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风冲进大厅,老大一个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朱五在后头大叫:“少爷,少爷,大老爷正在书房和高大老爷谈知呢。”
朱逸风哦了一声,往大厅右侧小门穿了过去,后进是一个小小天井,种着几株异草,清清楚楚,也凉爽得很,正面门就是他父亲朱左裘的书房,他可没有那么多臭规矩,一手推开门,就看见朱左裘和高圣在茶几边各坐一角,正喝茶聊天了。朱左裘看见朱逸风进来,眼睛光芒大盛,大叫:“儿子,我还以为你跑那里去了,快,来来陪老子还有高伯伯喝茶!”
朱逸风也不搭腔,围着朱左裘转了几圈,笑嘻嘻道:“老爹,你说,这是多久没有回家了,怕有整整一年了吧,怎么样,是不是在外面泡到什么美女,乐不思蜀了?”
朱左裘虎眼一瞪,笑骂:“胡说,自从你娘去世后,我为了你不受气,忍着没有再继弦,作男人的忍着不讨老婆,是多少难受的事情,现在倒好,你长大了,就准你到处寻花问柳,居然还管到你老子头上了!”
朱逸风笑着道:“老爹,正因为做儿子长大了,这才知道关心你呀!你还知道做男人这方面忍不得呀,所以赶快多为我找几个后妈把失去的青春补不回来呀。”突然语气变成严肃,很语重心长的样子,说,“老爹,做男人的青春很少哟,你要好好抓住这最后的青春尾巴哟,我倒担心你再过几年就只能看没有用喽。”
朱左裘呵呵大笑:“好儿子,果然长大了,知道关心你老子了,你老子才不会像高伯伯那样刻板,虽然不想再娶,但打打野食什么的,还用你教?”
二人说到这里,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大有狐兄鼠弟,臭味相投的样子,足见这二人虽为父子,但平时绝对没有什么客套虚伪,亲如兄弟,父子这样情深,也是难得呀。
高圣在一边听得好不难受,他是一个极正经人物,虽然朱左裘两父子只是在互相打趣,但他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朱左裘还把他也顺带开了一个玩笑,脸上更挂不住了,干咳一声,教训起朱逸风起来:“逸风呀,我是打小儿看着你长大的,现在你也成年了,也要知道自重啊,做起事情来不能再那样毛手毛脚没有个分寸。就拿你父亲回来这事儿,做儿子的,要知道孝道,老早也要出城相迎,你倒好,父亲到家门口了,却见不到你个儿影。还有就是刚才,在进门的时候,难道带敲敲门,打个招呼也不会?唉,不是我教训你,你也太——”
高圣和朱左裘是多年的知交朋友,互相之间算是世交,所以高圣拿出身份来教训朱逸风也是对的,再加上平时朱左裘在外驻防,也有交待高圣多多关顾朱逸风,平地里没有少被他教训,所以现在朱逸风只是笑嘻嘻听着,就当一阵清风过耳,也不反驳,也不往心里去。可是一旁朱左裘不高兴了,自己的儿子,怎么看都顺眼,哪受得了别人在一边教训,马上插嘴大叫:“高襄、高襄那小子在那里,快叫他来!”
高圣正教训的高兴,被朱左裘突然插一杠子,下面的话也就无法继续说了,只是奇怪朱左裘怎么突然提起他的儿子来。朱逸风也是奇怪,二人看着朱左裘。
朱左裘还是大叫::“朱五,朱五,人呢?快去给我把高襄小子找来!”
高圣说:“朱兄,你这是——”
朱左裘气呼呼地说:“怎么?我也要把高襄找来好好骂骂,就许你骂我儿子,我也要骂骂你儿子!”
高圣听得,扑哧一声,再也板不起脸孔,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又发现不妥,硬生生把笑忍住,脸上变成一个极怪异的表情,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他对朱左裘和朱逸风这一对父子活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朱左裘和朱逸风看高圣怪怪的样子,也呵呵笑了起来。
高圣已经平静下来,还是一个劲摇头,指着道:“唉,你们这对父子,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朱兄远途跋涉,一定累了,你们父子好好聊聊,小弟就告辞了!”
朱左裘点点头,说:“老高,我就不送了,改日到你府里登门拜访。”
高圣点点头,轻拍拍朱逸风的肩膀,严肃地说:“逸风啊,你也不小了,不要光想着玩,有些事也要帮你父亲分担一下了。”轻叹声,走出书房,把门为这俩父子掩上。
朱逸风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听高圣说得这样语重心长,不由发起怔来。
朱左裘还是那样爽气的样子,笑嘻嘻说:“儿子,过来,到老子身边坐。我刚才听高襄那小子说,你这几天老往城西外跑啊,被哪家的女娃子迷不了?”
朱逸风也不脸红,笑眯眯说:“是啊,唉,老爹,真没想到在乡下,还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儿,真是天生尤物,让人想着都心痒痒啊,只是很难上手,老爹有没有兴趣帮儿子去看看,参谋参谋?”他和朱左裘无话不谈,所以任何事情也不瞒着。
朱左裘一瞪眼:“去去,哪有儿子找媳妇,老子在一边碍手碍脚的。”突然唉了一声,说,“儿子,你从小失去了娘,作老子的所以不续弦,就是怕你受到太多管束。虽然你从小闯祸不断,在老高他们看来,是一个坏种,但老子心里明白,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做大男人的,顶天立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追哪个女娃儿,就追哪个女娃儿,有什么不对了?如果做什么事都跟小女人一样捏手捏脚,长大还能成什么事儿?所以老子对你不是宠,是顺其自然,放你自由成长,现在看来,老子的选择没有错吧。”
朱逸风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很是感动,从小他就惹事生非,弄得整城鸡飞狗跳,不知有多少苦主打上门来,都被自己的父亲一力承担下来,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的深意啊,突然又想到高圣的话,心里一动,笑着问:“老爹,你这次回来,不光是想看看儿子我吧?”
朱左裘说:“你倒想得美,这么老远,从边防跑来看你?”顿了顿,继续说,“我这次回来,住不了几天,就要去王京面见吾王浮照。”
朱逸风一阵惊愕,问:“浮照?不就是一个刚刚当上国王,无恶不作的小混蛋?”
朱左裘说:“大家都说吾王十分不称职,各地开始隐隐约约有造反迹象了,我这次进王都,就是想亲眼看看他胡闹到什么程度!”
朱逸风说:“老爹,我们这是关起门来说。浮照混蛋,这是世人皆知,你不用亲眼去看吧。再说了,他混蛋是他的事,老爹你不会想去做什么傻瓜忠臣劝谏吧?更不会傻到为了这个混君和世人做对吧?”
朱左裘一笑:“呵呵,儿子倒关心起老子来了。你以来老子是像老高那样的木头啊?我这里也关起门来告诉你,如果那个浮照真是的那样不可药救的人,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人。”
朱逸风还是担心:“老爹,我听说那个什么浮照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各地都有造反的迹像,我看老爹还是不要去的好。”
朱左裘说:“呵呵,这就是你没经验了,一定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胜,老子这次去,就是要摸一摸那个浮照的底牌,老子才好出牌啊!”
朱逸风眼睛一亮,说:“老爹果然是老爹,厉害呀厉害呀,如果浮照的牌好,老爹就做一个大忠臣,官也会越做越大;如果浮照是烂泥糊不上墙,反正老爹有军权在手,正好浊水摸鱼,做大自己!”
朱左裘呵呵笑着:“果然是我亲生的儿子啊,老子肚子里的蛔虫都一清二梦。不过,老子这次进王京,还有一个打算。”
“什么打算?”
朱左裘说:“老子现在是沃口边塞的总兵,拥兵二十万,这是你老子的看家本钱,当然要好好传给你,所以我打算到王京为你争取个一官半职,调到沃口来,一来帮着老子,二来万一国内真的有什么动乱,也好有个照应!”
朱逸风一听,眼睛一亮,有这样的老爹,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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