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邵俊儒带着圣旨来到了宁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宁王赵拓德行有亏,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君上,此乃大不敬之罪,惩去除宫中一切职务,静思反省,望尔今后诚心悔过,钦此~!”
“吾等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熙带着王府众人接过了圣旨。
圣旨很明确不过了,皇上不希望见到这个让他在大殿上丢脸的儿子,这样浮躁的性格也不适合在宫中担任官职,姑且让他闭门思过小惩大诫。
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赵成,却是第一次开始质疑了自己的判断:难道说,赵拓从未想过争皇位?如果他处心积虑的力争上游的话,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更不会当众指责皇上。如今他连王爷的地位都已名存实亡,眼下看来,首要威胁始终还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皇储——太子殿下。
当然,万事无绝对,在没有安稳的坐上龙椅之前,一切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父皇,不管怎么说七弟也是我朝的王爷,西昌国公然夺走他未过门的王妃,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上书房里,端亲王,太子和皇上一起在议论着早朝时候的闹剧。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但他们敢上门要人,背后一定有人给他们撑腰。据说,蒙古国的博尔济吉特雪原王子在去年已经去西昌国走访了三次,还不知道他们暗中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若是不肯成全他们的话,怕是招致不必要的麻烦。”赵成对太子的话未置可否。
“蒙古国的那个雪原王子,一看知道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尽管太子只见过他一次,但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雪原王子,浑身上下像极了草原上最为勇猛善战的猎手。
他,就是一直盘旋在京城上空年轻的雄鹰。
皇上想起若干年前和蒙古的战争依然心有余悸,头疼之余又是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他最近的病痛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是啊,这帮两面三刀的胡人,终究还是选择臣服于蒙古了,和亲无非只是缓兵之计。但眼下,这场仗,打不得啊。”
“若是他们敢犯我河山,儿臣愿替父皇出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成突然半跪在皇上面前,一脸认真的请命。而太子,却是发自内心的羡慕,羡慕大哥能有此勇气和本领,可以代表整个中原驱除鞑虏。反观自己虽然贵为太子,却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功绩和能耐。
“起来,成儿,父皇知道你勇敢孝顺。现在能用一个女子来缓和双方的关系,总比打仗要来的好。”皇上表面上轻描淡写,实际上心里颇感欣慰:若真是边关起了战事,唯一能指望上的,只有这个大儿子。
“父皇圣明。可惜七弟不懂父皇苦心,一味沉溺于儿女私情。希望他不要破坏这次和亲才好。”赵成感叹道。
“他要能像成儿你这么懂事就好了,朕也不会如此烦心。”
“父皇,你打算将七弟关到什么时候呢?大牢那地方阴暗潮湿,七弟没吃过这种苦头,我怕……”太子和赵拓是同一个母亲带大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等和亲的队伍走的远些,朕自然会放他出来。”
徐兰兰的花轿已出关数日,皇上才下旨让赵拓重见天日,回到了宁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奴婢这就去为您烧洗澡水。”阿芳见赵拓神情黯淡,平日里注重仪表的他此刻头发凌乱仪容不整,衣服上还有一股怪味,肯定是吃了前所未有的苦。
“等等,她……她临走时有没有来过?”
“徐小姐,托奴婢把这个还给王爷……请你忘了她……”阿芳掏出一个银手镯,正是当日赵拓送给徐兰兰的定情之物。赵拓再也忍不住了,,多日以来遭受的委屈的苦楚一齐涌上心头,手里紧紧的攥着小小的镯子,竟然在正厅放声大哭起来。
父皇不待见我,母后别有用心,连唯一钟爱的女子也留不住的宁王,算什么王爷?就任由我自甘堕落好了,与人无攸。
遭受一连串变故打击的赵拓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从前的他虽然算不上勤奋,但也算得上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平庸皇子,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只喜欢饮酒作乐,彻夜流连于烟花之地。
最初他第一次来青楼的时候,因为脸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当红的姑娘都不屑于接这个破了相的客人。渐渐的他来的勤了,姑娘们也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纷纷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取悦这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赵拓渐渐的变成了青楼的常客,可他不满足于此,他还买下了十几个貌美的舞姬,整日在王府里声色犬马,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除了这些,他的性格也变得暴躁了起来。以前的宁王殿下即使面对犯错的下人也是一个温厚有礼的谦谦君子,现在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破口大骂,一直服侍他的阿芳只因劝说宁王不要纵情声色,就莫名其妙的挨了好几个耳光。
这一天,赵拓像往常一样左拥右抱两个舞姬在正厅公然纵情声色,其中一个衣衫褪掉大半的妖艳舞姬倒了一杯酒正要递到他嘴边时,逐曦闯进了正厅,径自来到赵拓面前。
他努力睁开有些朦胧的醉眼,拿过舞姬手中的酒杯,起身轻佻的勾住了她的肩膀,“哟,本王都忘记了,王府里还有个大美人呢。来,陪本王喝了这杯!”
逐曦根本不领情,不顾两个舞姬敌视的眼神,一把夺过酒杯掷在了地上。
“竟然敢这么不给本王面子。你们先退下。”赵拓阴沉着脸,让舞姬们和下人离开此处。
“王爷,你面对现实吧,不要天天这样子堕落了!”逐曦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前来劝阻王爷,只因她觉得赵拓其实很可怜,本质上来说和自己是同一类人而已。
“好,那就来面对现实。现实是本王救了你,又把你养在王府,还因为你丢掉了未过门的王妃,你是不是该报答下本王了?”王爷带着宿醉未醒的迷离,一把搂住了逐曦将她抵在大厅的柱子上,开始狂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