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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一节 自古逢秋悲寂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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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雾罩花依稀,谷中悲鸟别故地。

白雪不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自从电站基建账目公开,老底揭出,朋友反目成仇。第二天,阙求潭去五新乡信用社,准备交出那张已被戳穿底细的空收据。

昨日闷在肚里的气至今还叽哩咕噜地怪不好受,他想不通的是:你莫新义背着朋友搞那么多邪事,刮别人的油水长自己的膘,我担了损失且容忍。而我只说了句气话你就翻脸,为了一片蔑,劈了一竿竹,把假入股的事捅了出来,使我的股份告吹。

卜正锋也有想法:昨日会上,他发现股东相互揭短,使虚假股金现了原形,这是一张对讨债很有利的王牌。如再深挖细刨,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就更会增强自己的控制力。当阙求潭出现在他面前时,就迫不及待地问:“老阙啊!你昨天说电站用的冤枉钱不止10万,当时不便深问,今天你要如实向我反应啊!”

“事情都过去了,再说起什么作用?昨天就是因为说了句实话,才惹出这椿倒霉事。”阙求潭有些颓丧地说。

“盖得住火,遮不住烟。既然说了就把它说透,戳穿了的鬼不害人,有我主持公道,你怕什么?”卜正锋为其打气。

阙求潭暗想如卜主任出面干预,自己少背债务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将隐情一五一十地合盘托出。

自此以后,卜正锋三天两头催莫新义还贷。

理由自然是两条:一,因收贷不力,全社人员的工资奖金都被县信用联社扣发;二,股东的股金应该到位还本付息。

莫新义开初采取了软拖策略,老是咬住一句话不松口:“实在的,电站已在那里挣钱,除了必须的开支都给了你们,再催也只有这个样子。”

其后是采取回避的办法,反贴门神不对脸。

再后来,莫新义被逼得说横话了:“你们贷给乡镇企业那么多款,有几个还了?不要说利息,老本都被别人吃光了,你们又把别人怎样?我们还算好的了,你不要没事干专挑粑桃子捏!”

卜正锋对莫新义的说法、作法、态度,由反感到厌恶;由厌恶到愤恨;由愤恨到发怒。没戴过笼头的驴嘴硬,他决定与莫新义较量一场,欠债者多健忘,讨债者记性强,他翻出了沃汀电站当初贷款时的还款保证书,其上写着:

五新乡信用社:

我沃汀电站建成投产后,每月所售的电费,同意全部转入你社,归还贷款,并请县电力公司协助执行。

致礼!

保证单位:无关县五新乡沃汀电站(盖章)

代表:莫新义

1993年7月15日

在保证书后半页纸上,签有如下文字:

若电站投产并入我电网后,在上网售电量结算时,我司协助将该电站经营结算的电费收入转入五新乡信用社。

无关县电力公司(盖章)

1993年7月18日

这是一份带有担保性质的文件,很有份量,现在是用它的时候了。于是,卜正锋执笔写了一份公函,内容如下:

无关县电力公司:

沃汀电站是由我社支持信贷建成,九三年七月,该站向我社呈交了还款保证书,此书得到了贵司的认可与支持。

但自投产以来,该站视国家有关法规于不顾,擅自多次从贵司套取现金,逃避监督管理,给我社的经营造成了不良后果。根据上级指示精神,敬请贵司按原承诺办理,将电站每月的售电收入全部转入我社,以保证信贷资金不致流失。

谢谢合作!

五新乡信用社(盖章)

96年8月27日

附:保证书复印件一份

卜正锋将函件亲自送到电力公司,并与财务科长作了交涉,取得了对方的支持。

卜正锋这一手是股东们始料不及的,卓野青知情后,埋怨莫新义乱写保证书,也怨信用社收贷不顾及生产。

疙瘩是由莫新义造成的,自然应由他出面解决。

一连两个月,莫新义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信用社、电力公司之间跑来跑去,磨破了嘴皮,卜正锋寸步不让。真是时而风光,时而坎坷。

无可奈何之下,莫新义亮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卜主任,你收贷一锅端不顾生产,我们无法坚持下去了,只好停产。”

“是我还是你不顾生产?办企业尽套信用社的钱,你的股金为啥不拿出来维持生产?”卜正锋亦威亦嗔地说。

“如拿得出来早就拿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莫新义有些生气地说。

“现在也不迟啊!催还欠债是按你写的保证书执行的,何错之有?”

莫新义不断用右手压左手的指关节,半晌才说:“算你狠!停产后总会有人管的……”

卜正锋斩钉截铁地说:“胆敢停产,你将承担一切法律后果!”

“兔子逼慌了要咬人,你那些话吓唬得到谁!”说完,莫新义扬长而去。

卜正锋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我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手,出手吧!早给你准备着呢!”

事实上,卜正锋采取措施之前,已私下找阙求潭许诺工资及维修费信用社可单独支付给他,只是这事应对其他股东保密,阙求潭自然默契配合。

卜正锋还给卓野青露底:他是逼其它股东投入股金,使大家都被套在战车上齐心向前跑。卓野青心领神会,采取静观态度。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多少天来,八方压力都向莫新义袭来:水电局催收周转金;施工单位催收尾款;职工催发工资;辅助材料急需购买,他却取不出分文支用。喝口凉水也塞牙,放屁都砸脚后退跟。

“东南西北,何处可容我过客?”他孤注一掷了,一怒之下踢石头,只会痛着脚趾头,他将己在电站上班的子女亲戚安排回家休息待命。然后对阙求潭说:“你的人走不走自己考虑,反正一切开支全无。”

阙求潭为难地说:“我还要与家人商量,意见一致后再行动。”

不到火候不揭锅,等到莫新义的人全部撤离以后,阙求潭将原未进站的亲戚、儿媳等召集到站值班,使电站运转得以维持。白雪不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莫新义察觉后,到站找阙求潭质问。

阙求潭答复:“全家反复商议认为不能停产,这是我们共同财产,要是被损被盗,个人损失就大了。”

莫新义没好气地说:“牛大压不死虱子,你未出分文,损失什么?信用社那么多钱陷在里面,他们都不着急你还怕啥!”

“电站又不是人家的,人家凭什么着急?”阙求潭顶撞式地回答。

“那实际是信用社的,我们都是帮工嘛!”

“不是,你贷的款是借债性质,大家合伙修电站是创办的产业,打起官司来谁认你是帮工啊?驴子赶在磨道里,不愿转也得转。”

“踮着脚尖立不长,没有一点开支你能硬撑多久?”莫新义逼问对方。

“牛鼻子穿绳,哪会情愿?管他的,坡再高也有到顶的时候,我们自己找点钱顶撑着,相当于投入了股金!”

“以狼牧羊,何能久长?”莫新义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时间又过了半月,莫新义风闻阙良兴去卜正锋处较勤,他的感觉告诉他:他们可能在预谋什么?

他到城里找卓野青摸底。

卓野青告诉他:“我听说基建期你搞的包包烧,问题很大,阙良兴已去审计局请求审计。审计局说要缴五千元,卜正锋支持,同意审计费照拨……”

莫新义问:“审计以后准备咋办?”

卓野青莞尔一笑:“如抓住了问题,卜正锋将支持阙求潭起诉,控告你侵吞国家贷款。”

恐惧立即袭上莫新义心头,脸孔发白,嘴皮发紫,不断地吸烟。过了片刻才喃喃地说:“实在的,我没侵吞贷款,我不怕,他们要怎么就怎么好了。”

话虽这样说,恐惧感还是持续了几天,使他食不甘味,夜难入睡。反复思考的结果,他认为惹不起躲得起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于是他去到电站,阙家父子在会议室观看电视。莫新义对阙求潭说:“老阙,卜正锋这样收拾我,我是无法干下去了,我准备退出。”

“使不得,使不得,你退了我咋办?”阙求潭着急地说。

“你和卓家合伙就行了。我是卜正锋的眼中钉,他容不得我,因为整我,反而使你们也受连累。”

“说的也是,不过,这是一件大事,你要考虑明白。”阙求潭诚恳地说。

阙良兴接上说:“不是的,据我了解,信用社确因贷款回收不力职工被扣了工资和奖金,所以这次认了真。但是,如果你能拿出五万元,一部份作为入股还贷处理,另一部份给信用社的人补偿补偿,这事一定会搁平的。”

莫新义听了,立即联想到卓野青那儿听到的情况,想必是阙良兴在套他,立即警觉起来,矢口否认自己的财力,忿忿地离开了阙家父子。

莫新义到石驴镇上转了一圈,左思右想,于是又返回沃汀电站。

他悄悄地去到阙求潭房内,反手把门关好,并吩咐说:“有要事相商,对子女都要保密。”

阙求潭颇感纳闷:“有什么要事?”

莫新义说:“我退出电站决心已定。只是辛苦一番还未得益,很是想不通。我个人好办,可子女们也跟着退出,另就业又没本钱,请你看在朋友份上支持我一下。”

阙求潭绉紧了眉头:“看这情势我自身难保,那有能耐支持你啊!”

“俗语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一个冤家少一堵墻。请你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最后一次忙。一不要你出钱,二不要你出物,三不要你出力,只须你证明我实物入股的价值就行了。”

“大概有多少?”

“三万多元吧!”莫新义试探地说。

阙求潭翻翻眼珠思索:“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呢?”

“嗨!你怎不懂这个眼,巧列名目拿辛苦费,作为退股补偿费嘛!”

阙求潭不说话,两手合掌夹在大腿中搓来搓去,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半晌才说:“也是,这个办法对你倒是解脱了债务,又可得到一笔钱。而我呢?我分析,你退股以后一切矛盾都会转到我的头上,我也会成为第二个你。”

“你也可以依照我的办,我给你证明。”

“你已退出,谁相信你的证明?”

“那咋办才好?”

“十八罗汉荤和素,同庙吃饭各修行。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张实物入股收据,你也给我写一张实物入股收据,我们的辛苦都可得到补偿。”阙求潭刚说罢,又感到这种方法欠妥,于是又说:“伙计,你想想,电站的基建账目卓野青已经仔细清理过了,我们现在这样做,对卓野青又如何解释?”

莫新义考虑了片刻后说:“你我统一口径,就说四个人各入二万五是假的,你与我入的实物是真的。这是在甘昆龙、栾斯芹脫钩以后,卓家入股之前我们各自投入的。原想以此真的抵那个假的,所以未再入帐。现在假的注销了,真的总该认账。”

“那好,各编各的清单,写好后再相互写一张收据就是了。”

当下,两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又暂时达成了妥协。事后,阙良兴知道父亲那张收据时打了一个比喻:“青杠硬,麻柳绵,芭蕉好折不值钱。”

几天后,股东们终于收到了莫新义的退股申请书。各方对此反应不一:

阙求潭父子表面挽留,暗地促退;卓家一方面认为莫新义还算一个能人,有他支持电站的运行管理可减少卓野青的内业负担;但另一方面对莫新义做事不讲信用,继续合作总觉不踏实。故而采取‘黄鹤飞去且飞去,白云可留不可留’的两便的态度。卜正锋认为莫新义很难对付,坚决主张他退股。在卜正锋的串联与促成下,各方终于达成共识,签署了与莫新义的退股协议。

协议规定:莫新义投入的实物折资二万五千元。由于事前他们统一了口径,又有实物入股收据为凭,更找不到另外的人否定,卓家只好认账,电站用现金支付了退股费。甘昆龙挪用的贷款以及入股空收据由莫新义追收归账。

阙求潭担任电站站长。阙良兴代理会计。卓野青仍任股东组长兼任出纳。

在菊素湘的一再要求下,协议中增加了一条:“卓野青的入股是事出有因的,为了保护支援者的利益,电站效益好,其投资可以作为入股资金对待,否则可按借款的性质收回。”

按照协议,莫新义退股后其女亲属共八人均退出了电站。真是:长河雾罩花依稀,谷中悲鸟别故地。油菜结籽暴雨淋,祸不单行却己行。

阙求潭趁势将自己的子女、亲属、妻子一并弄到了电站上班,。真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似春朝。只要心狠刀儿利,福不双至今朝至。

电站向信用社办理了贷款转移手续,并递交了还款计划。卜正锋也不再提股东出资抵债的事,也不再坚持电力公司将全部电费划转五新乡信用社了,而是仍按电站原来的方式运作,电站又度过了一次危机,重新走入了正轨。

协议中关于‘电站效益好,其投资可以作为入股资金对待,否则可按借款的性质收回’这一模棱两可的表述埋下了许多隐患。以后的事态发展证明,这一条引发了许多危机,引发了一个又一个离奇而荒诞的故事,势当继续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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