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醒来时身上的伤痛好了大半,还好伤口细疼的厉害自然恢复的也快,其中不排除药好的缘故。看到床头边上的春花打坐休息,忍不住打趣两句,“难得啊看你睡觉。”
春花在瞬间睁开眼睛,松开合起的手。看向关雎,“以后舍身取义这种事还是让秋月去比较好。”
就此一句关雎就知道秋月那货把什么都说过了,一股子的肉汤香从屋外飘进屋子。关雎与春花互相对视一眼,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接着就看到秋月举着个大勺子踹门而入,“你们起来了!准备吃肉。”
流一脸无辜,“我拦不住。”
不知从哪搞来个超大的锅,架在灶上,锅里正冒着泡,看来是滚了滚,而另一边那更是聚集一批流浪人员眼巴巴的盯着锅里的肉。
“我……如果说不吃蛇肉你信吗?”
秋月一脸不信的表情,昨天你那么拼命我都看到了。以为她不信她的厨艺,冲着外面喊,“你们说这蛇肉好吃吗?”
“好吃。”齐刷刷的几声回答震耳欲聋,关雎披上披风盯着锅里的肉。
秋月似刚刚想起把兜里的小瓶子掏出来,“哪,你要的蛇油。”见关雎一脸感激之情,终于发现不对劲,“你要的是这蛇油并不是要吃蛇肉?”
关雎给她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拿着瓶子就往房里走出,啪的关上门。屋外尽情狂欢,吃蛇肉,喝蛇汤。
俩日后,关雎将种子跟示意图放进秋月背包,还有一个圆圆扁扁的铁盒子,“这是外用的,防冻伤。还有啊,告诉他,你死我不拦你,死之前把天机阁地址告诉我再死。”
秋月简装出行,一一记好关雎的交代。“嗯王妃,我很快就回来。”
送走秋月后关雎是马不停蹄开始商量新对策,“朝中现在情况如何?”
流拱手道,“形势严峻,一无良将,二国库亏空,三商风很大。”
关雎点点头,“春花,替我准备套朝服明天我要面圣。”
春花有些担忧,“王妃能跟我说说您打算吗?”
“抱歉,不能。我只能说这是场硬战,以一敌十的口水战。计划书在我心里以免泄露耽误明天赢的几率。”
只剩下流的时候,关雎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问道,“天机阁到底在哪?什么时候开门接生意?背后是谁撑腰?”
流回望着关雎,“我如果告诉你,你还会帮王爷吗?”
关雎笑道,“这是我洛家的事,不单单是帮萧腾安。天机阁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早春过后便是整理好资料接生意,但是地址除了王爷没人知道在哪。”
关雎叨了句神秘兮兮,对那幕后人员又更好奇,跨足江湖与朝廷,多国都有情报点,真是可怕的存在。
边疆,牙关小镇。
十万人马攻下座小镇,便让这些人心满意足地吃饭喝汤,裹着大衣再不想前进。
副将见萧腾安脸色不佳,心里明白,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将军,这批子弟不比安家军,明天再战是不是……等到春天。”
萧腾安眉毛高挑,“春天?你怎么不说将整个召南国拱手让人。攻,明天本王亲自领兵!”
“王爷你身体……”
“若你也无必胜心就及早卸甲归田,省得到老一身病痛。”萧腾安说完这句话就回到座位上继续翻看手里的兵书。
副将掀开帘子一股强风吹进帐篷,还能听见两声咳嗽。不屑的走着官步,跟人唠嗑,“还真以为他是当年的不败将军,估计出了帐篷明天冻死在马下。”
手边的狗腿连声附和,“就是,看那羸弱之气哪还是当年的战神,分明就是高官子弟娶个老婆回家乐呵。”
“哈哈哈~”
本以为只是随便说说,谁知一早萧腾安便坐在了高台之上,身边无一人,而他脚下一排人拿着剑对着前面的战士。
副将从没看过这种阵势,哪有自己人对着自己人的。“将军这是?”
萧腾安缓缓站起,迎着朝阳,用洪亮的声音宣誓着自己的信仰,“我想带你们早些回家,希望每年都能让你们跟家人团圆,希望我们脚下的尸骸不在,个个欢喜。今日,率先攻破城池拿下活捉敌将者便是本王的副将!”
从将士的角落看来,由于逆光,萧腾安就是顶着五彩光芒出现的神,先是柔情攻破大家的心房,好回家过年,接着又是利诱,副将的身份吸引能人去冒险。
“杀!”
一身令下众人争先恐后,连准备高高挂起的副将都加入战场,一匹骏马驰骋飞扬。
比镇易破,强攻即可,所以选下这里作为提高士气之用。
敌方打开城门就是一顿厮杀,有害怕者就想逃。萧腾安脚下那批将士不论是谁通通当场杀死在脚下,以警效尤。
前方是美好的未来,后面是死,何去何从不用多说。
十万人马对战几千人数,这战还有不赢的道理?当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全是鲜血脚下踩着敌军身体,冲萧腾安大喊,“将军!我擒住了逆贼。”
萧腾安坐着战车从小镇挪到这个城池,走上高台,举着少年的手对下宣誓,“你叫什么名字?”
“白弓。”
“以后白弓就是本王的副将,行礼!”
萧腾安话一出口,底下那是羡慕不已,有的悔恨为何不走快些。齐刷刷的军礼让白弓那颗心飞上天,对天大喊,“娘等儿子回来光宗耀祖!”
思乡之情滚滚而生,连连大捷让战士们更加是充满希望。萧腾安一下令那是争先恐后行动,早起练兵,练的不再怕冷,全身火热,吃饭备有兴致。
白弓回来汇报情况,“将军你看,个个都壮的跟牛一样,什么时候攻下周围几座小城,还是说直接去打下牙关活捉拓拔红娘。”
这少年二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气盛,武功不错,可惜不会内功。
桌上放着张纸,“这是什么?”
白弓高兴的解释道,“捷报,咱们半月破两城得回京禀报啊!”
话刚说完,不知怎的就觉得屋里一凉,看了看也没看到哪里漏风,怎么这温度跟二月寒风一样。“将军,是不是天太冷,我来写也成。”
“嗯,去吧。”
白弓乐颠颠的写下此书,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送情报员回京。
萧腾安从窗户看到这一幕,头更疼了。
天未亮,关雎张开双手任由春花在身上鼓捣女官的衣服,一身劲道红装又不失体面。
萧腾安象征的马车走在无人的官道上,关雎感叹着,“皇帝也是辛苦,天刚亮就得起床,夜深才能就寝。”
马车不能入宫,关雎一来二回守门的都认识了,这次又惊艳了眼。
“好俊俏的女子。”
朝堂上从来都是男子,这突然多个女人,还是四王妃,整个朝堂议论纷纷。
皇帝一来才肃静,仍旧无人发言。
“四王妃,你这是何意?”
关雎站出,“回皇上,儿臣也想为召南国出份力。”
太师自郡主毁他家毁他儿子以外就恨上有能的女子,不务正业抛头露面。
于是冷哼哼的嘲讽,“那请四王妃说说你有什么见解?”
这些事早就想到,关雎顺势说出自己的理念。“我先想听听皇上所忧之事。”
皇上一想这是大事,妇道人家哪懂国家大事,便顺着给个台阶。“四王妃有心就好,老四保家卫国你就安心守好王府。”
太子也站出,“是啊,你的心意父皇心领了。”
备战半个月就是为了今天,关雎再次低头行礼,“儿臣真的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
太子小声嘀咕,劝慰关雎,“这可是大殿别胡闹。”
关雎当做没听到,扬声说道,“现在国家有难夫君在外征战,关雎无法袖手旁观,看着召南国成为衣架子。”
一大片的倒吸凉气声,欺君犯上!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谁敢说出来,死路一条。
皇帝圣颜恼怒,“大胆!”
关雎不惧威严,更加大胆,“流民无处安生,皇上需要提高商人的积极性,鼓励食物生产。在京城设立几个作坊,有食物,布料。这样一来就能打价格战,东西一多价钱必然下跌,价钱下跌,穷人就能买的起食物,不用去偷去抢。而另一方面,作坊需要人工,那些流民就能有工作,有报酬就能去买低价食物。同理,布料也是一样。”
太师冷哼哼的抱着怀里的谏条,“咱们大家伙为了打压商人做出多大努力,你这么一搞谁去,通通都去挣钱了。”
关雎摇摇头,走在过道,装模作样半天不说话。溜达了一整圈才继续说来,“召南国不是有明文规定商人不许穿靓丽的颜色吗?不许马车超大超高超豪华吗?
有了银子大家才能安心,有了银子他们就会想拥有更多的东西,而商人的身份无法带给他们更多所以只能培养下一代,压制只能产生反作用,懂吗你们,活了半辈子还没想清楚啊?”
“大胆!”龙椅之上一声威严的喊声吓得底下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