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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牌坊立得好(1 / 1)

月亮默默无闻地绕着地球转了五圈,空空也默默无闻地在《今日快报》呆了五天。

之所以说是默默无闻,是因为他尚无拿得出手的作品,尽管也发表过一些作品,要么是被翁艺赤裸裸剥夺了,要么是别人合写的,要么就只是一些豆腐块。总之,空空对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完全不满意。

在《今日快报》工作一个星期的工作强度,可赶上过去《社区生活报》一个月的了。不过空空觉得挺值的,毕竟这是主流媒体,再苦再累也愿意。不过该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空空下定决心,一定得好好休息下,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体。

空空盼啊盼阿,终于到了来到《今日快报》后的第一个周末。身心疲惫的他终于迎来了这件值得开心的事——可以在周六睡一个上午的懒觉。

或许,睡了这个懒觉,调整好了心态和状态,下个星期一定会更好!空空对自己说。

由于《今日快报》是日报,周一到周日都得出报,因此报社周六和周日也都得有人上班。社会新闻部采取轮休制,记者分为两拨,一拨在周六值班,另一拨在周日值班。周一到周五,再根据部门的安排补休一天。空空被安排的是周日值班。

睡觉的时候,手机也不敢关机。按照报社的规定,任何部门的员工,手机都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为了避免因为更换电池造成的误会,还有一个相对“人性”的规定,就是要在五分钟内连续两次发现关机,才可以认定没有遵守报社24小时手机开机的规定。

被认定违反规定的记者,月末会给予扣稿分的处罚,第一次扣0.5分,第二次扣1分,第三次扣1.5分,以此类推,童叟无欺。

在稿分极其宝贵的报社,当然没有人傻到会去撞这个枪口,更何况空空还只是实习记者,更不敢造次了。

当然,报社也是有“牛人”的。据糖开水告诉空空,最“牛”的一个同事是体育部的一名中年记者,如果再次出现手机关机的状况,他将被一次扣11.5的稿分,那个月基本就算白干了。

空空心想,我就算开着手机睡觉,也不至于会倒霉到被领导叫去加班吧,人品不会那么差的。

可事情就那么不巧。空空睡得正香,手机竟然响了。

果然是报社的电话,第一句仍然是:“你好,是孙空空吧,请稍等,翁老师找你。”然后才是翁艺严厉的声音。

“小懒虫,你还在睡觉嘛?真是个懒虫!太阳都照到屁股了。年纪轻轻的,是睡懒觉的时候吗?现在的年轻人,你要我怎么夸你啊?勤奋还赶不上我们这些大牌记者。趁年轻,得好好奋斗啊!”翁艺严厉地批评了空空一顿,“赶快到报社,有活干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空空揉了下睡眼朦胧的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才刚好9点,真不知道翁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空空还是迅速穿好衣服,出发了。

半小时后,空空来到了单位。

正在值班的糖开水看到空空,吃惊地问:“今天不是该你休息的吗?你来干什么啊?”

“还不是被电话叫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任务。”空空的眼睛仍然睁不开,半睡半醒的样子。

糖开水还没开口说话,翁艺却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空空:“你这小子,怎么这时候才来?你不知道那个稿有多重要吗?我大清早才去了总编的办公室,他一再交代我,这篇稿是今天社会新闻的重中之重,编辑部都开着天窗等着我的稿呢!”

空空无辜地看着翁艺,他实在搞不清楚是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让翁艺这么生气。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翁艺生气地对空空吼着,“你电脑快,你坐在我的座位上,我念,你给我打字。”

空空无奈地坐在了翁艺的座位上,前天当了“翻译员”,今天看来又得当“打字员”了。

“孙空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周日上班吗?”何文从主任办公室里探出头来,问孙空空。

空空正准备回答,翁艺就抢先替他回答了:“何主任,是我要他来的,一篇很急的稿子,我打不出来,要他帮忙打字。”

“那你们忙吧!”何文说完就坐下了。

翁艺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字,看来那是她事先拟好的提纲。

于是,空空就从“本报讯”开始打了起来。

开头很顺利,空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翁艺话刚说完,就一字不落地打好了。

“速度还行。”翁艺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不过离高标准还差得远。”

空空不满地看了翁艺一眼,这家伙,有免费劳动力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

接下来的部分,就显然没前面轻松了。翁艺认真地看着她的提纲,边思考,边停顿,边给空空口述:

“昨天知道这件事的人——告诉我——在后面的那几天——天气其实不是很好的——进山去——是不太可能的——救援也太难了。”

空空打完这几个字,等待着翁艺的继续指令。

等来的却是翁艺更加抓狂的吼叫:“蠢货!谁让你这么打字的?谁要你这么打字的?我那是口水话!口水话!口水话!你他妈的看不出来吗?你得给我改成书面语!书面语!懂吗?你大学怎么学的现代汉语课?连书面语都不知道吗?”

空空被吓懵了,翁艺确实是叫他来打字的啊。他当然知道那是口水话,还以为是翁艺先要他打成口水话,然后自己慢慢整理呢!

可怜的空空只好斟酌了下词句,把刚才的口水话打成了书面语:

“记者昨日获悉,今后数日天气状况欠佳,进山搜救的可能性较小,这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看到改好的这句,翁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样做打字员才称职嘛!”

狗日的老变态!空空心里暗暗地骂道。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这篇稿件终于打完了。为了打这篇稿子,空空可没少费脑筋。翁艺的话基本都是口水话,有时候说普通话,有时候故作可爱的说台湾腔的普通话,有时候还得夹杂着当地的方言,有时候又说的是她老家的方言,空空还得费力地把这些话理解透了,写能成标准的新闻语言。

翁艺看了看空空打好的稿件,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你早来报社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辛苦地打字了!”翁艺满意地说。

靠!翁艺这老变态,还真把我当作免费劳动力了!空空非常愤怒,不过也不敢发作。

翁艺停顿了下来。空空心想,莫非这篇稿写好了?看来我解脱了。

然而,翁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扔给空空一个本子:“还需要补充采访两个人,你给我拨下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空空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接翁艺打电话,开头都是别人的声音。了不起的翁艺,真够大牌,拨电话都必须有人代劳!

空空看过不少美国电影,貌似美国也只有总统才会这样的。恩,不错,翁艺和美国总统一样牛了。

“你给翁老师找下最后一页,有一个叫做Tony的号码,拨通了叫翁老师来接。”翁艺下达了命令。

空空只得无可奈何地做了:“你好,请问是Tony吗?《今日快报》的翁老师要和你说话。”

翁艺神气地接过电话,对Tony进行了补充的电话采访。

将补充采访的内容写进稿件后,空空伸了个懒腰,再次以为大功告成了,可是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再给翁老师写个开头,然后——再顺便想个题目。翁老师累了,休息下去。”翁艺接下来命令是这样的。

这哪里是打字员的工作啊?打字员需要把口水话改成新闻语言吗?打字员需要写开头吗?打字员需要想题目?

空空问了自己一串为什么?结论是——这根本不是个打字员的工作,这其实是在写稿。

咦?这样的话?这篇稿件,我也是共同完成者了吧?空空美滋滋地想。

然而,翁艺接下来的话却把他从美梦中惊醒了。

翁艺语重心长地说:“小孙啊!你们年轻人学东西挺快的,打字也快,我们这些老大学生,都没学过电脑,后来突击了下打字,速度挺慢的。不过我们在采访,写稿上,是你们年轻人不能比的。让你给翁老师打字,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机会,你可以通过打字,学下翁老师丰富的采访和写稿经验,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哦。报社里多少记者想帮翁老师打字,翁老师才不干呢!他们休想就这样窃取翁老师的技术和经验!哼!”

空空相当的无语,翁艺这么说,倒好像空空不是给他帮忙,而是来借此学习的,还欠着翁艺一个天大的人情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给自己竖牌坊的本事,翁艺可真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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