本就没看来了几个人,反正一窝蜂带进卧房门口一个个去跟着她进去看病。
屋内,流捧着热水放到屋子里。
那一股的血水味就传了出来。
红衣不由得皱起眉,跟着人低着头进门。
大夫正探脉,秋月紧张的盯着大夫,“怎么样?”
红衣悄悄退出房间,瞄中一人。一根银针抵住人尾椎,只需用力就能让人半身不遂。“不许说话,待会进去以后就说你能医,让人去烧热水。”
那人连忙点头,心里跟打鼓一样。
他这是招惹那门神仙,个个过来看看召南国第一战神的病态,怎么就他倒了霉。
轮到他时,红衣一直紧跟其后。
听说能医时,秋月立马就让流去打来许多热水。一个浴桶装的满满的接着看着那大夫,“然后呢?”
红衣在他身后说道,“让她在门口守着,如果稍有意外,没人能活着出这条门。”
一声倒吸气,那人小声回道,“这不是找死吗?”
耳尖的秋月听到俩人密语,原来能治。当即就说道,“行,两位,你们治。治不好谁都别走了。”接着就快速两步走出房间,啪的一声落锁。
大夫随着那门锁的一声倒地不医。
京城最出名的大夫都看过了,他还能怎么治。
红衣踢踢倒地的人,晕了正好。
两根手指干净利落的拨开衣袖准备探脉,手就被人擒住。动弹不得。在看看手的主人萧腾安闭着眼睛睡的难过,这就是潜意识。
红衣更加好奇,他的脉象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从她嫁给萧腾安时他就禁止她碰他手腕。
但是她碰过两次……
两次!
红衣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萧腾安。她想起两次探脉,第一次那是他心病突发,她探脉是心脏问题。后来那次是萧腾安在密室里,探脉结果是毒素问题,完全跟心脏没有问题。
那药似乎也没有再出现过,红衣看着这只手,再次伸出魔掌。
听说武功高到一种地步的人是可以改变脉象的……
本能的排斥让红衣强硬按住那只手,探向脉搏。
果然,脉象变了。
萧腾安被人按住手,倏的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时,这才松懈些许。
“红姑娘?”
红衣手嘘声状,以防秋月听到。
接着,利落地将人衣服扒开。原本该雪白光滑的肌肤现在多了许多的伤痕,不是鞭伤也不是什么毒伤,就是单纯的**伤痕。
“你做了什么?”
碎石子也好,那划痕也好,都是自找的。
萧腾安松开手来,放进被子。
整个身体缩进被子,又想起件事。从枕头下摸出个吊坠,“这个,你怎么来的?”
红衣摸着吊坠,那暖暖的温度不会有假。
“捡来的。别说这个了,我替你把身上的东西清理了。”
萧腾安不愿挪动,红衣也没办法去强硬帮人清理石子伤口。
“怎么了?”
另外一根银针好好的放在床边,被包裹的好好的。萧腾安眼睛动了一下,“你的针。”
针?
红衣掀开锦帕,放在手上。果然是她的针,“你怎么找到的?那可是草地……”
草地……
划痕,石子!
“你别告诉我你以身做眼替我找来的这银针。”
萧腾安头偏向一边不在言语。
红衣再问都没听到萧腾安答一句,过去一看时这才发现原来人都睡着了。
呼吸均匀,看来真是睡着了。
“萧腾安,你如果当初对我也这么好多好?难道因为我姓洛就只能做颗棋子?”
红衣不知觉中就带上了泪花,替萧腾安处理伤口都是不知轻重。
“你可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