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1 / 1)

()冬日的积雪在明媚的阳光下升腾成丝丝白雾,又消散在空气中。撑过寒冬的景观树大大的撑了一个懒腰,继续挺直的站在街边,看着路上渐渐多出来的行人,微笑着迎接着阳光的洗礼;而被深埋在积雪下的青草,也露出了青色的叶片,它和叶片上化成水滴的雪做着最后的告别,因为它知道,雪,终将要离开了。

米蓝坐在董事长室内秋御白为她单独开辟出来的办公区域,偏过头,望着窗外渐渐崭露出身型的城市面貌,轻轻的叹了口气。自从她被迫无奈的到三十八楼来上班开始,秋御白就没有给她安排过任何工作,当然,除了一些无厘头的要求。她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整栋大厦里最闲的一个人,甚至是闲得有点让她发慌。

“米蓝,我公寓里的那盆好像生了病,连根都开始腐烂,你带它去花店看看病”,秋御白想了半天,才霸气十足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米蓝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转过头,想拒绝这无厘头的要求,可是在看到秋御白直直看向她的、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眼神的时候,米蓝又改变了主意:“是,董事长”,说完,就站起身,出了董事长室。

秋御白对于米蓝的回答,无疑是惊讶的。这半个月来,米蓝对于他这种无厘头的要求可是根本就不会搭理的,可是今天,她却出乎意料的答应了。看着米蓝离开的背影,秋御白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可是,五分钟过后,他就开始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秋御白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只要米蓝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就会感到不安,无论是在喧嚣的白日,还是在沉寂的深夜。

秋御白朝着门口大步迈去。或许,应该学习李程跟他说过的话:跟着心走。

......

米蓝刚刚出了秋宇集团的大门,就碰到了坐在车上、死死盯着门口处、‘守株待兔’的严涵。

严涵看到米蓝的身影,激动的开了车门,就冲到了米蓝的面前,不管不顾的就抱了上去。

“米蓝,你都回来这么久了,都不肯来找我”,哀怨的语气仿佛深闺里的怨妇一般。

米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呆住了,可是听到身边议论纷纷的声音,慌忙的推开,看清是严涵,斥责道:“你怎么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抱人?”

严涵看着米蓝羞红的耳根,忍不住的咧开了嘴角:“我这不是高兴你终于回临海市了嘛!”

米蓝看着严涵真诚的目光,想要继续责怪的话也咽下了肚子:“让让,站在门口,挡道了。”

严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跟在米蓝的身后往街道上走去:“你去哪里?我送你。”

见米蓝没有搭理他,严涵抓住米蓝的手就往自己的车上拽去。

“严涵,你给我放手”,感受到周围再次聚集到他们身上的视线,米蓝有点生气的说道。

“你要是肯乖乖的上我的车的话,我自然会放手的”,严涵厚着脸皮的提着条件。

米蓝亦步亦趋的跟在严涵的身后,见他没有要放手的打算,只好妥协道:“你先放手”。

严涵顿住脚步,转过身,放开了米蓝的手:“那好,你走前面。”

看着严涵一副害怕她逃跑的样子,米蓝气结:“好。”

......

秋御白赶到秋宇集团门口的时候,米蓝和严涵已经离开了。

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了秋御白的出现,慌忙的鞠了一躬后,恭敬的称呼道:“董事长。”

秋御白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没有看到米助理刚刚往哪个方向去了?”

门卫思虑再三,才用最正常的语气回答道:“刚刚米助理上了一辆私家车之后就离开秋宇集团了,往哪个方向走,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秋御白听到门卫的回答,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私家车?会是谁的?

门卫看到秋御白往停车坪走去,才松了一口气。点到即止,从来都是在这种大企业里生存下去的不二法则......

秋御白边往停车的位置走去,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米蓝的电话。

米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姓名,停顿了几秒后,才接通:“董事长?”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车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你的公寓了。”

“你,打的去的吗?”

米蓝听着秋御白提出的奇怪问题,看了看身边专注开着车的严涵,淡淡的回答道:“嗯,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只是问问”,秋御白说完,就失望的挂断了电话。

米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就把手机收回了包里。

严涵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米蓝:“谁给你的电话,害你这么紧张?”

米蓝继续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没有回答严涵的问题。不知是因为还在生严涵的气,还是因为她不想承认她的紧张是因为秋御白。

没有听到米蓝的回答,严涵挑了挑眉:“我已经到过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嗯?”

“你的香水,换了”,严涵的身上不再是那种她不喜欢的天竺葵和薄荷的香味,而是一种让她无法形容出来的味道,有点大海的深沉,又有点森林的神秘,不浓郁却很沉稳,让她刚刚被拥抱的时候没有认出他来。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嘛,我只好换了。怎么样,这种香味?”严涵讨喜的问道。

“还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一如她对严涵现在的感觉。

其实,改变香水味的又何止严涵一个人。那种淡淡的兰花香味不知何时已经从米蓝的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层次分明、以麝香为基调的女人香水。

......

秋御白到达公寓的时候,米蓝在公寓附近的鲜花店里重新买了一株含苞待放的。

,其实很容易存活,水、阳光仿佛就是它需要的全部。如果有一天,它的叶开始枯萎,它的根开始腐烂,不是它不够坚强,而是它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

房间里的盆栽还在,说明米蓝并没有来过。秋御白把盆栽从房间里带了出来,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目光深沉如海。

严涵把米蓝送到了公寓的门口,才返回到车边靠在车上边玩着手机边耐心的等待着米蓝从楼上下来。

米蓝输入那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密码,门‘滴’的一声就开了。走进公寓,换好拖鞋,刚走过玄关,走进客厅,米蓝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盆栽,以及窗边站着的熟悉背影。

“董事长?”米蓝的语气里是小小惊吓后的淡淡疑虑和不安。那个位子,她曾经站过,能看到远处伊斯兰教圣楼顶部的钟楼,能看到松树林里的凉亭,也能看到她和严涵刚刚下车的位置。

秋御白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米蓝,看清米蓝手中提着的是一株包裹好的、崭新的,心压抑不住的疼痛起来:“我是让你带它去花店,不是让你去花店重新买一株来换掉它......”你可以欺骗我你是打的来的,但是你不能就这样背着我偷偷的把花换掉,秋御白在心里难过的补充道。

米蓝把花放在了茶几上,解释道:“它的根已经坏掉了,水就算换得再勤也救不活的。”

秋御白抓起装着的口袋,就扔进了垃圾桶:“你都不带它去花店看看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花店,我们努力救活它好吗?”

低低的嗓音带着丝丝祈求,仿佛说的不是‘我们救活它好吗’,而是在说着‘我们救活我们的爱情好吗?’

米蓝看着垃圾桶里的,黄绿色的花苞耷拉着脑袋,仿佛在伤心的哭泣:“不用了,它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是属于我的东西,它的死、它的活,本来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米蓝说完,捧起桌上的,连同青绿色的陶瓷盆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秋御白看着米蓝的动作,想伸手阻止却已经晚了。

水花溅落在地毯上,溅落在他们之间的地板上,仿佛变成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银河,遥遥而不可及。

秋御白看着垃圾桶里的两株,心痛如麻:“你一定要这样子做吗?严涵,三少?那天晚上,你是多么不情愿去签那份合同的,可是如今,你居然能够那样坦然的从他的车上下来。”

米蓝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开始疼痛起来。那天晚上,他吻了她,却嘲笑般的说着她爱上了他;他逼着她去签那份合同,却又在后来死死纠缠着她和她说对不起。

米蓝觉得眼前的秋御白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只想要逃避:“你要那样想我也无可奈何”,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秋御白的公寓。

楼下。

严涵看到米蓝出现的身影,慌忙着上前迎接,却被米蓝冷冷的眼光冻住了前行的脚步。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严涵挂着微笑,耐心的询问着。

“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听出米蓝的乞求,严涵只能任由米蓝与他擦肩而过,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没有跟上去,因为他就是知道,米蓝此时并不想要他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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