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是你!”他一脸诧异,疑惑地问道,“你来找谦之?”
我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是啊,可惜他不在宿舍。
”
“上次,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还没搞清楚是哪一次,就忙不迭地说道,还一脸笑容地挥着手。
“我不是故意失约的。因为我和谦之去海滨浴场的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所以……”
“意外?什么意外?”我一脸愕然,慌忙仔细地打量了司明旭几眼,着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啊?”
“哦,我没事。”司明旭又道,“那天我们在去的路上,谦之的越野摩托车和一辆小车相撞。所幸没有大意外,就是谦之的手骨折了。”
这些事情顾谦之怎么完全没有和我说呢?骨折?严不严重啊?我竟然有些魂不守舍,也顾不上司明旭,匆匆就往回走。等我回到座位上,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保温瓶和一袋换洗的衣服。
我怔了怔,没有动作。这时,米妍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肩膀道:“那些都是谦哥带给你的,不过汤已经被我们瓜分走了。”
这群“豺狼虎豹”也太狠心了吧,竟然连一滴都不给我留。我正要发作,米妍又递来了一瓶跌打酒:“喏,给你的。”
我愣了愣,接过跌打酒,问道:“你买的啊?”
“废话,当然不是我买的!”
“顾谦之?”
“嗯哼。”
我嗤之以鼻,表达了不屑的态度。可是当晚,我还是拧开了这瓶跌打酒,因为我天生有一种不随便浪费的优良品德。
我越用力抹,脚伤处就越疼,但是只有让脚伤快点好起来,我才能尽快去参加比赛。
在私下里,我为自己加强了训练,从蛙跳到慢跑。我感到很庆幸,因为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了。虽然我仍对当年被迫选择了体育系而感到不开心,但不能否认的是我热爱跑步。
这世上有什么办法可以最快地忘记烦恼呢?对我来说就是跑步。只有拼命地跑,忘却一切地朝前方奔跑,其他的一切都会显得不重要了,那样就能让我忘记烦恼了。
除了永不停止的脚步可以带动着人更接近理想的终点,真的别无他法!
当热爱一样东西,热爱到根本无法割舍它时,只有依靠它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终于有一天,我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俞教练面前,说:“俞教练,我要参加比赛。”
俞教练瞥了我一眼后,竟然不再理睬我。
她太过分了吧……
我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这回,俞教练终于正眼望了望我:“好。”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俞教练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她望了望操场另一边由郑振领队的男生选手。郑振老师身高一米八,有一身健硕的肌肉,俨然一个硬汉的形象,我们私底下都称呼他为“真正老师”。系里的许多单身女老师都对他有好感,连凤姐也对他觊觎已久。重要的是“真正老师”只有二十八岁,可是凤姐已经三十二岁了。
这样说来,“真正老师”对凤姐来说还真是一块可口美味的鲜肉啊!
俞教练道:“我从男生组中挑出一个选手和你比赛。若是你能够跑过他,我就让你继续参加比赛。”
就算是以前的我都无法跑过男选手,何况现在我的脚崴了,还没痊愈。俞教练明显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我这人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执拗,又或者可以称之为死皮赖脸。因为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是我跑不过那男的,我就没日没夜、死乞白赖地守在俞美凤的家门口,直到她让我参加比赛为止。
反正,我这人的脸皮够厚!
我果断地说:“好!”
“那我去看看有哪一位男生愿意和你比赛。”
话音落下,俞教练就大摇大摆地走向郑振训练男选手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生跟着俞教练走来。
直到那个男生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才大吃一惊,这人不就是大痣吗!
大痣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俞教练瞥了我和大痣两眼,道:“怎么?老相识啊?”
“不是。”
“当然不是!”
我和大痣同时喊出口,俞教练又一脸诡异地盯着我看了看,才说:“那就开始吧。”
“各就各位,预备。”俞教练有力地喊道。
我站在第一跑道上,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发令枪响起,我全力加速,下了弯道后加快摆臂,虽然左脚还是有些不方便,但是我利用右脚的加速带动左脚,让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闭上眼,咬紧了牙关,这一瞬间我想的只有终点!
似乎我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根本就来不及管大痣是否领先于我。
直到我转过头,才发现大痣还站在起点。
这是什么情况?
我小跑回了起点。俞教练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好了,明天回来训练吧。今天就到这儿了。”
众人散去,只剩下我和大痣,我慌忙道谢:“大痣,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刚刚让我,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大痣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害羞地说:“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啦。你没看出来吗?其实俞教练也是希望你归队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困惑道。
“怪不得顾谦之说你反应慢!刚刚是俞教练暗示我别跑,让你冲的。”
我恍然大悟,看来俞教练还是对我宠爱有加,是舍不得放弃我的。
早知道我就省点力气,跑得慢一点了。我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顾谦之居然对着外人说我反应慢!
我愤愤不平地问道:“顾谦之他还说了我什么啊?”
“也没什么啦,就说你反应慢,其他……”大痣慌忙闭嘴。
“其他什么?”
“你和顾谦之真是一个脾气。你就算崴了脚也要参加比赛,顾谦之上周五刚拆了石膏,就想迅速投入游泳比赛的训练中。看来你们这对邻居还蛮像的……”大痣又道。
“谁跟他像啊!”我不服气地回答道。我静下心一想,突然想到大痣刚才说顾谦之上周五刚刚拆了石膏,他找我兴师问罪的那天不就是上周五吗?
“你有没有去看顾谦之在跳蚤市场上的义卖?”大痣想了想又问道。
“义卖?”我鄙夷道,“他该不会要卖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