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收起水晶,抬眼一看已在二百米外的首辆警车,飞快转身搀扶田锋,然后看已死的那个女人,又扫一眼徐林。
“给我停下!”于雯抢上两步又停下来,看看徐林手上的枪。她觉得,目前好像不是自己说了算哈?
K猛回过头来,略显妖异的眼内闪过一道冷芒。于雯微微一愣,不能理解K眼里的那一丝深刻仇恨。同一时间,距离百米外的大厦地下层口,闪过一条轻巧的人影,消失在旁边的小巷中。
“丘子?”徐林松了口气。
越来越急促的警笛此起彼伏,最近距离的警车已至百米距离。K瞬间做了决定,放下两腿中枪的田锋,飞快闪向一秒前丘子隐去的方位,身形轻巧飘逸,黑色风衣向后飘飞,眨眼已看不清楚人影。
看看徐林,看看周围情况,于雯眼内闪过些复杂的东西。
K隐向黑暗的时机可以说是安全离开的最后机会,以徐林的为人,注定不能享有这个最后的机会。他清楚,如果自己在那个时候走,K将会有完全不同的举动,于雯必死无疑。何况目前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必须走!”这是徐林此刻所想的。所有的事情发生太过巧合,需要有个足够的过程来让人消化。如果现在被当作杀人者逮捕,那将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你有两条路。马上放下枪投降,等待着关上一年两年后审判,然后死刑。二,你手里有枪,一个处级侦查员将成为你的人质。”于雯飞快地说完,故意侧过头不看他。这是她的决定和回报,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否违心?她不愿意去想。
闪烁的警灯在夜晚分外耀眼,车门打开,先一批两个巡警以车门为掩饰,两支枪开始瞄准。随之而来的,警笛四面八方传来,整一条路上早已不见行人和车流踪迹。
徐林犹豫半秒,赶在路边两个巡警枪对准之前,枪飞快指在于雯头上。他的心里不彷徨,不后悔走到这一步,只是觉得对这个女警察有点抱歉,之前伤害了她妹妹,现在又伤害她。
两个巡警的枪虽已经瞄准,可是丝毫不敢乱动。同一时间,街对面杨涛狂跑着往这边而来,一边大叫:“于队,老总”。自此,两个巡警手里全部是汗。
徐林把枪指到头上的一刻,于雯不在有茫然的想法,因为她看见徐林在不动声色间退了枪膛。这一刻她隐隐领悟徐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救过小妹,又逼迫那个女人为自己解毒。
时间不停,每过几秒便多一辆警车,多几个警察。可地上一个中枪,一个已死,面对这样的情况,警察们根本不敢去猜测这个持枪男子敢否杀人的问题。
“一天之内不能让两个警察流血,也不能让一个母亲在一天内失去两个女儿。”这是几乎每个在场警察的想法,他们投鼠忌器!
“狙击手一到,你死路一条。”面向着警察,靠在徐林怀里的于雯小声说。
“我知道。。。”徐林微微颤抖回答。
于雯注意到,他抓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多冷汗,手透出一种颤动的先兆。
“该死!”她暗骂一句,想起他背心上有尖刺,马上小声说:“鸣枪,快!”
“碰——”徐林毫不犹豫对天开枪,彻底震住所有人,然后两人慢慢走向最近的一辆警车,这个过程越来越困难。徐林甚至将部分重量压在于雯身上,于雯带他走的。
车前两个警察自然后退,没人会过多废话,怕惹恼了这个暴徒。只要稍微听过故事看过电影的,都知道“歹徒”要干什么,并且没人能够阻止,正在赶来的狙击手还很远。
坐上闪着灯的警车,玻璃完全升起前,徐林压着嗓子说:“只要一辆车或者一人跟来,我杀了她。”
说完他几乎闭过气,梭到了座位下,枪也落在于雯脚边。于雯不动声色,启动马达,倒出几米,绕开拦截的车,飞快挂入一挡。一众警察看着她们远去。。。
丘子一刻不敢停留,若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提醒,体内蝶蛊醒觉,隐隐感应到了碟神存在,她将是性命不在了。
她由明辉背后迅速穿出,至隔了一条街的延安医院附近叫一辆出租,往昆明会堂去。
车内,她拉下衣服拉链,胸前几乎全部敞开,紫色的胸罩和雪白的胸前肌肤整个显现无余。习惯性由后视镜望的司机车差点没撞上护栏。
“蠢货,他以为他是谁?死了活该!把我的话当什么呢?”丘子拿出香烟点燃,猛吸几口,感觉肺部热烘烘的,心绪似乎乱了些。
昆明会堂,黑色帕萨特前面,丘子稍微停了停,坐进去启动马达后,她看看一旁的副座,那个前不久坐在哪的男人老缠绕在思绪中。
帕萨特缓缓驶出停车场,顺北京路前行。车驶出后,随后而来的K看着远去的帕萨特冷冷一笑,也招手拦一辆的士,尾随前去。
未到人民路口,丘子远远看见前面警灯闪烁,已拉起的警戒线彻底封锁了右转路口,那正是明辉所在一段路。
距离路口三百多米,丘子猛吸两口烟,把烟头扔出窗外升起玻璃,一脚将油门踏下,帕萨特飞速飙了出去,随即一个右转,在一片慌乱吆喝声中,轮胎因为强大离心力而发出咆哮,车闯过警戒线,向明辉方位狂奔。
跟在后面远处的出租车里,透过玻璃注视着前面的K喃喃说道:“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闪烁着警灯,普桑飞驰在市区道路上,晚间本已不多的车辆被警灯驱赶靠边,道路更加通畅。不过于雯的思路却一点也不通,她甚至不知道往哪开?
凭直觉救下徐林是她潜意识里一种冲动,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她不想徐林就这么被抓住,那么只有最快速度出城。可她不十分清楚,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他活着的可能有多大?
“喂!你死了吗?”她急促的加油乱绕,一边叫唤。
徐林微一颤,思维清晰了些,手指一动,触到了近在指边的枪。他想起身,却感觉身子较为软弱,阵阵寒意直扑心脏,连带着身子有些颤抖。这是精神之力耗尽的表现,并且内部胸腔组织遭到不小的破坏,内出血不轻。虽不是致命重伤,但绝对不能久拖,而且带着这样的伤逃亡,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
“你怎么样?”于雯感觉到他触在自己脚面的手动了,稍微松口气。
“还好,谢谢。”徐林说。
“先不谢,你觉得现在应该去哪?”于雯问。
“随便,关键是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徐林皱了下眉头,说话带动部分组织,背心处传来钻心剧痛,忍了忍他又说:“你必须最快买来纱布,酒精,注射器,青霉素,白药,刀片。。。”他坚持说完需要的用品后已是满头冷汗。
于雯慌乱驾驶,也是头有四个那么大。
徐林不待她回应又说:“东西分开买,不然你脱不了关系。不能在一般诊所买。。。兽医诊所。”
“兽医?”于雯差点喷了。
“人兽区别不大,不过检测标准严格一点,换个包装,两个价格。”徐林不想再说下去,也实在不能再说。
于雯猛一拉方向,车向马街方向驶。她深吸口气说:“这些我做不到。即便能做也不会帮你。我不是怕脱不了关系,我是不想做,在我眼睛里你是杀人犯,就这么简单。”
徐林说:“那么你。。。”
“没那么复杂。”于雯加快速度,一边说,“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人,我这么做是因为你救了我和小妹一次。而且枪在你手里,作为暴徒,经验丰富的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包括现在,枪依然在你手里,你控制着整个局面。我说错了吗?我不会帮助你弄到需要的东西,即便你用枪逼迫,我也会拖延时间,找机会透露我们的位置,然后你会被狙击手毫不留情的杀死,他们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徐林:“。。。”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我觉得很遗憾。”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