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瞬间点亮了黑乎乎的房子,江溪茗将书包扔在一旁,坐在沙发上,沙发顿时凹陷下去。
随意地吃了点饭,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了往日父母的吵架声,竟觉得寂寞,于是,电话声也格外地清晰。
“喂,……我是江溪茗……找到我父亲了……好等等,我马上过去。”
急忙感到警察局,看到江父一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这才过了一天,他就变得如此憔悴,江溪茗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江父看到她时,眼神闪躲,江溪茗急忙跑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爸,妈不是你杀的,对吗?”
这时候,韩木穿着便服过来,将一份资料递到江溪茗面前,并说:“你父亲已经自首了,由于他是自首的,不会被判死刑,再加上我们调查现场可以确定他属于正当防卫,我想法院会从轻处罚的,所以,我们要把他带走。”
接着,他就叫两名警官,给江父带上手铐,押着他走了,江溪茗就这么看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如果江父真的杀人了,就一定要接受属于自己的惩罚。
眼睛蓄满了泪水,江溪茗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将那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回去,她记得曾经江父说过,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流眼泪。
离开警察局,她终是没忍住,来到一个昏暗的胡同,抱着双膝,无声地哭着。
昨天,她一直在忧郁中度过,翻开日记本,轻轻地记下。
2000年4月1日阴
最近几日天气都阴沉沉,衬托出我此刻的心情。看到父亲被带走时,我无法做什么。我并没有对父亲失望,却对事实失望,对老天爷失望。
日记写完,又将它藏在枕头底下。
如今她每天都要到自己家的面馆里去,既做厨师,又做服务员。但店里的生意不太好,每天来来去去也就这几个客人而已。
“老板,来碗面。”今天,面馆里来了位江溪茗意想不到的人,转过头一看,是顾如温,他笑着,指着菜单上一碗红烧牛肉面说着,江溪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走进厨房。
端出来一碗香气腾腾的牛肉面,江溪茗看他准备动筷子,问:“你怎么在这?”
“我妈说这家店好吃,我就来尝尝。”他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汤,朝江溪茗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听他说好吃,江溪茗也高兴。
后来,顾如温吃完面并没有立即就走,反而是留在店里陪江溪茗聊天,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以后,他才不慌不忙地离开。
教室内一片安静,江溪茗端正坐姿,听着台上老师的讲课,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论老师讲了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进去。下课后,李甜过来问她:“溪茗,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江溪茗摇摇头,说:“可能是睡不好吧!”
这几天,她就没有睡好过,江父的审批也在几个月后下来了,被判了九年。
九年,是多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