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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纪灵惊险之极的架下那一枪,六只手这才稍稍缓过点劲儿,吐气道:“吓死我了……大家都没事吧?毛票不上路子,打着打着就跑,***,下次见了他,绝少不了海扁他一通!”居然张角这摄心之术妙用无方,令得六只手也一再上当,趁着他弄不清到底那棵荆棘树是真是假之时,逃去无踪,这人要不想个办法除掉,老给他记着仇来寻事,还确是个极大的麻烦。//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众人惊魂甫定,逐一聚来,纪灵一摇一晃的下马,刚刚硬接张勋那记飞枪,真是有够他受的,但老纪什么样的人物?虽是脸色都已腊黄,仍是精神头十足,哈哈笑道:“六爷!你回来啦,刚刚我挡那一枪挡的好吧?我就说老张力气不如我的……哎哟……”
却是脚下一软,扑通摔了个结实,荆棘树倒是明白过来,伸手将他扶起,后怕道:“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咦,想起来了,好像有个特别的原因的……”尽力去回忆,却哪里想的想来,只觉脑中一疼,哎呀叫了一声,双手捧住头就蹲了下去。
六只手叫道:“还有没有头疼的?受伤的有没有?”众人纷纷摇手,铁血十三鹰、十八光头到齐,也就马家兄弟飞的太高,摔得有点不清不楚,至于性命之忧,到不至于,真正问题大点的,居然只得荆棘树一个。六只手抓头道:“可怜就你受的伤害大啊,这伤还是治不了的,多疼一会自然就没事啦……大家整好队形,后面孙策快到啦!”
众人各自抖擞起精神,一一排好队列,小虎子欢呼雀跃,然后又涕泪纵横,诉说分别之苦,遭遇之惨,进境之强,六只手没空管他,环目四顾,来的还真不少,估计是张勋和纪灵打头,另带了成廉曹性,五百淮南枪兵,一千重突骑兵,浩浩荡荡一大群。但看来看去,总觉少点来去,奇道:“枪兵在左边,重突骑兵在右边,排好排好不要乱……好怪啊,知不知道我回来?”
楼兰歌者大踏步走近,边走边回道:“军师有信传过来,知道你和孙策们一起来的。快回去吧,牛渚的人来攻城了!”
攻城?六只手跳道:“反了他了!我还没去动他呢,他这么来劲!那个小子打头的?对了,我说奇怪呢,怎么徐晃高顺一个没到,臧霸庞德也不见影子,合着居然在打架!”挥手叫道:“成廉!你留下接人,我先去看看去!”
想了一想,又叫道:“云飞,你也留下,给引见引见!”南宫云飞急道:“不要!我要打架去!”六只手瞪眼叫道:“笑话!你是太傅我是太傅?不准去,再叫老葱就留下来陪你,你选哪个?”鬼王立即露出一脸狰狞,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鬼终是怕老鬼,南宫云飞鼓起双眼无话可说,六只手哈哈大笑,撒脚就跑,楼兰歌者大摇其头,随后跟上,暗影修罗等当然也是一起回头。纪灵叫道:“我也要打架!”显然赤水那边打仗,他却要到这来接人,心中极是不爽。
六只手飞跑之中也懒得回话,胡乱冲后一挥手,纪灵乐道:“到底是六爷体恤我……老张,一起去!”张勋笑道:“自然一起,什么时候你身后少了我了?”张勋身后还站着淮南三将,听张勋说的?味,几人一齐大笑,带起五百淮南枪骑,翻翻滚滚的跟了上去,自跟了六只手,其它功夫没什么进步,但单论幽默感这一条,诸人却都是大有进境,很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的。
距赤水其实已是很近,六只手也就略奔了一奔,就已见着了守城之将,却是大将薛兰。【高品质更新】薛兰正拎着刀跨着马翘首企望,一见六只手终于可算到了,心中那个乐,打马迎上叫道:“爷!快去看看,那边好像顶不住了!”
六只手吓了一跳,就牛渚那帮家伙,有顶不住这么严重?脚下加劲,嘴里叫了一声:“不怕!我去顶!”薛兰奇道:“六爷,你慢点啊,不是我们顶不住,是那边顶不住……我是不是表达能力差了点?”
六只手脚下一个踉跄,头大道:“明白明白,你守好你的门……”一阵风般刮了过去,这才愕然道:“吊桥?好家伙,建这么高座城,姓蒲的不简单啊……”也就十天半个月时间吧,居然这赤水城已是城墙高耸,鹿垒森严,最厉害就是居然挖了道深沟,自那大湖中引进水来,只以吊桥相通,的确是了不起。
城头上又有一将叫道:“爷!你回来啦……快去看热闹啊,再慢就打完没的看啦……”六只手头都不用抬,就知这人定是自家的手下霍峻无疑,想来陈宫定是将这位使弓的好手,专门安排看门了。信口应了一声,直自城中窜了过去,一路上店铺比邻而立,街道宽阔整齐,小小一座赤水,居然有些大城的风范了。
直从大街上穿过去,一路上不断有巡逻士兵肃立致意,六只手顿时大有成就感,等从东门一直窜到西门,这才长长叹了一声:“什么都好,就是短了点……”对面城上马忠、城下李封一齐叫道:“爷回来了,开城门、放吊桥!”
那城门居然是虚掩的,立即有几名士兵跑过去,吱呀呀推开城门,外面吊桥竟也是半吊的,一样有人放平,六只手哈哈大笑,挥手冲马忠李封算打个招呼,得意道:“有点气派!俺老六来啦!”
身法不顿,直穿出城门,在吊桥上一点,大鹏展翅般轻轻落地,如今的身法,已是不仅能快,该慢的时候,已经能慢下去来了。抬头一看,顿时愣住,面前竟是只稀稀拉拉散乱站着五六百士兵,士兵最前昂然立着一骑大将,却是自家最爱之一的高顺高子通,其他如意想中的徐晃庞德,陈宫臧霸,包括自家的兄弟易少易一松,居然半个也不见,奇道:“人呢?”转头往城头上一看,只有马忠带着一帮弓兵露出半拉脑袋,陈宫们居然还真是不知在哪,这下发毛道:“顺子!顶的住吗?”肚里暗骂,不是说晚点就捞不到打的吗?怎么自家只得孤零零个高顺与陷阵营在,对面却是人影如蚁、枪戟如林?
高顺微一回头,朗笑道:“见过六爷!就算他兵再多十倍,将再勇百般,高顺在此,谁能叫我后退半步!”他自来就是豪气干云,无论面色如何平静,藏在外表下的,永远是炽热的激情。六只手乐道:“这个我倒是信的,那帮家伙呢,哪里去了?”
伸手拍拍衣上灰尘,施施然往前踱去,对面既然有牛渚来的大军,他这个赤水城主,当然得稍稍注意点形象,何况看那边旗帜招展,队列森严,骑兵居于两翼,步兵屯在中间,战将立在队前,来的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乌合之众。高顺微微别过马头,不敢只用后背对着他,等六只手走到马侧,这才再次转过身来,就在马上一躬道:“六爷,且看高顺退敌!”六只手问他的话,他却不作答。
六只手挥挥手道:“知道你厉害!”压低嗓子又问道:“陈宫呢?姓易的呢?徐晃呢?我的兵呢?”高顺也低声回了一句:“这事再说,先稳着……爷,过会我要是不行了,你来换我……”
六只手差点瞪眼叫出来,怎么高顺这话中,居然有泄气的意思?立即紧张道:“不会吧,你是高顺哎,刚刚不是才说了句,那什么来着……哦,对了,谁能叫你后退半步?”
高顺苦笑道:“先不说了,又来人了!我先去顶过,小段也不行了……”马旁段文面如白纸,自然也是经了几场恶战。六只手不干道:“慢来!陈宫到底去哪儿了?”既然高顺打得这样苦,陈老头子怎么不想想办法?高顺叹道:“我说吧……老曹来了,徐晃他们打过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
就在马上摇一摇头,再叹口气,又看了六只手一眼,尽力将腰身一挺,豪笑道:“高顺在此,谁再上来!”驱马前走两步,对面“刘”字大旗下,一名年纪不大,满脸都是精干之色的赤甲之将挥鞭道:“高顺,你已连战四将,尚有余力么?”这少年将军身边,簇拥着十多员将领,六只手瞄了又瞄,其中居然有三名步行之将,看得眼熟之极。这三人均是背负长弓,腰悬雕翎,竟都是远射的好手,六只手想了又想,忽的心中一动,想起这三个人来,竟是在景山脚下突围之时,遇到的那三名绝强弓手!
高顺傲然道:“别说四将,就算再来十将,高某又有何惧?”六只手在后听得一哆嗦,怎么高顺居然都打过四场了?本来还想着一般点的,高顺多杀四个少杀四个区别不大,但若是对方来的,都是那三名弓手一样的人物,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四战,而是欺负了人!气哼哼迈步上前,挥手叫道:“顺子,你退下!”高顺愕然道:“爷……”
六只手将小眼一瞪:“爷什么爷!我叫你退你就退,要都给你一个人杀光了,我岂非没的玩?退下!”高顺摇头苦笑,但毕竟是领会这位爷的体恤之意,躬身退下。六只手大摇大摆的再向前踱了两步,歪头看看那少年将军,抓头道:“姓刘啊?听说牛渚有二刘,小朋友是刘磐呢还是刘虎啊?”
论起年纪来,他还真可托个大,那少年将军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显得极有风度,很有兴趣的看他两眼道:“这位就是太傅大人了?在下正是刘磐。另外,牛渚非是二刘,而是三刘。”
他身边另有一匹绝高的大马,马上坐着一将,虽是须发皆白,但银须顺飞飘扬,却极是叫人觉得寒气逼人。这将马上挂着一刀,背后挂着长弓,六只手只顺便甩过一眼看了,自然没看清这人的长相,但那人眼光投射之处,却觉那眼中熠熠放光,竟似是锐利无比,直把自己看了个通透,顿时心中大是嘀咕,脸上却丝毫不露,拍手道:“好啊,少年英才嘛,等等,你说有三刘?还有谁啊?”依他的一贯风格,当然是嘴中开始胡扯,脑中开始急转,虽然也不见得就能给他想出什么道道来,但毕竟很有些时候,还是挺生奇效的。就如此时,脑中盘旋不去的,一时曹操怎么居然就来了?二是刘磐怎么居然也来了?
刘磐嘴中的三刘,可千万不要是多了个刘备才好。但看这刘磐这样懂事个人,想来也不会与叔叔辈的刘备并称,另一个刘,大致还是刘琦的可能居多。不过就算是刘琦,也绝不是什么好事,刘表的这个大儿子,还不是和大耳朵合穿条裤子,大耳朵叫他往东,他还敢冲西了?
果然刘磐应道:“我荆州少主刘琦,现已至牛渚,太傅公,今刘磐奉少主之命,先引兵来取赤水,太傅公莫怪才是。”虽然嘴中说的是攻人家老窝,居然语气还极是客气,六只手一时大叹,仅就看这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就知绝不是什么好付的主儿,早若是给这家伙来掌荆州军权,恐怕刘表也就没那么倒霉了。点头笑道:“这样啊?刘琦公子挺是个老实人啊,你没欺负他吧?你可是他的亲堂兄弟哎……嗯,兄弟之间打个架使个坏,这是常有的事,大耳朵不就这么做过……”
若说荆州那场大乱,给曹操兵不雪刃,逼走幽州霸业军与他六只手的并州军时,刘备在其中没使坏,打死他都不相信。明眼看着是荆州归了老曹,占便宜了,可其后老曹果然就左右为难,难有速进,战火直烧到孙家父子兄弟头上,预备着来一场总对决呢。等这边三孙憋足了劲开始大干,如孙策所说,刘大耳朵居然就溯江取西川去了,他其实是悠闲得很,一直看热闹呢。
刘磐脸色微微一变,身边一将叫道:“磐公子,少和他?嗦,打跑这些家伙攻城吧!”刘磐轻轻一叹,挥手道:“黄老将军,只有劳你大驾了。”
六只手立即一个哆嗦,姓黄而被称作老将军,背后还有把大弓的,这人到底是谁,已是不说自明,除是那位黄汉升,还能有谁?正在眼珠子拼命乱转,后面不知何时,纪灵张勋等人已逐一聚齐,几人一起凑上来,纪灵叫道:“哈哈,刘表的侄子和黄祖的儿子嘛,就这两个人哪里够杀?”他完全是信口雌黄,明明人家的兵力最少也在两万以上,自家这边却撑死也不到两千,谁不够谁杀啊。
六只手挥挥手示意众人住嘴,再看看那老将,心存侥幸道:“黄祖?是你嘛?”那老将军催马驶出,冷冷道:“老夫黄忠,谁可与我一战!”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六只手立即一声哀鸣,遇到这位老革命,自己花招虽不少,看来顶用的就一定不多了……
黄忠刚刚驰出,后面刘磐身边忽有人叫道:“有事孩儿服其劳,爹,让我去吧。”又有两人齐声相和道:“容孩儿等去,伯父先少息!”一鼓气中跑出三个人来,正是当日六只手见识过神奇箭术的那三兄弟!
黄忠轻轻一带马,抚须道:“叙儿可去,纯儿思儿,你等且退后!”除却一个是他儿子黄叙黄妙言,另两个却是他弟弟黄贲的儿子,一个黄纯字和璞,一个黄思字自溟,在使箭的里头,这几位也算是一流人物了。六只手在对面叫道:“好啊好啊,这决定太好了,小黄,上次没过瘾,这回我们再来啊!”冲后一挥手,将跃跃欲试的纪灵拦了下来。
对上黄叙,总比对上黄忠要舒服得多吧。刘磐却在后面皱眉道:“老将军不可,六只手此人非老将军不能应对,妙言此去,必然无功。”黄叙急道:“磐公子何出此言!这六只手我曾战过,也并没什么了不起之处……”
黄忠轻轻摆手道:“磐公子即是如此说,自有缘故,叙儿且退,看为父败之!”黄叙呶嘴道:“爹……”虽然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做出一副小儿姿态,六只手乐道:“对啦,听话,回去啊!主要我儿子不在,要不要来个儿子对儿子,老子对老子……嗯,我那儿子,可能比你要强一点点的……”
黄忠顿时老脸一沉,拉下脸道:“磐公子,此战还请准小儿之请!”语音虽不很高,但语意之坚决,却叫人无法拒绝,果然是姜桂之性,老而弥坚,六只手这两片厚嘴唇轻轻一碰,立即就激得他上火,马上派了黄叙出来。
对黄老头,刘磐倒不能不给点面子,轻叹道:“就如老将军所请……六只手!南阳黄家家传箭术,天下无双,并州有箭手么?”
六只手乐道:“你也会激将啊?我家箭手多的去了,不过呢,先看看我空手破箭!”将两只手高高举起,双拳握了一握,再徐徐松开,拳中骨节咯咯响起,有如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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