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猛兽声在耳边时隐时现。
林中的冷意不仅使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幸好唐以牧当初没有带走他的外袍,只是将他的外袍化作一普通的外形。
估计当时他只是施了一个幻影阵,让他人看不出他外袍给了她。
木清忧不再多想,开始谨慎的打量着这四周。
又小心往前走了几步,然而杂乱无章的藤草使前进的路程变得格外的艰难。
伸手扶了扶身旁的树,却摸到了一手苔藓。木清忧甩了甩手,又撕下原本已被划破的裙摆布料包裹在手上,勉强能够抓住粗壮的树枝与藤蔓并不划伤手。
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辨别着方向,借力向前行走。
木清忧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似乎听到了除自己拨动藤蔓的其他声响,立即停在了原地,努力辨别着声音到底从何传来。
随着折断树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木清忧缓缓蹲在了一颗大树旁,又用外袍紧紧包裹着身子
黑暗的丛林中不知是谁先打开了火折子,一片点点光亮出现在木清忧的不远处。
为首的黑衣人人点起一火把,又将一袋袋黑色物品分发至身后每个人手中。
随后又低声吼了一声。
木清忧笑道:“柳护阁,您言重了。”
柳烟儿看着木清忧那刺眼的笑容,立即心生一计。
她手上的红寇丹本就由剧毒的花草染制而成。若她的指甲划过木清忧那水灵灵的小脸蛋,那结果自然上不言而喻的。
若毁了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蛋,想必唐公子也不会过于关注她。
眼瞧红色的寇丹渐渐接近木清忧的脸蛋,柳烟儿的内心便无比的兴奋。
终于,还差一点点。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明明见此好奇的戳了戳身旁红袍的一角,却被红袍衣角反拍了一下小肉手。
明明委屈巴巴的捂着小肉手飘到了正在活动胳膊的宋子彧跟前,
“那件红袍是不是姓唐的给她的?”
宋子彧揉着酸疼的胳膊道:“我这还要感谢唐公子解救我胳膊之恩。”
明明听道后立即撅起了小嘴道:“小丫头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使用心想事成变幻出无明剑的虚影,耗费了太多精神力造成的后果。”
宋子彧皱眉道:
“心想事成?无明剑?这些不都是二十年前消失的仙器吗?”
明明道:“你知道这些?”
宋子彧轻哼道:
“虽说我平日不学无术,但总不会连这么出名的东西都记不得吧。”
明明点了点头,看到红袍逐渐向村落方向移动便连忙跟了过去,并对一旁的宋子彧接着道:
“姓唐的一定察觉到了小丫头身上隐藏的无明剑气息,才会想以各种方式来取得小丫头的信任。”
宋子彧附和的点了点头道:“没错。”似乎觉得哪里好像不对,是哪里不对呢?
宋子彧沉思片刻终于灵光一闪,激动的朝明明道:
“清忧兄身中竟然藏,唔,唔唔唔。”
明明双手捂着宋子彧的嘴,用着极度嫌弃的语气道:“你才知道?”
宋子彧用手随意抹了几下嘴巴,一脸不可置信道:“我应该早知道吗?”
“那你可知本尊是谁?”
明明抬起胖嘟嘟的大脸,一脸期待的望向宋子彧。
木清忧看了一眼颓废坐在椅子上的刘村长,向前询问道:
“你与你儿子同时面对旧儿媳,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刘村长叹气道:“我进后那妇人取下了她的围巾,显然就是旧儿媳的模样,就是裸露在外面皮肤已经有些腐烂。旧儿媳怀里不仅抱着我老刘家的命根子,她还想将我儿掳走,但是我手里有这玉佩放在我们俩的面前她不敢逼近。后来这玉佩闪出了一道光,旧儿媳尖叫了一声后便仓促化作一缕黑烟从窗中逃走了。”
木清忧询问道:
“你孙子呢?”
“被她带走了。”
木清忧翻着手中的新生手册接着道:“刘村长,显然你这旧儿媳已并非常人了,这可是自己引火上身,如果你不答应她入门的请求她也入不了门。”
刘村长颤了颤道:“如果她化作厉鬼,我们那刘家的命根子在她手中那不就断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
木清忧又翻了翻她新生手册中的鬼物详解道:“旧儿媳被你与你儿蓄意谋害致死,若还能以此番面貌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看来你家的儿媳很可能会化作了鬼物,至于是哪一级别的,就看她的恨意有多少了。”
“小仙姑,这鬼物还分级别?”
片刻后,向千城看着飘上来的木清忧一脸笑意道:
“厉害啊,木小姐,师从何处?”
木清忧干笑了两声,现在这种情况又不能说这是唐以牧给她的外袍,便随便说了几句想要搪塞过去。
接着,木清忧又揭开了房檐的一片瓦片,转头看向正想问些什么的向千城,连忙道:
“快一点,剧情要开始了。”
康亲王将屋内的仆从全部挥退,这才拉下来一张脸,怒斥道: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有没有一点儒生的模样!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沈樊辰板着脸不言,额头上的青筋略微有些突起。似乎正在忍耐着些什么。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吗!”
“这又为何不可?”
“跪下,逆子!!”
沈樊辰见此将身前衣摆一扬,随着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大厅中央。
站在一旁康亲王的夫人终于忍不住,前向
“看你养的逆子!”
“父亲,您可是我的父亲啊!既然明知我是儒生,又为何不与圣上说清楚,反而送我入战场。现在的我已于父亲母亲赐予的性命无关。
康亲王的手抖了抖,半响才吐出两个字,
“孽障!”
夫人也忍不住向前道:
“辰儿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沈樊辰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真切道:
“父亲,功名利禄对您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你看看,这是你护着的好儿子,才跟那野丫头在那荒郊野外待了没多久就敢质问他爹。”
在沈樊辰将被拖走前,康亲王突然笑了笑,语气平和道:
“作为康亲王府的的嫡长子,你不需要有自我。明日便是你娶亲的大日子,好好准备。”说着并轻轻拍了拍沈樊辰的脑袋,接着道:
“对了,对方可是当今蒋丞相的孙女,该怎么对待她我想你应该明白。”
“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