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拉着绳子继续往前走,我要确认我们到底是在兜圈子,还是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曹队长说。
“这话怎么说呢?”我问,“刚才不是确定那柱子上的子弹是你们打出来的吗?”
“别忘了,一开始阿春自己一个人跑进太极森罗阵法,我们去追他,后来触发连环陷阱的时候开过枪。而刚才你看到一只怪物闪过,马骝和阿毛走到柱子后面的时候也开过枪。这些时候也有可能在柱子里留下子弹孔。”
“追阿春的时候不是触动过机关吗?但这里没有触动机关的痕迹!而刚才看到怪物的时候子弹不都是往洞顶上射吗?不可能射到柱子才对。”
“凡是都有可能,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而已!”曹队长说着把麻绳绑到有子弹孔的柱子上,随后我们拉着绳子往前走。
绳子虽然是很大的一捆,但这是很粗的大麻绳,所以并不长,我们一边走一边放绳子走了七八分钟绳子就到头了。
“绳子根本不够我们再走一次。”我说。
“我还有!”曹队长说。
“这种绳子再拿两三捆来可能才够我们走三十分钟。”
曹队长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子,那不是大麻绳,而是相对细小很多的登山绳,同样是很大一捆,几乎把背包占满。看上去应该比大麻绳长好几倍。
“加上这捆绳子应该够了!”
随后曹队长把麻绳和登山绳绑在一起,我们继续前进。这次我们依着指北针的方向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遇到有弹孔的柱子。难道机关真的是每个十多分钟就会变动一次吗?下一次遇到有弹孔的柱子要走三十多分钟吗?如果抓住了这一变动的规律,也许我们真的能走出太极森罗阵法。
“等一下,后面好像有情况!”走在最后的阿毛把大家都叫住了。
“有什么情况?”曹队长问。
绳子一直由后面的阿毛拿着,他一边走一边放绳子。此时他指着身后的绳子,表情十分惊讶,他用力拉了拉被淹没在黑暗里的绳子,说:“我感觉绳子的另外一头轻了很多。”
“什么意思?”我问,“你想表达什么?”
“意思是,绳子好像断了!”阿毛说。
“绳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断了?”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想不出来,不过心里一阵慌张。
曹队长和马骝听到后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他们立刻把手电筒往后照,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手枪。
这时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慌张了,“难道……难道被什么东西弄断了?”
“阿毛,把绳子拉回来看看!”曹队长说。
“是!”
“马骝,你提防前面!”
“是!”马骝随即转回前面,用手枪指着前方。
阿毛迅速把绳子拉回,不过越拉越不对劲。因为绳子的另外一头绑在柱子上,绳子虽然长,但如果绳子没断的话,很快就能把绳子拉直,拉直后就拉不动了。
此时我见阿毛越拉越快,但依然还没把绳子拉直,最后他把绳子拉了回来,果然不出我们所料,绳子真的断了。但让我心惊肉跳的不仅仅是绳子断了那么简单,这绳子断开的位置是一个很整齐的切口。
“这绳子是怎么一回事?”阿毛说,“断口十分整齐,看上去好像是被利器切断的。”
“什么?”马骝说,他由于受曹队长之命守住前方,所以没看到绳子,这时他惊讶地转过身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曹队长拿起绳子,看着整整齐齐的切开,正皱着眉头细细思索。
“这种地方除了我们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曹队长说,“但这切口很明显是利器所为!”
“难道是阿春和阿森做的?他们身上有军刀!”阿毛说。
我听到后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不可能是那两具尸体做的吧?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我说。
“万一他们真的没死呢?”马骝说。
“大家都是同伴,就算真的没死也不可能切断我们的绳子害我们!”曹队长说。
“难道是受诅咒了?”阿毛说,“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墙壁上那两行歪歪斜斜的文字写了什么吗?胆敢踏进来者,我将带走你的肉体。阿春当时也许被那可怕的笑声迷了魂才自己一个人跑进阵法里!”
阿毛的这一猜想竟然让我无言以对。我虽然相信科学,但自从加入考古队,踏进龙头山后,也没少发生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我发现只有阿毛的这一说法才能把我们遭遇的事情说通。真是活见鬼了。
“队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骝问。
曹队长把绳子扔到地上,说:“继续往前走。”
随后曹队长拿着指北针带领大家继续前进。这时曹队长和马骝的手电筒光线明显暗淡了很多,估计是快没电了。随后马骝从背包里拿出电池换上。
我看到马骝的背包后才发现,四人中,只有我的背包里有一些干粮,那还是我自己带来的。其他人都只带了水,没带粮食。阿毛的背包里只装了刚才的那捆大麻绳和一个锤子。而曹队长的背包里装着刚才那捆登山绳和一支信号枪、几发弹药。马骝的背包里装着一盏营地灯、手电筒电池、之前用来对付血蝠的火焰喷射器的部分零件、一排一排的手枪子弹夹,我好像还看到了手雷。我心想:这人真的是打算来打仗的!
以我们这样的装备,去跟血蝠再大战一场或许没问题,但独自生存问题会很大,因为四人当中只有我有一点粮食。
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了曹队长。曹队长说自己的确对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估计不足。之前的想法是为了方便提取各种装备才分别让不同的人背不同的物资。他以为有自己精心挑选的四十名军人就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随着兄弟们一个一个地牺牲,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这次的任务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好几倍。万一有人落单了,那人没粮食的话,很快就会饿死,如果他背着大部分人的粮食,他不会饿死,但其他人就要挨饿。曹队长表示如果我们这次能顺利跟大部队汇合,一定要所有人重新分配物资。尽量让所有人都有粮食和防御装备。
我们走了十多分钟,果然让我料中了。我们又重遇了有子弹孔的柱子。第一次走了十多分钟就遇到了,第二次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次是三十多分钟。附近的机关估计是十多分钟变一次。
机关的变动虽然让我料中了,但我还是开心不出来。只见有子弹口的柱子上绑着一条大麻绳,麻绳一直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中。
“我们真的在兜圈子了!”马骝说,“这也太玄了!我们明明是经过柱子后一直往前走,但却在柱子后面出现了。”
“阿毛,把绳子收回看看!”曹队长说。
“是!”
阿毛很快把那截麻绳拉回来了。曹队长拿起绳子看着,说,“这一头也是被利器切开!”
“就算知道它的运动规律是十多分钟变一次也没用!”阿毛说,“我们还是会绕回来。”
“这倒未必!”曹队长说,“我们已经抓到了规律。只要在机关发动前越过这个地带,也许就能回到原来的路。”
“怎么越?”阿毛问。
“我们刚才是走路的,如果现在跑步的话,也许就能在机关发动前越过这个绕圈的地带!”
“曹队长这个提议不错!”我说,“但我觉得我们要赶紧行动,刚才我们每一次走路的时候都追加十多分钟才会绕回到这里。也就是说,这个区域有可能带着我们越走越远了。再不快点,就算越过了绕圈的地带我们也许已经离大部队很远了!”
“嗯!有道理,出发吧!”曹队长说。
我们刚要动身,远处一道白光让我们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