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就职于一家出版社,负责撰写灵异题材的文章。每天都要熬到凌晨三四点钟。
那些读者几分钟就能看完的几个章节,我却要写好几天。毕竟现在的社会发展迅速,高科技渐渐取代了老思想老传统,什么事情都要讲科学,所以灵异题材的东西也都越写越少了。
我想出门旅行,在这个城市呆了三年多,是时候出门走走了。为此我特地跑了趟门口的超市买些旅途中能用得到的东西。
刚进超市的那一瞬间,我打了个冷颤。超市的空调打的真低,和外面的温度成了强烈的对比。这天气也不算很热啊。我听见收银台的两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在那聊天,好像神神叨叨的。
于是我就一边挑选东西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原来其中一个大妈的儿子是一家公司的员工,也是听公司其他人说的这件事情。
他们公司的副总叫朱景光,他爹叫朱和锦,在朱景光的公司做保洁。
大约两个月之前,朱景光有天出门应酬,途中感到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他的父亲朱和锦和他老婆章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章婷往朱和锦的手里塞钱,老人家不肯要。
就这个场面被朱景光看个正着。也忘了自己的身体不适当场就发起脾气来:“你个老东西来干嘛啊?又来要钱是不是?”
章婷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跟朱景光对吵了起来:“这是你爹,你怎么说话呢?是我把爹接来的。钱也是我硬要给爹的。”
朱景光懒得和她吵,直接拉起朱和锦就往门外赶。章婷去拉,却被朱景光扇倒在地。
朱和锦看不过去儿媳被儿子打,就说:“你们不要打了,都是爹的错,爹走。你们别吵架了。”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朱景光呵斥道:“你要是再敢给这个老东西钱,老子就和你离婚。”章婷也只能捂着脸哭泣着。
某栋别墅前,路灯映衬着朱和锦渐渐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无助。
“哎,活着给儿子添堵,让儿媳受罪。倒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朱和锦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就往护城河边走了去……
第二天朱景光没在公司看到他爹,以为回老家去了,松了口气说道:“这老家伙终于走了。尽留在这给我丢人。”
两天后朱景光才得知父亲已经跳河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朱景光半天才回过神来,虽然自己讨厌他爹,可是真的没有想过他爹能去自杀,当时就赶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同志给他看了一张照片,是朱和锦在跳河之前在岸边用记号笔写下的一段话:
“儿啊,你已经好几年没回去看看我了。爹从老家来到你身边只是为了能让你多陪陪我啊。”
最近的这几年真的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尤其是他爹听说他当了副总就从老家来找他。就怕自己的爹跟自己要钱,所以才会对他爹百般辱骂。想不到朱和锦在跳河之前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朱景光看在眼里,已经泣不成声。
七天后,朱景光和章婷在老家安葬完父亲的骨灰,回到京都,发现家门口的花草都已经枯死了。
章婷感觉到不对,就把顾虑和朱景光说。朱景光说:“你别疑神疑鬼的,这几天我很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当天夜里,朱景光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间废弃的宅子里,感觉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四下无人,想喊喊不出。
此时从宅子的内堂走出一个老人,这个老人正是朱景光去世了的老父亲朱和锦。
梦里的朱和锦老了许多,看到朱景光后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儿啊,你终于回来看我啦!”
朱景光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的面对着空荡的房间舒了口气。
突然发现窗帘后面站了个人!那人的脚下还有一滩水渍。
朱景光连忙推醒旁边的章婷说房间里有人。章婷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看见窗帘后面真的有个人站在那。吓得睡意全无,死死的搂着朱景光的手。
朱景光壮起胆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谁在那?”由于太害怕,连声音都变了,整句话都在颤抖。
章婷也壮起了胆子问:“是爹吗?”
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朱景光就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爹啊,儿子不孝,生前没能好好对您,我一定给您多烧纸钱,求您放过我吧!”
章婷也跪在床上对着窗帘后的黑影磕头:“爹啊,求您放过我们吧。”
此时窗帘后的黑影说话了,可声音的来源却好像不是从窗帘后发出的,就像是装了环绕和几十倍的混响效果一样,整个房间都在回荡着:“儿啊,爹舍不得你们啊,只是想在走之前好好的看看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