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肥宝拿着手机的手,在刚才肥宝照过的地方再照了几下,确定我的想法没错,于是我指着不远处说:“那里应该就是昨晚拍到鬼那人站的地方。”
“怎么说呢?”肥宝问。
“因为那里有一片草被压过的痕迹。”我说,“新闻不是说那人见到鬼后摔了几个跟头吗?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走,过去看看!”肥宝说着翻过围栏跳下去往我刚才指的那片草丛走过去,围栏不高,只达到半截大腿的高度。我和阿明也跟着肥宝翻过围栏走过去。
我们正站在这片被压过的草丛前,我自己也打开手机闪光灯,朝周围照去。
“看,这里还有一片被压过的草丛。那人应该从这里过来,或者从这里逃跑的。”我边说边指着身后被压过的草丛,是一条直通过来的小路。但压痕相对面前的那片草丛较浅。
“也就是说,那个拍到鬼的人是在这里拍到鬼的。”肥宝在前面那片草丛中间用手机照向那栋中式建筑,他模仿那张照片的角度,“刚好对着二楼右边倒数第二窗口,那个人拍到鬼后被吓到了,然后滚了几下,接着逃跑!”
“嗯!应该差不多是这样了。”我说。
“但奇那个怪了。”肥宝说,“那扇窗户是关着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照片显示窗户是开着的,那个鬼影就站在窗前。但为什么今晚是关着呢?”肥宝说,他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是不是鬼把门关上了?”阿明说。
“鬼你的头。”肥宝说,“说不准是工作人员把窗户给关上的。”
“谁敢回到一间闹过鬼的房子把窗户关上?”我说,“而且,刚才在粤韵画坊的时候,那两个保安不是说了吗?现在白天都没一个人工作人员敢接近这里。”
肥宝的脸色开始发青,而阿明更加惊慌了。
“哒!哒!哒!”一阵木头摩擦声从斜顶飞角楼那边传过来。我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二楼右边倒数第二个窗口慢慢地被打开,但看不到那里面有东西在把窗户往外推,感觉就是凭空打开的。这时不仅仅是阿明在发抖,连我这个没有信仰,不信鬼神的唯物主义者都汗毛直竖,全身发抖起来。
透过开着的窗户,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二楼内。借着月亮依稀的光,看到那是一个人的身影,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红色的旗袍,样子由于距离太远光线不足,完全看不清。只见那人直直地立在窗前看着我们。这跟我们早上在网上看到的那照片一模一样,并且衣着上有点像十六年前诡异地被吊死在松涛别院里的那女人。
“啊!”阿明失声大叫,正准备逃跑。
此时我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脑子完全听不进阿明的叫声。幸好肥宝没完全吓呆,他一只手拉着阿明,另外一只手捂住阿明的口,说:“阿明,别叫!这样会被保安听到的。”
突然一阵劲风吹过,窗户“嘭”的一声,一下子关上了。我被那强劲的关窗声音惊到,一下子缓过神来,而阿明还在不知所措地发慌。我虽然没有阿明那么夸张,但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那是不是我们……我们要找的女鬼?”阿明含糊地说,他的口由于被肥宝捂住,声音显得有点不清晰。
肥宝放了阿明,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支,说:“他老板的,真的来了。先抽支烟压压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头一次质疑自己的无鬼神观念。
“有没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肥宝说,“我就不信邪。”
“啊?还要去啊?”阿明此时已经缓和了很多,他抱怨道,“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邪门了!那窗户居然自己打开,然后自己关上,不是鬼是什么!”
“科少,你怎么看!”肥宝问。
“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我也很想进去看看。”我说,“但新闻照片那东西已经看到了,并且自从进来白云山后就发生了很多我们无法解释的怪事。我觉得还是先撤吧!”
“你老板的,害怕就直说,为什么要绕那么大的圈子。”肥宝不满地说。
我的想法被肥宝看穿了,但也没心思反驳。就算再怎么胆子大,再怎么不信鬼,晚上十二点多在一间残旧不堪的中式斜顶飞角楼二楼上看到有一个人的身影,有谁不怕?
“我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肥宝说,“我也害怕啊!但我的好奇心更重。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看看。我要看那东西是人是鬼!”他说着就往斜顶飞角楼走去。
“肥宝!等一下。”我拉着他,肥宝是个决定的事非得完成不可的人。他虽然攻高血厚,但毕竟缺乏冷静的头脑,做事有时候会不顾后果,我担心他自己进去会出事。我虽然已经很害怕,但看着肥宝一个人进去总放不下心来,“我跟你一起进去吧!阿明,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
“不,不要!”阿明连忙跟过来,“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不理怎么样,看完马上走!”
“好,就到楼上看一眼。”肥宝说。
我们三人朝斜顶飞角楼走去。同样是肥宝打头阵,他开着手机的闪光灯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我们从中间那两扇大门进入。门也是用力一推就开了。我也粗略地检查一下门的前后,这里的门同样没有上锁,但跟那两间洋房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锁。
我踏进里面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不是被一直发生的诡异恐怖事情吓到,脑子不好使,想尽力想起点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里面是一个大厅,同样是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有。大厅最左边有一扇后门,大概是通向后面房间的。右边是木做的楼梯,直通向二楼。
大厅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方米,大厅程长方形。我们径直走向右边的楼梯处。在楼梯口附近,我看见地下有一个两只手指宽的小洞,小洞是一个很规则的圆形,看上去曾经有什么东西插进去,后来又拔了出来。我蹲下看着,把食指放进去也摸不到底。
“怎么了?”肥宝问。
“奇怪了!”我自言自语地说,“地上是用很厚的石板拼接而成的。”我轻轻敲了敲地面,地板发出厚重的响声,“这不能算石板了。听这响声音,可能是用很厚的石块堆砌而成。究竟什么东西能在这么厚的地面打出一个那么深洞呢?这些洞有什么用呢?”
“进科,你的老毛病又发作了。”阿明说,“你每次看到奇怪的事情就老爱过去研究一阵子。快点啊!我们上二楼看看就走了。”
“等一下!”我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闪光灯,在附近照了照,不远处又看到一个跟脚下那个规格差不多的小洞。于是我打着闪光灯绕着大厅走了一圈,然后回到肥宝他们旁边。
“这里的洞一共有九个。”我边说边思考着,“并且是程圆形排列。”
“那又怎么样?”肥宝说。
“你没觉得这里很眼熟吗?”我说,“好像在哪见过。你们对这里有没有印象?”
“对啊!”肥宝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有点眼熟。但我记得以前就算来白云山玩都不可能进来这里,因为这里一直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怎么这么眼熟。阿明,你有没有印象?”
“我哪有什么印象啊!松涛别院我也是第一次进来。说那么多干什么?快点走啊!”阿明急忙地催促着,他虽然很害怕上二楼,但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赶紧上去看个究竟,完了肥宝的心愿就马上着草。
“我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来白云山,我以前也不可能到过这里。”我自言自语地说。突然,我灵光一闪,胸口一炸,无限的恐惧侵袭了我全身。我巴不得现在就着草。
“肥宝,我知道为什么你跟我都觉得这里这么眼熟了。”我的声音带有颤动。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跟你都觉得这么眼熟?快说啊!”肥宝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