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
“小白面又来卖画喽,你上次送我的夜猫捕鼠图还真不错啊,我挂在米袋旁边,老鼠见了都只跑呢,真猫都没你的画好使。”一个老翁兴奋道。
“白先生又来了,上回说好给我留几圈水墨,这次不会食言了吧。”
白面游走在闹市之中,不断的应酬着来来往往的人,慢慢的支起了画摊。
可是日子总不会很平静,因为有善的地方就有一定有恶,世界上有懦弱的人就会恶霸,不巧,今天街上就来了这么一群人。
“呦呵,这苹果不错。”牛二随手就拿了一个一口便咬掉了小半,随口又吐到了商贩的脸上,又拿了个梨子。
商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侮辱而愤怒,反倒客气道:“牛爷喜欢,尽管拿。”
牛二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看水果摊的商贩,冷声道:“用他妈你在这里废话,老子本来也没打算掏钱。”
转身,又到了蔬菜摊,对着身旁的喽喽说道:“行了,这几周的菜也有了。”
身旁的喽喽很识趣的扛起了一筐又一筐的蔬菜,蔬菜摊的老板倒是很识相,整个过程之中一声都没吭,反倒帮着小喽喽把菜篮子放到马车之中,牛二看了看蔬菜摊的老板,不屑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流里流气的说道:“小老儿,挺识相啊,有前途。”
蔬菜摊的老板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牛爷可是个大好人,方圆几十里内可都指着牛爷庇护呢。
牛二这把走道布摊边上,便挑着布料边和一旁的肉摊老板说道:“猪肉荣,给老子切十斤上号的牛肉,在来十斤猪肉臊子。”
猪肉荣立刻道:“行嘞,牛爷,瞧好吧。”
他又走向前面的玉器摊,不屑的看了看摊主,傲慢道:“老头新来的吧。”
老人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当然,他一定看得出这个流里流气的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货,于是赔笑道:“是新来的,还得多仰赖牛爷照看着。”
牛二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一口一个牛爷的叫着,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有没有这个资格。”
老头低三下四的回应道:“清风寨威名远扬,老朽自然是知道的。”
牛二轻笑道:“算你会拍马屁。”
老头身边有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着裹身披风的人引倒是起了他的注意,他用眼神扫了扫,冷冷道:“这谁啊?见了我既然不说话,真他妈活腻歪了啊。”
老头力连忙道:“这是小子,从小得了一场大病,坏了嗓子,有赶上麻风病,坏了相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有得罪牛爷的地方多海涵。”
牛二皱眉的看了,轻笑道:“你这小儿子也是真他妈丧。”
老头连忙点头道:“是是是,牛爷说的是,命不好啊。”
牛二俯下身来,拿起一对玉镯,笑道:“这玉镯子也不错。”
老头见他拿完直接往怀里揣,不禁大惊道:“牛爷,这可使不得,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指着这东西活命呢。”
牛二见状立刻怒道“滚,少他娘在老子面前碍眼,老子今天就告诉告诉你,这东西能不能让你活命我不知道,可是你要知道我手里的刀子能让你立刻没命,哼,要银子,去我们清风寨,找疤脸老大要去。”随即一脚踢开了老头。
戴黑色斗笠的人见状不禁出声道:“别打我爷爷。”
牛二一听,不禁大笑道:“呦呵,不是男的,是个女的。”
老头见牛二对自己的孙女起了兴趣,立刻便抱住他的大腿,悲声道:“老朽就这一个孙女,望牛爷网开一面,放她一条活路吧。”
牛二又是一脚踢开了老头,厉声道:“少他妈跟我玩这套,我先看看张什么样。”然后一把掀开了她的斗笠。
众人见到了她的容貌不由得一惊,女子皓齿明眸,皎如秋月,不施半点粉黛却仍是面如冠玉,颜如渥丹,一双美眸虽然是愤恨的盯着牛二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虽然被裹身的披风挡着,看不出身材,不过就凭着相貌就足够以让人惊艳了。
牛二见其面貌,显示一惊,缓过神来后擦了擦从嘴角流出的口水,大笑道:“呦呵,老天开眼,我牛二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这种货色的美女,小妹妹不要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作势便要向女子扑去。
老头子又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哭道:“牛爷,牛爷,使不得啊,老头子我可就这一个闺女,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牛二又是一脚把他踢开,极不耐烦道:“滚一边去,老不死的,老子看上你孙女,那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等老子七老八十的时候爽够了,你要还要,给你送回去,不过那时候估计你早就进棺材板子里了,哈哈。”
老头见状,不禁怒极道:“老头子我和你拼了。”
碰的一声,老人被打飞出去,正正好好的撞在一个画摊上,头破血流,鲜血缓缓的流向画纸,不过画摊的主人却一动也没动,继续画着,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画摊主人的眼睛已经缓缓的眯了起来,隐隐的摄出湛蓝色的精芒。
“不要啊,爷爷!”尽管如此的歇斯底里,可不可否认的是女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同龙江的涓涓细流,被当街调戏的女子奋力挣脱包围扑到已经半死不活的爷爷亲身上,掩声哭泣,随后而来的当然是牛二一行人,牛二笑道:“小妞还挺烈,我喜欢。”
牛二走过去的时候不经意间被地下散落的画卷绊了个跟头,气哄哄的抬眼一看,诧异道:“呦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小白脸子,又他妈让我看见你了。”
白面也不抬头不搭话,依旧默默的画着桌上的画卷,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而墨与纸才是他应该注意的事。
牛二看他头不抬眼不睁样子顿时有些气愤,厉声道:“小妞,你跑错地方了,你身边的那个是个怂瓜蛋子,男人长的好看并没有用,还不如跟爷我混呢,你看我把他画摊都踢烂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然后他一脚一脚的踩在那些画卷上,边踩边笑道:“你看看,我就这么踩,就这么踩,他连点反应都没有,你说他是不是个废物。”
牛二看白面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生气,也不服软,不由得有些来气,手伸向桌子,拿起砚台,将里面的墨泼像白面,终于他的笔停了,然后身形一闪,躲过了墨汁。
牛二不由得愣了一愣,然后自顾自的问笑道:“看不出来啊,还他妈挺灵活,不过老子用墨泼你,你他娘敢躲,是不是活腻味了?是不是?”
白面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的清楚,语气有些压抑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不过就是想过在一般不过的生活,活着不容易,大家都是人,你为什么你一定要踩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白面的声音似乎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牛二好听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惊疑到:“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白面突然抬起头对视着牛二的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闪过一缕骇人的蓝色精芒:“为什么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