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羽抬头看去,一个锦衣青年当先撞进雅室来,后面林世平、沐清尘领着一大帮子人紧随其后,那武庭义跟孙阳也赫然在列。
那个锦衣青年轻蔑的乜视着施天羽,说道:“是你纠缠小小姑娘吗……”
话还没说完,那沐清尘上前一步,打断了今年以青年的话,“原来是施兄,小弟冒昧了……”,说完躬身一礼。
施天羽忙站起来还礼。
“你就是那个施天羽,”那锦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这模样还是什么仙人弟子?我怎么听说你是被那些姑娘们养大的……”
“这是怡红院的少东家,叫做孟飞,是位屡试不第的秀才,”苏小小在背后拉了拉施天羽的衣襟,小声地提醒道。
施天羽点了点头,目光冷冷的瞪着孟飞,冰冷的眼神中满是肃杀之意,毕竟是枪林弹雨中闯了出来的,虽说换了躯壳,但是那精气神却还是没有变。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在施天羽的盯视之下,孟飞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么杀气这么盛。”
“原来个白衣秀才,”施天羽抱拳拱手,“不知秀才公有何见教?”
孟飞的脸色顿时大变,夏朝推行崇文抑武的国策,国家的文风大盛,人们都以学文为荣,夏朝的商业发达,商人生活富裕,但是商人的地位也不高,“士农工商”,商人仍位居末位,虽说可以通过联姻等方式提高身份,可是在心里还是被人瞧不起。孟飞出身经商世家,却是以商人身份为耻,自幼立志要考个进士身份,虽说他也甚是聪慧,可是自十二岁考中秀才之后,一连十几年屡试不第,这一直是他心里最不能碰的伤疤。
“你……”夏朝人对于这种屡试不第的秀才,称作“白衣秀才”,施天羽如此说他,他这面子哪里能挂得住。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沐清尘忙过来打个圆场,“二位就不要为此斗气啦。”
孟飞猛的一甩袖子,退到人群后面,今天本是他邀人过来,却没料到苏小小不见客,在他的地盘上遇到这个冷遇,他自然不肯罢休。
施天羽确实有点诧异,今天这沐清尘对自己有些太过客气,要说他是今科状元,现在已经翰林院做了修撰,他与自己的身份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再说以文人对武者的态度,更不应该啊。事有反常必为妖,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不速之客,还请施兄不要见怪啊,”沐清尘微笑着说道,“我与施兄一见如故,有道是相逢不如偶遇,今次我们就做一次恶客,不知可否?”
沐清尘乃是名门之后,其祖父沐英官至礼部尚书,作为名门之后,其谈吐举止自有大家之风范,让施天羽一阵的汗颜。
“状元公严重了,若不嫌施某粗俗,但请入座。”
苏小小忙起身招呼众人入座,只是落座之后,气氛却有些尴尬。
“上次那首“相见欢”可是让清尘佩服并不以啊,”沐清尘微笑着说道,“今次我们也是想来此再次听小小姑娘一唱此曲啊,却没想到碰上了施兄,却不知最近可有新词?”
“是啊,可有什么新词?”小侯爷林世平也凑热闹的说道。
“上次只是梦中偶得之,”施天羽急忙摆手,“这种好事那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名,”旁边一个面色蜡黄,一副营养不良模样的中年文士开口说道,“我就说以你这种出身来历之人怎能写出这种文字,真是笑话。”
“此人名叫李中,也是考了多年,今年侥幸得中,只是名次惨了点,”苏小小坐在施天羽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着这名中年人的来历。施天羽只觉得一阵热气吹得耳朵一阵发痒,心中却禁不住一荡。
“施某自认出身低微,才疏学浅,”施天羽抱了抱拳,神色不动,“却是不知李兄如此高贵之人能否给大家吟一首好词让施某开开眼呢?”
施天羽心中暗自冷笑,笑话,一个考了多少年才考中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装,自己写不出这种好词,你就能写出好词么?
“这……这……”李中被这句话噎的够呛,不过他脑瓜转得还挺快,“难道你不知道这词讲究个意境心情,其实说得就得?”
“那如何是好?”施天羽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李中了。
“我们来答对如何?”李中眼珠一转,是计上心来。这个施天羽的出身来历大家都是很清楚,能认几个字读两手诗就不错了,让他出丑的话也很简单,词是不行,谁知道他做梦的时候是否就梦了一首呢?这对对子可是急才,当场出当场对,看他怎么耍花样。
“好,这个主意不错,”小侯爷倒是看戏的不怕台高。
沐清尘皱了皱眉,他倒是无意挤兑施天羽,虽说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施天羽,但是他却不会去亲自打击他,你见过一个人没事去跟一个蝼蚁过不去么?他之所以客气尊敬的只是他带给自己的那首词。只是看大家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无意搅了大家的兴,再说文人之间吟诗做对乃是常事。
“可是不敢了?”李中轻蔑的看了施天羽一眼,“若是你自觉对不了的话,可自行离去。”
看着李中一副洋洋自得的嘴脸,施天羽笑了。若说比别的,自己大概只有立马走人的分了,可是若说比对对子,那还怕他个鸟,当年自己在网上可是有个网名叫做“对穿肠”,即便是自己对不上,可是拿出几个绝对来,在场的估计一个也对不出来,至少也是个平手,胜负已知,怕你们作甚。
“若说别的,天羽自不敢献丑,若说这对对子,我倒也能对上一二,平时我跟那些个门房啊,车夫什么的也对过对子,自娱自乐呗。”施天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扑哧,”苏小小一手掩嘴,笑的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这话也太损了。
“你……”李中手指施天羽,一张蜡黄的脸竟是被气得通红,“那我就看看你的才学如何。”
沐清尘暗自摇了摇头。这李中虽说这么多年才考中进士,可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而其最擅长的便是对对子,即便自己也不敢说在这方面就比他强。
平息了下心情,李中看了看施天羽,讥讽道:“以你的身份也敢来这种地方,可知:闲人免进贤人进。”
施天羽暗道他这是骂自己是闲人啊,却是笑了笑答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正可谓:盗者未来道者来。”
李中道:“且慢,且慢,小兄误会了我方才之意,我的上联是......”,他提笔在纸上写道:“贤人免进闲人进。”虽是贤人与闲人颠倒,却还是一样的偷骂施天羽。
施天羽笑道:“李兄也听错了我的下联......”他也提起笔来,刷刷刷写道:“道者未来盗者来......”
这两句前后两词互换,就变成了地道的骂人贴,对的得天衣无缝。
李中大意之下,吃了个大亏,却并未死心,“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此句一出,大家都是暗自偷笑。“锯”谐“句”,“猴儿”暗指施天羽,这还是骂人。
施天羽听了此句倒是有些发愣,疑惑的看了看李中,心道:“你这真不是给我放水吧,怎么弄些对子都是“地球人都知道”那种啊”,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对子在夏朝可是还没出现。
“怎么样?不行的话就请速速离开,”李中看施天羽的惊讶的表情不禁得意起来。
“这有何难?”施天羽听了,微微一笑说:“请李兄起步,三步内对不上,算我输。”
李中一愣,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起来,但刚跨出一步,施天羽便指着李中的脚喊道:
匹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此对一出,全场皆惊。这联对的太工整了,“蹄”谐“题”,李中本想占个便宜,却反被施天羽羞辱了一番,刚抬脚就被讥为“畜生出蹄”,一时间弄得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李中有些下不来台,沐清尘说道,“我来请教一下施兄如何?”
“请赐教,”施天羽正色道。
“日前我偶的一对,却一直没对上下联,还请施兄赐教:油醮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沐清尘倒是满脸的期待。
“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施天羽这次也没让他失望。
“好,”沐清尘击掌说道,“这“心中有火”与“眼里无珠”均语带双关,而“烛,烛”、“心,心”与“笼,笼”、“眼,眼”为连珠。好对啊,好对!”
一时间场中一片静寂,这连个对对子的高人都败下阵来,谁还敢上来比试。
施天羽环视四周不禁心怀大畅,终于也是出了口鸟气,却没发觉身旁小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既然大家不出了,不如就有我说一个吧,”施天羽并没打算就此罢休,“我元京城有座望江楼,我就以望江楼为题: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对一出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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