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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取得胜利(1 / 1)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脸色平静地问,“现在出动警力了吗?”

“现在---铁所长说,有个村子有人报警,说有刑事案件,警力全出动了,嘿嘿!现在抽不出来人了!”孟镇长目光神色不定,似乎有鬼。

王晓帅想起来,他出去之时,当时还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是到外面才接的!这个电话,有些神秘,为什么他不在屋里接电话呢?他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去猜测他出去接电话的原因。

这个时侯,鲁院长拆开一包烟,给他递烟,他接过来时,装着不小心,让烟掉在了地下,自己又马上俯下身子,在桌子下面,朝孟镇长那里看去,只见孟镇长的两只脚不停地在抖动着。

王晓帅拿起烟直起身子,鲁雄飞将点着火的打火机凑了过来,给他的烟点着。王晓帅抽了一口烟,静静地思索着,他想起了徐涵娜,那个重点警校毕业的女警花,他的第一个情人,他第一次奉献出来给她---但是,他不是回想那让人心动的场面和她的凸凹的身躯,而是在想,有一次,她在给他讲一个小小的技巧:

“晓帅,我告诉你,一个叫‘快乐脚’的现象!如果你和同学打牌打麻将的时候,看到哪一个人的脚在桌子下面抖动起来,你要提防,他有一手好牌!”

徐涵娜是重点警校的硕士生,主修犯罪心理,对心理学上面的许多东西了解很深。她告诉过王晓帅,“快乐脚”意味着对方起到了一手好牌,也可能是实际的牌,也可能是对方有了一个很棒的坏点子,或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

王晓帅静静地吸着烟,在思索着孟镇长的“快乐脚”,是怎么样的一种含义呢?当然,从他接电话前后的态度上看,他似乎不太想出力,不过,食物中毒救治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黄彪犯案出逃,总要抓到他惩罚的,这个超出了他的职权,他也不用操心了!毕竟,食物中毒病人的病情都在减轻,抓黄彪的事,自己也不用拧得太死,逼得太严,那是公安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晓帅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去理他。

鲁院长在一旁小声问道,“王县长,菜我都交待了,现在开始上菜吃饭了吧?”

王晓帅看还有几个卫生防疫站的人员在场,心想他们也忙半天了,于是连连点头,“好好好,上菜吧!本来我想让你安排简单一点,但是张站长和咱们卫生监督员也很辛苦了,那就丰盛一点!”

齐秘书和鲁院长连连点头,“好好好,同志们都辛苦了,大家都进来坐吧,和王县长一起用餐吧!”

酒店的房间里,油亮金黄色的烧鸡、鲜味四溢的黄河鲤鱼,兔子腿,猪耳朵,几个实惠的菜摆在了桌子上。

几个工作人员第一次和副县长坐在一起吃饭,有些拘束,王晓帅冲着他们招手,“别客气,大家快些吃饭吧,现在都快十点了,大家今天真是够劳累了!”

卫生防疫站站长张虎朝、太极镇卫生院院长鲁雄飞也招呼着几名卫生监督员拿起筷子吃菜,孟镇长笑嘻嘻地说道:“大家尝尝,这个逍遥酒家做的菜,是太极镇最有特色的---”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没有等屋里的人说“请进”,门却被推开了,带起的风把烛火差一点扑灭了。

餐桌旁的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美貌女人站在门内,神色有些慌乱,一张嘴,直接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王县长,事情不好了!所有食物中毒病人的状况,开始恶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啊?”王晓帅心里一紧。

“啪!啪啪!”屋里响起了几声筷子掉在地下的声音!

来报告这个坏消息的女人,正是急救科主任罗雪婷!

王晓帅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病人情况稳定,救治有效,朝着良好的一面发展!”

罗雪婷看了一眼旁边几个穿制服的卫生监督员,冲着他们生气地指了一下,“你们是卫生防疫站的?你们把呕吐物、剩余食物取样回去,检验结果是什么?”

张虎朝结结巴巴地讲,“做了细菌培养或PCR检测,大肠菌群超标!这证明是过期食品导致的食物中毒!”

罗雪婷叹了一口气,“GC/MS快速定量测定的理化指标做了吗?”

张虎朝解释道:“这个没做!”

王晓帅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罗雪婷给他一解释,他才知道,下午卫生防疫站的把剩下的菜拿回去检验,卤牛肉里面细菌超标,另外,因牙口好没吃卤牛肉的老年人没中毒,卫生防疫站通过这些认定,卤牛肉是过期的,滋生细菌,所以导致食物中毒。于是罗雪婷就指挥医护人员按细菌性食物中毒的处置方案抢救!

但是,晚上病人情况出现恶化,罗雪婷根据病症判断,还有化学性食物中毒现象!也就是说,这牛肉,是毒死后的牛肉!所以说,食物中毒的原因是两方面的,一,牛是毒死的,二,做成的卤牛肉又放得时间长,过期了!两种情况竟然合在了一起!

王晓帅勃然大怒,指着张站长的鼻子,“那你们防疫站咋不进性化学指标检验呢?”

张站长上下牙都在一起“嗒嗒嗒嗒”响着,他努力稳定下来,对王晓帅解释道:“站里的气像色谱仪都出故障淘汰了,我们给财政局打几次报告都没要来款!这个指标做不成,刚好检验实出检验出细菌超标,就以为是细菌性食物中毒,谁知道,还会是毒死的牛肉呢!”

屋里没人说一句话,王晓帅心里暗想,这群食物中毒的人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另外,财政局真不是个好地方,各个单位推卸责任都要往他们身上推!

刚才在卫生院,刚好罗雪婷也给他讲解细菌性食物中毒,和化学性食物中毒的区别。原来这化学性食物中毒最厉害,这毒死的牛,有可能是误吃了农药,或老鼠药!

以前乡镇上也发生过类似事件,有个乡派出所,把违法销药缴获的老鼠药“毒鼠强”扔到了院子里的粪坑里,后来,粪便做为农家肥浇菜园,有一次,派出所里炊事员包饺子,割了园子里的韭菜,结果,几名警察几乎丢了性命,农药或老鼠药里的毒性有多少强,甚至能通过土壤渗透到青菜里面!

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王晓帅指了一下卫生院鲁院长,防疫站张站长,罗主任,说道:“你们几个是专业人员,马上制定出方案!”

齐秘书搬过来一张椅子,罗雪婷坐了下来,和鲁院长和张站长商量一会儿,然后冷静坚定地对王晓帅说:“收购贩卖卤牛肉的人马上要抓到!因为要处置化学性食物中毒,必须弄清楚牛是吃了什么样的农药,或是什么种类的老鼠药,才能对症抢救!---如果一个小时内,弄不清是什么农药鼠药中毒,那---太极镇的卫生院内,将会出现几十具尸体!”

农药,分十几种,有的是有机磷,有的是有氯、有机汞、有机砷等,老鼠药也是分很多类。如果弄清楚是哪一种东西导致食物中毒,对症下药,很快就会见效!

(就象被毒蛇咬伤,如果明白是哪一类毒蛇,如眼镜蛇、金环蛇、银环蛇、蝮蛇,毒素不同,要注射相对应的解毒血清,马上就会好,但如果弄不清是哪种毒蛇咬伤,那恐怕---)

王晓帅扭头盯着孟镇长,“罗主任的话你都听到了?---得抓到肉贩黄彪审问牛是怎么毒死的,才能下准确的治疗方案!”

孟镇长慌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那你还不赶快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组织警力去追!”王晓帅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孟镇长连忙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站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我这就打电话,外面信号好!屋里信号不好!”

王晓帅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他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信号标示竟然是满格,他冲齐秘书一伸手,“手机给我!”

接过齐秘书的手机一看,信号标示也是满格,也就是说,屋里的信号非常好,孟镇长出去打电话,并不是因为信号不好,而是因为,他在骗王晓帅,他打电话的内容,不能让王晓帅知道!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看来,孟镇长心里有鬼,甚至,正在搞鬼!屋里的人都在看王晓帅,但是他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吐出嘴里的烟,然后,又缓缓地吸了一口,屋里静的好像能听到他抽烟时的嘶嘶声。

几分钟后,孟镇长走了进来,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摇头晃脑地说道:“王县长,真没办法呀!铁所长说了,几个干警到村里去抓一个通缉犯,路上车坏了,还回不来呀!看来,今晚不可能抓到肉贩黄彪了!”

“嗯嗯,人家公安上也有别的事情,理解,理解!”王晓帅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然后“嘶---啦”一声,将纸撕了下来,递给了齐秘书。

齐秘书接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齐秘,一会儿我说我手机没电了,要借孟镇长的,你可不能把你的手机递给我!另外,我一会儿叫孟镇长出去,你要注意,不要让别人跟着他出去!”

虽然纸上写的是这些话,但是王晓帅在递过纸条的时候,嘴上交待道:“这几个医疗系统的先进事迹宣传一下,要不然人大行风评议总找麻烦,回去了你到宣传部交待一声!”

齐秘书是何等精明的人,虽然王晓帅的话与纸条上的事情不符,但是他也连连点头,“没问题,宣传部洪部长对行进事迹宣传还是挺感兴趣的,我回去就办!”

王晓帅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给洪部长亲自打个电话---糟了,我手机没电了!”

齐秘书明白,没有吱声,也没有递自己的手机,王晓帅随手朝孟镇长伸了过去,“孟镇长,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洪部长聊几句。”

孟镇长连忙将手机递给王晓帅,“王县长日理万机呀,还操心宣传工作......”

王晓帅接过手机,同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外面信号好吗?我也出去打!”说着走出了房间,朝酒店外面走去。

一到酒店外面,他迅速地找到了通话记录,查看刚才的通话人,赫然看到上面记录着一个来电,与一个拨打记录,名字是“陈将声”!

这下心里明白了,结合以往的情况,以及乡长镇长们平时的德性,王晓帅判断出来,孟镇长一直悄悄地在给陈将声汇报这里的进展情况。现在急需抓到黄彪,弄清是什么机理的食物中毒,好及时对症治疗。抓黄彪依靠派出所,而镇派出所只听孟镇长的话,孟镇长故意给王晓帅使绊子以讨好陈将声,明摆着,这两个人在看王晓帅的笑话。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明天早上,太极镇卫生院的院子里,摆放着几十具尸体,那么,这次重大事故的责任,就在王晓帅身上,其次,还有罗雪婷!

一个上阵指挥的副县长,面临着撤职的处分,甚至更严重,而现场组织救治的罗雪婷,也会受到不轻的惩罚,人命关天,甚至,还会负法律责任。

王晓帅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光,低声说了一句:“老天,我知道你为什么派我到这里来了!”

然后他朝房间走了几步,“孟镇长,老孟啊,你出来一下!”

孟镇长正看着皱眉思忖的罗雪婷发呆,一听王晓帅在外面坐着,立即起身出去了。鲁雄飞以为要安排什么,也出去想帮着做,但是齐秘书轻轻拉他一下,让他坐下,“鲁院长,我问你一件事,嗯,嗯,这个,镇卫生院这几年的工资福利怎么样......”

孟镇长从罗雪婷身边经过时,故意挨着她身子,手在她胳膊上轻轻地擦刮一下,乐颠颠地出去了,“王县,你有啥指示?”

王晓帅“嗯”了一声,拉着他又往外走了两步,随手指了一下,“雁河电厂在那个方向?”

孟镇长摇了摇头,“不不,在那个方向,不是正西方,是西偏北的方向!”

王晓帅连忙问道:“那个电厂咋样?有个表弟在电力职业上学,想分配到电厂,那一带荒凉吗?”

孟镇长连忙解释,“不荒凉,周围也是个小镇咧,生活很方便---”

王晓帅接着问:“有二十公里吗?到镇政府办公楼上能看到吗?”

“没有二十八里,十七公里的样子!在镇政府办公楼上当然能看到!”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晚上应该也有灯火吧!---我就是奇怪,雁河电厂这么近,咋能让太极镇的电力不足呢?走,上楼顶看看!”

王晓帅一招手,孟镇长连忙跟着他走进镇政府,两个人摸黑顺着墙,慢慢地走到了办公楼七楼上面。

“孟镇长爬楼累吧!唉,今晚拉闸限电给你们镇政府也弄得不方便了呀!”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雁河电厂供电,周边镇不能要求直接架设线路!只要财政上肯拨款,我们改造线路后,不存在用电紧的情况---”

两人爬上了顶楼,孟镇长眯着眼,指了一下西北方向,有一片灯火的地方,“那是雁河电厂---”

王晓帅一摆手,嘴里缓缓地说道:“孟庆维,其实,爷喊你上楼,不是为了看那个什么电厂!”

孟镇长觉得耳朵出了毛病,脑子一紧,心里砰地跳了一下,“王县---”

“爷想问你件事?”王晓帅语气倒是十分斯文,轻轻地说道,“**的在搞什么鬼?”

孟镇长这下听明白了,王县长在自称大爷!“你---”

话还没出口,王晓帅狠狠地上去卡着他的喉咙,推着他走到了楼的旁边,孟镇长挣扎着,但觉得他的一只手如同铁铸一般,纺丝不动。

“老王八,你别动---”王晓帅卡着他的喉咙,慢慢地朝一边推着走着,“现在一片漆黑,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这是七楼的顶楼,相当于八楼了,我给你推下去,摔在水泥地上,你说你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呜呜~~嗯,嗷~~”孟镇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挣扎着,在他的推动下慢慢地朝楼顶的一边移动着。

“老王八,你摔死了,是因为你酒醉不慎坠楼,我会痛哭一场,给你买个大花圈,我不该让你陪我上楼呀,真惨啊!---你没活够吧?”王晓帅声音冷得让孟镇长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突然,孟镇长身子一沉,原来一脚已经蹬空,王晓帅立即停了下来,抓着他往后退一步,将卡着他喉咙的手掌松开,“站好了,别掉下去了!不过,你别说话,你要喊救命什么的,我保证,你还没有喊出来,就掉下去了!”

“呼~~呼~~呼”孟镇长连连喘着粗气,两腿不停地颤抖着,“不说话,不说话!”

王晓帅拍了拍孟镇长的脸蛋,“这就对了!黑灯瞎火的,顶楼上,现在我就是上帝!就是大爷!你听我说好了!---孙子,你在给爷耍花招,派出所现在能出动警力,你在骗我,我告诉你,你听清了,你现在给铁所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去追,如果两个小时内追不到,派出所所长就地撤职!听到没有?”

“听,听听听,听到了!”孟镇长擦了一下头的冷汗,他知道,身后就是二三十米的高空,也几乎是通往天堂或是地狱的大门!只要王晓帅轻轻一推,一个镇长就消失了!

王晓帅将他的手机递给他,“打吧!语气要冷一些,酷一些,酷,懂不懂?”

孟镇长连忙拨通了铁所长的号码,他对酷的理解和把握很好,只知道大骂,“日你妈呀,你赶快开上警车去追肉贩黄彪,听到没有!***,两个小时追不到就地撤职!---什么?刚才我说的,唉呀,我刚才说的话不算!现在马上追!”

孟镇长讲完挂了电话,王晓帅又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下,确认上面刚拨的号码是铁所长的。他很谨慎,此该不能有一点点纰漏。然后又将手机递给了孟镇长,拉着他的衣襟往前走了两三步,离边缘位置不那么近了,但还是很接近,以便给孟镇长的心理保留一些压力!

“来来来,往中间走一些,不要站在很靠边的位置嘛!---你妈没给你说过不要站在楼顶边缘处玩?坐下来,聊聊!”王晓帅拉着他衣襟,朝下拽了一下,两人盘腿坐在了地下。

“来,抽一根!”王晓帅掏出一根钻石芙蓉王,递给了孟镇长,然后掏出ZIPPO,“啪”地一声,给他点上了!

孟镇长食指和拇指捏着烟,手有些颤抖。

“老孟,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的在办公室里和发廊妹打牌,老子不怪你;你他们的今晚喝得烂醉,我也不对你!---可是,**的不该给老子下绊子!---**的老子下绊子,我也可理解,可卫生院里,躺得是**十个人,性命呀!那不是别的,是命!”

“是是是,我错了,我,,,喝糊涂了!”

“刚才,你一脚踩空,差一点儿丢了性命,你怕吗?你想想,院子里那一堆人,有夫妻俩都在病床上躺着的;有母子俩都躺着的;有爷孙两个,一老一小,都躺着的!---不抓到黄彪弄清牛是啥毒死的,他们天一亮,不,甚至天不亮,就走上黄泉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下绊子,下绊子你也讲个时候嘛!”王晓帅一时火起,抡起巴掌要朝孟镇长脸上扇去。

“啪~~啪”,黑暗里,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但不是王晓帅打的,原来是孟镇长自己抡的!王晓帅连忙收着了自己的巴掌,看来这小子,不,这老家伙是良心未泯了!

孟镇长带着哭腔呜咽着:“王县!我错了!我---我咋一时糊涂!?人命关天的事,我---这是丧尽天良啊!”

孟镇长良心发现,王晓帅心里轻松,不由得大笑了两声:“孟镇长,你终于知道你错了!---你,还算是一个好人!知道我为啥带你上这楼顶吗?其实,我想让你吹吹风,让你清醒一下!你看看这满天星星,看看那弯弯月亮,这个世界很美,是不是?谁又不喜欢这个世界呢?可是,你以前的眼睛里,脑子里,却装的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孟镇长没有明白!

“是的!---那个世界,叫官场!你只看到了等级、利益、实力、权谋,博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所以,糊涂是难免的!”王晓帅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松下电器,知道吗?他们的老板,松下幸之助,每年都要到高耸僻静的山上去几天,因为在那里,他才看到真正的世界,才不会让自己的眼光和心灵局限起来,老孟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老孟哥,我错了!我刚才吓唬你,可是我实在心急啊!你怎么会把你往楼下推呢?你家也有妻儿老小,也有老父老母,对吧?我就是真想让你完蛋,我也怜惜他们呀!”

“哇~~”孟镇长咧开嘴号了起来。

“别哭,别哭,老孟哥,我真向你道歉了,你喜欢喝几杯就喝几杯,只要不误事,以后找个星期天,你去找我,我请你喝好酒!”王晓帅看他真的在忏悔,又开始安慰起来。

“抱一抱啊,抱一抱,抱着那个妹妹上花轿~~”,孟镇长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铁所长!”

“你快接!”

“喂喂,铁所,什么,路上追到他了?好好好,马上审问,问什么?---王县,问什么?”

“问问他的牛肉,是什么农药鼠药毒死的?罗医生等着对症采取治疗措施呢!---这样,马上把他押回镇派出所,然后,让卫生院卫生防疫站的同志和罗医生一起过去参与审问!”

“好好好!---铁所长,你马上把那个肉贩黄彪带回派出所,与卫生防疫站的同志和罗医生一起查问他!马上!快!稍有差错你这个所长就别干了!”孟镇长语气激动地下着命令。

王晓帅松了一口气,“好了,孟镇长,明天这事解决好了,我给你记一功!”

孟镇长也乐了,“哪里哪里,王县长才有大功呢!---这些肉贩贼精,他们收购死牛肉,肯定要问清咋毒死的好压价!一会儿审问出来了,就能对症下药了!”

“是呀!咱哥俩可以松一口气了!孟老哥,你听我一句话---今晚咱们畅开心扉聊聊,我是县长,你是镇长,咱俩可能在为官的路上都要走一辈子!我说句话,你看说得对不对?”

“王县你讲!”

“其实,我对自己,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当官嘛,有时候稍混蛋一点,也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混蛋得太很了!你说是不是?”王晓帅看孟镇长的烟抽完了,又递给他一根。

“是呀!我明白了,这个,就象你们以前上学,得不了一百分,争取拿九十分;甚至七十分,八十分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不及格!”孟镇长一边思忖一边讲着。

“你干几年镇长了,你估算一下,你能得几分?”王晓帅紧跟着他的问,追问着。

“我---说实话,王县,我估计只能得五十分,不及格!---不过,今晚你给我上了一课,我说啥,也要得六十分,不不不,争取得七十分以上,行吧?”孟镇长也变得坦诚起来。

平时大家在办公室,在会议室,个个板着脸,讲官话,似乎都是得一百分的主。句句话都是掺假,哪象今晚,两人坐在清风里,夜空下,如此诚恳地谈一谈。

“这样---我给你个过程,你尽量把你的分数提高一些,行吗?”王晓帅如同是请求一般。

“行!老弟!”孟镇长语气中透出爽朗,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楼顶上,清风明月,似乎确实能感化一个人。此时两人盘腿而坐,如同知已好友一般,忘掉了以前的争斗与矛盾。

“其实---我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多纯清的人!”他叹了一口气,“刚才还说你和按摩女打牌,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和一个女警察有点暧昧关系,呵呵!”

“老弟呀!哈哈”孟镇长拉了拍王晓帅的肩,有些感动,这个话怎么也不象是官场中的人说的,这是有兄弟感情的人才讲的嘛!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听说大学生现在在学校都谈恋爱,是这事吗?”孟镇长感觉和这个县长在一起真是轻松!也放开地谈笑起来!

王晓帅摇了一下头,“那倒未必,在学校我倒是没和女学生谈过---告诉你,我有一个老师的年轻老婆还追我嘛!不过,作人得有原则,咋玩---也不能和师母呀!你说对吧!这就是我给你说得道理!”

“对呀对呀!老弟,老弟!你讲的话透彻呀!---这个这个,用那个官面上的话讲,就是---”

王晓帅呵呵笑着说:“就是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或者这样说:在党性允许的弹性限度内变通!”

“啊呀!我---我们下面基层的官员,理论上就是不行呀!”孟镇长佩服得五体透地!

“服了吧,老孟!---你说咱给你交心不交心?那你可给我说,是不是你和陈将声在给我使绊子?哼,现在可讲讲你们在背后搞啥,我看看你孟老哥是不是个交心的人!”王晓帅又掏了一根烟递给了孟镇长。

确实被王晓帅感动糊涂了,人家把玩女警察的事都给你讲了,人家把老师老婆追求的事都讲了,你还有啥保留的?

孟镇长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我把你在这里指挥救治的事给陈将声讲了,后来说到不立即抓到人,救治就会失败,陈将声一听告诉我,别配合这小子,看他有啥牛逼的,于是呢,我就悄悄告诉派出所铁所长,谎称别的村庄出事了,不让他派人去追黄彪!”

“嗯,和我猜想得差不多嘛!”王晓帅声音低沉起来,“老孟哥,你说我一个年轻人,闯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白天县官场里干,容易吗?---你想想,你年轻的时候朝上爬,容易吗?”

一提起这,孟镇长鼻子一酸,那种辛苦艰难,他是过来人,知道!

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他讲述与陈将声合伙使绊子的时候,王晓帅的手悄悄伸进裤子口袋里,按了几个键,开启录音功能。作为一个考入华清大学的神童,记忆自己的手机菜单,如何打开录音功能,这不是一件难事!

录音的设备在王晓帅手里,回去就可以随意剪辑,只保留孟镇长讲述与陈将声打电话下绊子的事情,防备以后能用得着!自己和警花有染的录音,嘿嘿,当然自己不会透露了。

看来,如此坦诚的促膝谈心,也是一件凶险的经历!这不是孟镇长能想像得到的!

王晓帅知道把自己真实的**讲述出来,真事真话,才有感染(忽悠)别人的效果!就算孟镇长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暧昧情事,那又如何?讲出去谁信呀?人家会说:“你放屁!县长能把他的风流韵事给你讲?”

这年头,假话说得好了,人们会当真话;而真话讲得巧了,别人就会当成假话!

两人在楼上慢慢地叙着聊着,很快将两盒烟都抽完了。孟镇长把想当镇党委书记的想法告诉王晓帅,王晓帅承诺,如果凑着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圆他这个梦,并且承诺,自已若能坐上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等等更高的宝座,他孟镇长也会一路高升。

另外,铁所长也打电话告诉他们,黄彪供认收购了农药中毒而死的牛,是有机磷农药中毒,罗医生根据这一情况,调整救治方案,中毒病人体症稳定,又开始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黑暗中,无数淡红淡黄的光点飞舞着,这是萤火虫发出的微光!

王晓帅从镇政府的楼上下来,领着孟镇长,要去派出所给铁所长说声谢谢。因为拉闸限电,路上有些黑,孟镇长在前面领路,王晓帅在后面跟着。

正要开口赞叹这个有萤火虫飞舞的乡镇夜晚,忽然感觉脑后有一阵风袭了过来,王晓帅心里一寒,站定身子,右臂往后面一挡,右手顺势一掠,牢牢抓着一个棍子!接着他左手同时抓牢,顺势一抓,棍子被他抓在手里,这时听到“唉呀”一声,他当即挥棍劈了过去,刹那间便感觉劈在一个人身上,接着听到了他的唉哟唉哟声!

“谁?”“干什么的?”

王晓帅和孟镇长同时怒喝一声,但是听到一个孩子的叫声:“靠!老子揍死你!不就是个什么破县长吗?算个球!”

孟镇长定睛一看,是一个胖胖的孩子,手里提着个粗粗的木棒,但木棒一端已经被王晓帅抓在手里。

王晓帅大笔起来,拧了一下那孩子的胖脸蛋,摸摸他的脑袋瓜子,“啥年代了,还有打闷棍的?”

孟镇长勃然大怒:“我日!你敢说县长算个球?老子岂不是连个球都不算?---你是谁家的孩子?”

那孩子脑袋满是肉,象个土豆,指着王晓帅鼻子,跺着脚叫道:“和我妈睡觉的事,现人们都知道了!”

王晓帅脑袋一胀,暗想这个难道是警花徐涵娜的小孩?这辈子就和她睡过觉呢!不不不,她家是女儿呀?

忽然孟镇长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起来了,见过你小子!---你是卖卤肉那寡妇家的小孩,对吧?哈哈,怎么,伤到你的自尊了?那你回家告诉你妈,以后不要随便和男人睡觉了!”

听了这句话,王晓帅才明白,下午他为了取钥匙,斧劈电管所孙所长办公室的门,结果发现孙所长搂着一个女的,两人酩酊大醉,睡得烂熟,本是偷情的野鸳鸯弄得全镇人都知道了!

他也忍不住笑了,“孩子,你说话怎么没有主语!是孙所长和你妈睡觉的事,不要讲错!靠!又不是我!”

孟镇长乐得脸上肉乱颤,手朝路边一指,对王晓帅解释道:“瞧那个卤肉店,就是他家!哈哈,小孩真有意思!---对了,敢偷袭县长,我这就打电话让铁所长派人来收拾他---”

“算了,孟镇,小孩子,唉!”王晓帅忽然觉得,虽然自己斧劈镇长办公室的门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产生了一点点副作用,那就是,把人家寡妇的**给曝光了!

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路边小店,窗户里透着烛光,他抓着小孩的腕子,说道:“小子倒挺有蛮力!---走,到你家里,我给你妈解释一下!”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小孩的手朝他家的店里走去。

一进屋,看到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正在吃力搅动一锅卤汤,一看到王晓帅拉着小孩的腕子走了进来,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你---你你你---”

“对!我,就是我,就是下午弄开电管所办公室门的那个!---人命关天的事,希望见谅!”说着,王晓帅站着身子,然后弯腰鞠了一个躬!

那女人羞得面朝墙壁,“你---看你说的,是我不好!---我听别人说县长砸门是为什么事情的了,你是个好人,我咋能怪你呢!”

王晓帅看了看卤锅,嗅了嗅,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卤肉填到嘴里,大嚼起来,然后冲小孩伸了伸大拇指,“不错!真好吃!---对了,你明天在镇上玩的时候,对大伙说,王县长昨晚来这里尝卤肉了!王县长说,这家卖的卤肉真好吃!”

小孩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那当然,嘿嘿,能天天吃俺家的卤肉,给个县长也不干啊!”

孟镇长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小子乱说什么呀!”

王晓帅放下筷子,冲着孟镇长神秘一笑,“我今晚来尝卤肉的事,你明天也要当成闲话在镇上讲一讲!”说着又朝寡妇道别,领着孟镇长出去了。

“王县,冲那个寡妇客气啥?我日,她怕丢人,就别和男人睡觉呀!”孟镇长有些不理解。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回头问孟镇长,“你说,她和男人睡觉的事,被镇上人们知道了,卤肉的销量会上升还是下降?”

孟镇长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下,“这个!肯定会上升呀!”

“呃,为什么?”

“因为喜欢吃卤肉的都是男人,男人们一听这个寡妇如此风流,会经常去买卤肉的!”

“不!孟镇长!你错了!---她的风流韵事一曝光,卤肉的销量会迅速下降!---因为,虽然喜欢吃卤肉的以男人居多,但是,家里管钱的却是女人!男人伸手要钱去买卤肉时,家里的女人就会说,‘你想去勾搭那个**吗?没门!不许去买她家的卤肉!---要买到别的家买!’,所以说,她家卤肉销量会下降!”

孟镇长一听觉得十分有理,暗想这小子倒底是个博事,考虑事情就是周全得多!

王晓帅接着讲:“我刚才去了她家,尝了一块卤肉,就是为了减轻她的损失!---这样一来,镇上的男人就会对老婆说,‘靠!人家王县长都去吃了!还说这家的卤肉就是香!’---你总算明白我刚才尝卤肉夸奖的用意了吗?---而且,第二天,寡妇也会对别人说,王县长晚上来我家了---靠,这话咋不太好听,嘿嘿。当然,她会说,王县长昨晚来我家吃卤肉了,说我家的卤肉确实香!这样一来,她的损失就会小了!”

孟镇长站着了,瞪着眼睛看着王晓帅,沉思了一会儿,嘴里啧啧赞叹起来,“我靠!我日!这学还真没有白上呀!考虑事情就是周全!你小子---不,王县长以后前途无限,我认准你了!”

墙上乳白色的挂钟,指着十二点半!正是午夜时分。

太极镇卫生院的一个病房里,身穿白大褂的罗雪婷,步履轻微,缓缓地在各个病床旁边走着,时不时地伸出手按在病人的额头上,感觉一下体温。

当她看完了一排病床病人的情况,转身离开时,忽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张开嘴正要唉呀一声,却看到了是脸上略带笑意的王晓帅,于是连忙捂着嘴巴。

“你累了吧?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王晓帅眼睛里满是关心与敬佩!

“没关系的,我值夜班,经常熬夜!---对了,那个---”罗雪婷朝四周看了一眼,没有旁人,于是低声说道:“开始孟镇长说派出所抽不出警力嘛,后来你出去给他怎么讲的,让派出所积极配合立即追人抓人的?”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罗主任,基层官场的事情,许多要靠非常手段解决,这个,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嗯,看你也累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是真实的事情,你就知道基层官场的特点了!”

“好啊!呵呵!”

“上个月,县委书记陈将声召集乡长、镇长开会,讲兴修书利的十条重要意义!然后乡长镇长们回去给村长们讲,好组织村民挖渠兴修水利!---谁知道呢,乡长镇长们回去了,传达会议精神,却懒得讲什么意义,把村长们纠结起来,只是简单地讲,‘陈书记讲了,谁不干就是小丫头养的!’---后来呢,省电视的记者到渠上去采方一个挖泄的村民,‘你知道要挖渠的意义吗?’,那村民回答,‘知道呀!陈书记都讲了!’,记者又问,‘那陈书记是怎么讲的?’,村民爽快地回答,‘陈书记说了,谁不干就是小丫头养的!’”

“哈哈哈哈”罗雪婷被这个真实的笑话逗得大笑起来,但是又害怕惊醒病人,捂着嘴,花枝乱颤起来!

王晓帅有些得意,“呵呵,后来省城的记者回去后,私下都说,白天县县委书记的素质真是低!”

罗雪婷笑得直不起腰,握起雪白的拳头,在他的胳臂上捶了两下!王晓帅觉得有一股电流,麻酥酥地流遍了全身,又化作一层蜜糖,浸泡包围着心脏!

“晓帅,下午一直帮我,这么晚还陪着我!真委屈你了!---对了,我刚才打电话给医院,那十来个危重的送到县城医院后,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和县委书记陈将声一起去病房查看慰问,电视台里录相作新闻,说是县委书记陈将声亲临救治现场!唉,人们却不知道,真正立大功的,是你!”罗雪婷抬起头,眼睛盯着王晓帅,那目光是崇拜,但是,女人的目光里,崇拜和爱,是有些相近的!有时甚至难以让分清。

罗雪婷美丽的眼睛,射出迷人的光芒。微笑的脸庞,让她显得更加妩媚。

王晓帅心里顿生豪情,看了一眼躺在周围的病人,有些惋惜地地摇了摇头,“毒死的牛肉,又存放过期!这么倒霉的事都让他们遇上了,真可怜!我会让派出所和卫生防疫站从严从重处罚,把中毒病人的损失弥补过来!---罗主任,一定要采取最有效的治疗,让他们尽早恢复,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讲!”

一听到王晓帅的鼓励,罗雪婷又谈起了她的想法:“王县,你看看这些中毒的人,以老人和孩子居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我们白天县穷,乡村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乡村只有这些老弱婴幼了!”

“是呀!他们好可怜呀!我想,只是基础的治疗还不够,我想,现在病情及时控制住了,还得把一些症状较重的接回县医院,综合治疗护理!要不然,举个例子来说,这里面哪位老人今晚突然脑溢血或是心肌梗塞---”罗雪婷说出了她的担忧。

王晓帅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罗雪婷说出的还有别的不利因素;喜的是,罗雪婷考虑事情如此周到,这女人,真是一棵好苗子,她应该当医院院长,不,应该当白天县卫生局局长!以后自己在白天县仕途之路还长,有她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岂不是如虎添翼?

他低头一想,决定完全采纳她的意见!

“这样,雪婷,现在由你挑选一下,看哪些老弱病人需要送回去!我给齐秘书说一下,让他登记一下可用的车辆,将你选出的病人送回去,另一些情况较好的留在太极镇继续治疗!---这样,也不用晚上让病人睡在院子里了!---瞧瞧,入秋了咋还这么多蚊子,咬得他们也挺难受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罗雪婷的意见被采纳,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刚才却听王晓帅说的是“雪婷”,而不是“罗主任”,心里一乐,“王县长呀,你比我小呢,你不叫罗主任,也该叫一声雪婷姐啊!不不不,叫雪婷阿姨!嘿嘿!以后一定找机会让你叫一声!”抿嘴一笑,转身和护士一起登记回城病人名单去了。

十分钟后,卫生院院长办公室里,王晓帅,鲁雄飞,孟镇长,齐秘书,罗雪婷,制定了运送部分病人回城的方案。

王晓帅坐的轿车,还有鲁雄飞的轿车,孟镇长的轿车,这三辆轿车,运送几个怀抱孩子的妇女!

而四辆救护车,一辆面包车,运送一些老头老太太回去!

几位领导站在卫生院里,组织医护人员将抱孩子的妇女们送上了轿车。

然后,又搀扶着一个个老头老太太,朝救护车里面钻了进去。虽然县城来的医护人员留下来,但是罗雪婷要回县医院,而王晓帅也得回去,于是让他们坐进最后一辆救护车里面。

王晓帅朝后面走去,交待道,让年老的病人坐在前面,因为后面比较颠簸,而且乡镇的路面又是那样的差,多年失修,高低起伏不平!罗雪婷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自己也主动朝后面走了过去。

最后一辆救护车好挤,前面的车门几乎关不住,鲁院长在外面喊着让里面调整着方位,罗雪婷只好站起身子朝后挪了挪,刚好这个时候,前面的车门关上好!

鲁雄飞在外面叫了一声,“好!门关上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救护车司机发动着引擎,车开动了。

但是罗雪婷,却没有坐下来,只是半弯着腰,身子后侧挨着王晓帅的肩膀!

“罗主任,我站起来,你坐下吧!”

“不不不,王县长,你坐!”

王晓帅想站起来,但实在站不起来,因为,一个老头放在地下的拐杖,卡在了他的小腿上!

车开动了,驶出了卫生院。没一会儿,路上遇到一个坑,颠了一下,罗雪婷一下子坐在了王晓帅怀里,“啊!王县长,对不起啊!”她不好意思地扶着车窗又站起了身子,但依然是弯着腰。

“没关系,乡下公路,就是这个样子嘛,财政局真得拨点款---啊哟”王晓帅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坑,让车又颠了一下。罗雪婷手扶着车窗却抓不牢,又颠得坐到了王晓帅的腿上。

车的后面,总是最颠的。因为有的坑司机看到了,前轮绕了过来,后轮却绕不过去。

罗雪婷小声说道:“唉呀,又---”但话没说完,又颠了一下,结果她都站不起来了,因为不停的这样颠着,因为从白天县到太极镇的路面,却实是很糟的!

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罗雪婷的手都软了,再也没有办气扶着车窗靠手的摩擦站起来,更何况自已从下午来太极镇,几乎一直都是站着对病人进行救治的,全身已经是没一点儿力气了。

车里一片漆黑,罗雪婷几乎是坐在王晓帅的怀里了.

真希望这段路没有终结的时候,但是路边的灯越来越多,渐渐地进入了白天县县城,驶入了白天县医院。

早已经接到电话,县医院的段之峰院长,还有其他的医护人员,在门口迎接着几辆车送过来的病人,搀扶着他们下了车,将他们送到各个病房。而县里的几名领导,也在院子里迎接着。

在外面灯光的映衬下,车里稍稍亮了一些,罗雪婷已经坐他的怀里起来,撇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们快下来吧!”

但是,王晓帅却坐着一动不动,“雪婷,我---”

“怎么不下来呀?”罗雪婷问了一声,但立即想到,王晓帅穿着一条浅灰色被子,想了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罗雪婷迅速脱下白大褂,连忙递给了王晓帅。

几名县领导在车队旁一个劲儿地握着车上医护人员的手慰问着:“你们辛苦了,辛苦了!”当最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下车时,陈将声正准备上前握手时,才发现是王晓帅,于是心里一愣,“这小子穿着白大褂在搞什么鬼?”于是收回手转身和别的医生聊了起来。

医院领导坚决要求罗雪婷回去休息,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也让王晓帅回去休息,此时已经是晚上两点钟了,司机开着轿车驶了过来,王晓帅穿着白大褂连忙钻进了车门,心里暗暗庆幸没有露丑,轿车驶出医院院子,往前没多远,他看到路边停放着几辆出租车,刹那间有了一些想法,于是连忙下了车,给司机交待道:“那么多的县领导还在医院,你回去吧,以防有别人要用车。我坐出租车回去!”

虽然司机觉得王副县长很是怪异,但是做为政府的司机,从来不问话是首要原则,于是点了点头,返身朝医院开了过去。

看车驶远了,他连忙掏出手机,给罗雪婷打电话。

“喂,罗主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值班室洗手,马上就出来了!”

“那这样吧,罗主任,我现在回政府宾馆,顺路捎上你回去吧!---嗯,我现在打的是出租车,到医院南边的路口等你!好吧?”

“好好好!一会儿见!”罗雪婷连忙洗完手,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兴奋。匆忙走出了医院,朝着南边的路口走了过去,还扭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但马上自己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扭头看看呢?

一辆出租车正停在路口,影影绰绰的,看到后面坐着一个人,罗雪婷心里一喜,连忙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咦?刚才你不是坐政府的车出来了吗?”

“嗯,我---担心今晚那边领导多,忙不过来,就让司机带车又回去了!”

罗雪婷呵呵笑了两声,因为王晓帅还是穿着一身白大褂,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古怪,是不是?”说完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王晓帅给司机交待一声:“师傅,先到---”

“湍河小区!”罗雪婷连忙补充一声。出租车朝着罗雪婷住的地方驶了过去。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湍河小区的门口,罗雪婷打开车门下了车,“王县长,都快三点了,估计你平时很少熬到这么晚吧?回去了好好睡觉!---嗯,最好喝杯热牛奶,有助于休息的!”

王晓帅探头看了眼车外面,一片漆黑,于是冲着罗雪婷说道:“这么黑!你不害怕吗?”嘴里说着,打开车门自己也下了车,将钱付给司机,然后用不容反驳地口气冲她说道:“我送你回去!”

司机微微一笑开车离开了,黑暗中,王晓帅脱下了白大褂,罗雪婷忍着笑,两人一起并肩朝她家走去。

“雪婷,你平时下夜班回去,有这么晚的吗?”

“嗯,没有,如果晚了,我都住在医院,不过今晚值班医生多,我就回来了。”

“那---这个时候你老公都睡了吧?”

罗雪婷站着脚步,看了王晓帅一眼,接过那件白大褂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他,很多年以前就不在了!我一个人,不,和儿子一起生活!”说完继续朝前走去。

王晓帅刚开始听到她说一个人生活,心里一热,又听到她说和儿子一起生活,不由得轻微叹了一口气:“嗯,那,应该很艰辛的!”连忙在后面跟上了她的步伐。

罗雪婷的家,十分整洁,一进屋,她打开了墙上的所有灯的开关,屋里明亮如昼,她迅速地扫视一眼王晓帅的裤子,果然,十分不堪,于是呵呵笑了两声,“你呀!真是个大孩子!”

说着一把将他推到卫生间,拉上了门,在门外叮嘱一句:“把裤子内裤扔到洗衣机里!”

王晓帅无奈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将裤子和内裤扔了进去,但是马上发现不妙,因为,自己不能光着身子出来了。但是很快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听到罗雪婷在外面交待,“门开一下,我孩子的睡衣你先穿上!---对了,洗洗澡吧,乡镇灰尘好大,很脏的!”

王晓帅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罗雪婷手里抓着一团睡衣递了进来,他抓过来放在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淋水喷头然后打开,在温热的水中,把疲惫和灰尘一同冲了下去。

当他穿上睡衣走出浴室,罗雪婷微微一笑:“睡衣好紧,你比我孩子高一些!---对了,他的房间我都整理好了,今晚你睡到他的屋里!”

王晓帅摆了摆手,“既然送你到家了,我得回去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明白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我穿着这件显得短的睡衣,估计回去别人会当成马戏团的小丑!---那,今晚就打扰了!”

走进罗雪婷孩子的房间,王晓帅躺在了柔和的床上,看了看书架上的书,估计出她的孩子已经上高中了,他看到一本最厚的大百科全书,拿了下来无意地翻了翻,突然中间掉出了一张光盘,于是连忙捡了起来夹在书里又放进了书架里面。老老实实地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屋里已经洒满阳光时,王晓帅自然醒来,闻到一阵面包的香味,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放着一袋面包,三个鸡蛋,一包牛奶,两根火腿肠,还有一个纸条:“晓帅,你这个大男孩,真能睡!我走了,我到医院去了!吃饱!”

他呵呵一笑,走床洗漱一翻,把罗雪婷留下的早餐吃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周边的摆设。

他看了一下手表,正是早上九点三十分,这是白天县早间新闻的时间,于是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心想昨晚的事情肯定要报道一下,于是调到了白天县电视台的频道。

没一会儿,白天县早间新闻开始了,果然,第一条就是播报太极镇食物中毒的事件。官方的新闻很有讲究,这个事情的原因,几乎半句话提了一下就过去了。然后开始播放领导们慰问中毒病人的镜头。

他认真盯着画面,开始是县委书记陈将声慰问病人,然后呢,是陈将声讲话做指示,要求医务人员全力抢救伤员,最后呢,是陈将声掏出五百元,放在一个中毒小孩的病床旁边!

王晓帅哼了一声,“妈的,老子在现场指挥,倒是一句没提!算了,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和你们争这个风光!”

心想这条新闻播完了,总该播一下医务人员吧,但是,第二条却是卫生局局长和医院院长慰问病人,关于他和罗雪婷现场指挥救治的事情,只字未提。第三条,第四条,以及以后的新闻都是

于是狠狠地按了一下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儿的沙发上,然后脚搁在玻璃茶几上,回忆起来,昨晚从太极镇回来,到县医院时,倒是看到县电视台的人扛着摄像机,对着一个个下车的人录像,他记得有个细节,其中还有对准罗雪婷拍摄的!

看样子,是后期制作剪辑的时候,给弄掉了。短短几分钟的新闻,全是县委书陈将声的镜头,这一想,不由得大发雷霆!难道这县电视台是陈将声一个人的电视台?食物中毒的原因为什么不播放一下好让全县人民警惕?罗雪婷从中午忙到晚上两三点,在拥护不堪的车厢里---嗯,这个,嘿嘿。总之她累得够呛,却只字未提!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塞进嘴里,点燃后猛吸两口,又打开电视机,这时新闻没有结束,是别的新闻,是陈将声在水泥厂视察的画面,他指着陈将声骂道:“孙子!不给老子报道也就算了!妈的欺负到老子校友的头上了?这个帐,我要给你算!”

他掏出手机,拨了齐秘书的号,“齐秘,我是王晓帅!我问你,白天县重大事件新闻报道的内容是哪个部门把关负责的!”

“嗯,这个,是三个部门把关的!一是宣传部地方科,二是县委办公室,三是广播电视局内部!”

“好好!麻烦你把三个部门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一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了,王晓帅先给宣传部地方科拨了过去,“喂,金科长,我是王晓帅!嗯嗯,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先告诉你,昨天太极镇食物中毒的事情,当时只有十来个病人送到县城里,大部分病人是在太极镇卫生院接受治疗,约有七十多个,是县医院急救科罗主任总指挥的!因为中毒原因复杂,当地水电供应不畅,罗主任付出了艰苦的劳动,可是电视台的新闻上为什么对她提都不提?---什么?你不知道?我---靠,好好好,我问县委办公室!”

他气急败坏地又给县委办公室,“郭主任,昨天太极镇食物中毒的电视新闻你们是怎么审查的?---嗯嗯嗯,我知道有陈书记的镜头,可是,亲临指挥的是县医院急救科的罗主任,你们怎么不---什么,她只是个科员级别?不够资格上电视新闻?我---你们是怎么回事?就是个掏粪工人有成绩了总理也亲自接见的呀!妈的---不是骂你,是骂你说的什么规定!好好好,我打给广播电视局局长!”

这时,门轻轻地打开了,罗雪婷提着一个装服装纸袋,走了进来。因为不知道王晓帅是否醒来,她开门进门的声音很轻,但是一进屋,却看到王晓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在按手机拨号,然后凑到耳边,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语调有些激昂地叫道:

“周局长!昨晚电视台关于食物中毒报道是怎么播的?嗯,我知道陈书记去医院慰问了,我现在说的是县医院急救科罗主任!当时她在太极镇亲自组织指挥救治,我告诉你,那情况非常复杂,我随后让齐秘书给你沟通一下!什么?救治过程不用播出?我知道,我是说,她的事迹要报道呀!---你---我告诉你,三天内你们要把罗主任的事迹播报一下,电视画面不能低于五分钟!---如果我看不到电视画面,我和你们没完!”

说完,王晓帅狠狠地挂了手机,一抬头,赫然看到面前立着的罗雪婷!

“你---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呵呵”王晓帅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准备的早点!”

“嗯!还要谢别的,我还给你买了衣服裤子呢!嘻嘻,穿上,看看帅不帅!”说着将装服装的纸袋举到了王晓帅面前,拉着他朝卧室里推,“快换上,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王晓帅觉得一套衣服,倒没有必要推辞,更何况已经买了,自己的裤子可能还是湿着呢,又没法穿,于是说了声谢谢,提着袋子走进了卧室。

翻开纸袋,掏出茄克和裤子,这才发现,纸袋下面,还有一条新买的短裤,于是心里不由得乐了起来,想起了昨晚和罗雪婷在车上的紧紧相贴,顿时有了一些得意。

他穿好短裤内裤,走了出来,罗雪婷脸上洋溢着快乐和自豪,“呀!我的眼光不错嘛!你对着镜子看看,大小,颜色,款式,都不错嘛!”

王晓帅对着镜子一看,果然不错,自己显得活力四射,青春气息多了一些。

这种效果让罗雪婷也有些得意,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吧!嗯,不像领导,像个明星了!”

确实,王晓帅显得年轻得多,这让罗雪婷心里的拘束少了一些,从他身后揽腰抱着他,头贴在了他的肩膀上,王晓帅心里一阵惊喜,突然有了一阵转身将她抱起来的想法,但这时罗雪婷深情地说:“叫姐姐!叫一声姐姐,以后还给你买时装!”

“好吧!姐---”

“不不不,叫阿姨吧?呵呵,我比你大十几岁了呢!”

“可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啊,走在街上,你叫我一声哥哥别人也觉得像!”

“你坏哟!嘲笑我吧?我哪有那么年轻呀,讨厌!”说着罗雪婷握着拳头在他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以后不理你了!比我小还想当我哥?你有病啊!”

“是呀!所以我想以后多过来找你,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呵呵!”

“嗯,你有病!你---你的病,在脑子里!”说着罗雪婷点了一下他的脑门。

王晓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些微微红了!扭头看着坏笑的罗雪婷,“罗医生,给我开些药吧!”

“好好好,以后好好治治你---对了,什么时候抽个时间,见一见我们医院的年轻漂亮女孩?”

“我这种病人,怎么奢望再谈女友呀!”他摇头叹了一口气,“对了,雪婷姐,昨晚县电视台---”

“晓帅!不用提这个事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的校友,现在又是我的姐姐,这个事情,我要给你争!---医疗体制改革开始了,我想要你竟争---卫生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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