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柔弱的外表之下,其实一直有一颗不肯安分的心!她从来未安于现状,甘于平庸过。
所以后来她才决定,离开这个小农村去平都,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去过一种不平庸的日子。
为此,宁愿去住地下室啃泡面,一切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犹记得她走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我去了平都或许有一天会后悔,但是如果你一定让我留在这里,那么终有一天我会恨你。
于是姜长生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连原本紧紧握住女孩的手指也变得僵硬和窘迫。
文茵只轻轻地一抽,便完成了两个人的分别。
没有追着开动的客车哭得撕心裂肺,没有大声的呼喊我会等你或者要你等我,有的只是一个愣在原地,一个闭上眼睛。
只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泪流成行。
姜长生不知道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几段真正的爱情,但是他知道自从文茵之后自己再也没有爱过。
浮躁的大学生活中姜长生也曾搂着别的姑娘花前月下,也曾跑去陌生的城市见一个个的网友,大家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却在同一个床单上翻滚,更曾去酒吧夜店带回某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夜风流。
但是,这都不是爱情,而是野草,或者说野肏。
所有缺了爱情的性事,终究不过一场野草。
如是而已。
渐渐地,姜长生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因为爱上某个女人而结婚。就算是结了,也不过是在自己累了倦了后,找一个同样累了倦了的女人,一起搭伙过日子,一起生儿育女,一起在剩下的岁月里,彼此为伴。
但是自己今天却意外地收到了自己的结婚证!
姜长生伸手进裤兜,拿出那张夹在结婚证里的纸,上面有一行清秀的小字: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跟你说,但是你要知道我只是为了你好,只是想给你多一张护身符,不为你,只是为了那个救我的爷爷。
如果需要,就拨打这个号码:139*********。
姜长生苦笑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到了需要一个女人来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步?更何况还是一个本来没什么瓜葛的女人!
二十年来蛰伏不是因为自己惧怕什么,更不是躲避什么,只是姜长生在经历了小树林那场与野狗的搏斗并且大仇得报后,一直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不想再去接触那些鬼蜮伎俩,不想再沾染无谓的鲜血。
他想离开那个所谓的江湖,只过属于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哪怕是有点穷,但是能有一日三餐也就够了。
但是,命运似乎不想自己就这样消停下去,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每一件都让他很郁闷,很恼火。于是姜长生隐藏在心底的凶厉被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那么来吧,就战个够好了!
想到这里,姜长生又看了眼纸条,然后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小河的流水中,任其随着南下的流水越飘越远。
转身来,坚定得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时的姜长生,跟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俨然判若两人,没有了那种失魂落魄也没有了那种怅然若失,有的只是满腔的斗志和舍我其谁的霸气。
此时,任其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当回家门口的时候,姜长生发现门口又停了一辆车,什么时候自己这陋室草庐也变得这么热闹了?
推门进院,发现父亲正在葡萄架下的青石桌边,陪着客人喝茶,看见儿子回来了,父亲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姜长生看到这位不速之客,连理都没有理,径直到井边打了一盆水,开始洗漱,竟然压根当来人不在似的。
沉默一会,客人终究还是先开了口:“长生……”
“打住!咱们有那么熟吗?长生也是你叫的?”说罢,毛巾一甩,甩了来人一脸水珠子。
“好吧,姜同志……”
“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是同志,我同志你姥姥!”
“够了!姜长生!”
“够个屁,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说好了我帮你一次,咱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现在竟然都找到我家里来了,巩大组长,能耐啊你!”来人正是巩汉。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要不是你把我老首长的女儿拐跑了,我才不来呢!哼!”说罢,巩汉把脸一扭,看都懒得看一眼姜长生。
“你给老子说清楚,是谁拐那丫头了?我才是最无辜的好不好?你们这些特权阶级是不是都这么牛逼?喜欢由着自己的喜好,随随便便就能替人做决定?上次硬拉我进火坑的是你,这次还打着一个女孩子的旗号过来。
真出息了你啊,巩大组长,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家?还是感觉你的家人都被你保护的很好?”
“姜长生!”巩汉怒吼一声,啪的一掌就拍在青石桌上,直震得桌上的茶具就是一抖。
这时候。听到声音的父亲和莫石头都走了出来,莫石头更是直接开骂,“你个扑街仔,冚家产,再敢拍我家桌子,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父亲则轻轻地拍了拍姜长生的肩膀后,转身对巩汉说道,“巩政府是吧?我知道你这次来什么事情,请你稍等一会,容我跟长生单独聊聊。”说着也不等巩汉回话,径直地把姜长生拉进了屋子里。
“长生啊,你上次去县城是不是回了一趟祖地?”
听到这话的姜长生大吃一惊,忙问,“爹,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去过祖地?”
父亲笑而不语,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子,打开后放在了桌子上,里面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姜长生从回龙山密室带出来那两支盒子炮和一把30式刺刀。
姜长生一下子愣住了,这玩意自己明明已经收到卧室墙上的夹层中了,现在怎么到了父亲的手中了?
“傻小子,你藏东西那个夹缝还是我小时候开凿的呢!”
姜长生顿时无语了,原来自己喜欢藏东西的爱好,还真是遗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