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场面变得尴尬起来。
墨燃赶紧缓和气氛,端起酒杯道:“小儿无状,太子殿下莫要生气,尝尝本府的厨子亲手酿造的酒吧,这大厨是从季风楼挖来的,一手酿酒的手艺很是不凡。”
太子顺着台阶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重新跟墨燃说起了话。
没人搭理墨长决,他也并不在意,甚至就是故意的,不想跟太子虚与委蛇,不如断了他的话头。
太子答应参加宴会,原本也只为了接近被父皇看重的墨长决。
几次和他说话,都被他的话气得肚子疼,可要追究吧,他说的还都没错处,实在让太子殿下很是憋屈。
宴会散席后,太子婉拒了墨燃的相送,一步也没停留,忙不迭坐上回东宫的车辇。
和墨世子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太子受不了这份委屈。
“跟太子说话,怎么能如此不过脑子。”
墨燃活到这个年岁,不说是人精,但也能看出太子并不高兴。
他本想拉拢太子,没想到弄巧成拙,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让你过来待客。”
墨长决心道,他不过来,太子哪能有如此好的兴致,和墨燃相谈甚欢,估计早就走了。
不过为了安抚老父亲,墨长决还是认了错。
墨燃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毕竟儿子成了这样,也是他管教无方的过错。
老父亲一脸愁闷,摆了摆手,墨长决便告退了。
回到裕华院,问过了守门的小厮,知道陆云瑶除了才开始要出去,没能得逞,之后一直很听话,十分欣慰。
他提着一包特意拐去膳房,顺走的绿豆糕,进了陆云瑶的房间。
陆云瑶正在描花样儿,见着他回来,十分兴奋得跑了过来,“殿下,你回来了,见到太子了么?”
墨长决把绿豆糕放下,脸色冷了冷,“你还惦记着太子?”
“我又不是想见,只是问问而已。”
陆云瑶见他不高兴,便不问了,噔噔噔跑到桌子旁边,见着包点心的油纸包眼睛一脸,就要伸手去拿。
墨长决先她一步,把油纸包抢走了。
陆云瑶瞪着委屈的双眼,“这点心难道不是给我的么?”
“谁说是给你的了?”墨长决道,“我自己爱吃,不行么?”
陆云瑶已经闻到了油纸包里透出来的香味,很是哭笑不得。
绿豆糕虽不甜腻,但也是甜的,世子从来不吃这种甜兮兮的东西。
闹这种脾气,肯定还在生气,气她一见面就问太子之事。
陆云瑶对世子吃这种飞醋很是哭笑不得,“殿下,您不至于吧,只是问一句而已,我又不能从侯府跑到东宫。”
被她哄了几句,墨长决才将油纸包放到了桌上。
陆云瑶打开油纸包,捏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一边安抚道:“殿下果然了解云瑶的口味,拿回来的东西都是我爱吃的。”
那当然,墨长决都是按着她的口味拿回来的东西,她怎会不爱吃?
他看着陆云瑶吃得满意,心里很是自得,面上却还是板着脸。
“谁了解的口味,随便拿的罢了。”
口是心非。
陆云瑶吃得更欢快了。
东宫
太子回来后闷闷不乐,伺候的太监道:“殿下不如去后院走走,诸位娘子都翘首以盼呢。”
贴身侍奉的人都知道,太子若是不高兴,就让他去美人处坐坐,太子的忧愁绝对一扫而光。
太子点了头。
太监问道:“殿下要让哪位娘子侍奉?”
太子想了想,小廖氏温柔小意,母家又是左丞,是个好人选。
但是这个月去小廖氏那里太过频繁,偏爱会使女人恃宠而骄,左丞又是个总是打听他后院事儿了,便不想在去小廖氏那里。
太子想起了和小廖氏很是相似,性情却更加温婉的一个姬妾,“去乔氏那儿吧。”
太监连忙亲自过去通知乔氏。
“乔奉仪,太子殿下今晚到您这儿来,您好生准备一下。”
乔奉仪便是乔玉晴进了东宫的庶妹,乔玉念。
听到这个消息,乔玉念很是高兴,连忙让婢女给她梳洗打扮。
“太子都有小半个月未过来了,奉仪一定要好好伺候太子,才能得到太子宠爱,从此在后院就好过了。”
从乔家跟来的陪嫁是乔玉念的心腹,也敢说话些。
她飞快给乔玉念梳着头发,一边嘱咐道。
原以为二小姐是难得的美人,进了东宫,一定会得太子宠爱,那可就是侍奉太子潜邸。
等到以后太子登基,册封后宫佳丽,在位分上可是要占便宜的,到时候就是宫里的娘娘了。
进了东宫才知道,世上到底有多少美人。
在乔家附近很是出众的乔玉念,进了东宫,和那些或是娇艳、或是纯情的女子一比,顿时被比成了小家碧玉。
也就是才开始,太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对她这样的清汤挂面很是留恋。
可过了那阵子的喜欢,太子就对乔玉念淡了下来。
等到太子妃廖氏退位成了太子侧妃,小廖氏进了东宫,更是把她的宠爱分了个干净。
不过现在侧妃惹得太子不满,已经“被病逝”了,小廖氏又因为跟廖氏是亲姐妹,太子恨乌及乌,虽然要做给左丞看,但并不偏宠小廖氏,其他美人才多了些机会。
乔玉念进东宫,便被封为九品奉仪,在乔家显得高贵,可在东宫,却只是太子嫔妃中最末等的等级。
乔玉念不着急,她身边的婢女也要着急。
“我知道的,奉仪的位分太低了,就算太子等级,我也不过被封为答应等微末之流。”
谁不想要往上爬呢。
乔玉念看着镜中的自己,决定要好生伺候太子,还对婢女道:“去拿上次太子赏赐的宝石头面来。”
那套头面十分珍贵,乔玉念总是舍不得戴,怕污损了。
此时想要戴,说明她争宠的心思很重,婢女十分高兴,连忙去翻找了。
夜晚。
太子处理完今日的政务,乘着辇轿到了位于东宫偏僻角落的宫殿。
“殿下,咱们到了。”
太子差点在辇轿上睡着,“乔奉仪这里也太过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