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趴在沙发上干呕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不过看她的样子,却是醉态更浓,之前还稍微有点理智,现在目光已经完全涣散了,陈晴朗走到饮水机前,把加热开关打开,然后走回沙发前,向红绸道:“表姐,我送你进卧室吧,等会儿喝点热水,然后赶紧睡觉。”
红绸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冷。”
“先到卧室去,开了空调就不冷了。”陈晴朗道。
红绸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然后陈晴朗就把她扶起来,将她送到了卧室当中。
将卧室灯打开的时候,陈晴朗还真是吃了一惊。
这里简直就是一片粉色的海洋。
无论是床单、被套、墙壁、椅子、地毯,全是粉色的,看起来就像少女的闺房。陈晴朗真是没有想到,红绸表姐这个已经到三十岁的轻熟女,居然还喜欢这个调调。
看她大胆放·荡的作风,以为她应该喜欢紫色魅影这类,结果是粉色小公举。当然,也可以说是粉色妖姬。
除了主色调比较恍人之外,另外还有一处比较醒目的地方,那就是在床头墙壁上,挂着一张弓,这张弓很大,不像是娇小的女生适合使用的,但是在弓的一端,挂着一个粉色的流苏,又证明这确实是红绸所用的兵器。
陈晴朗对弓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是一张什么弓,但是光看那弓的模样,就感觉应该还挺厉害的。
真是没有想到,红绸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女,看着挺柔弱的样子,居然还玩这种东西。
陈晴朗把自己的鞋子踢掉,然后扶着红绸进入卧室,将红绸放到床上后,他先把卧室的窗户和窗帘拉上,随后找到空调遥控器,把空调给打开,这个时候外面的水已经有点热,他就走出去先接了杯不太烫的水,然后重新进卧室,把卧室房门关上,再接着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红绸扶坐起来,让她靠着床头板,然后将手里的水递给她。
红绸机械的接过水杯,眼睛迟疑的看着陈晴朗:“你是谁啊?”
陈晴朗翻了翻白眼:“陈晴朗。”
“陈晴朗?小雪的那个男朋……不对,姥爷说了,你不是小雪的男朋友……”红绸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他的身份,“你就是小雪的那个假男朋友嘛!”
“是是是,你先别管我是谁,先把热水喝了,然后赶紧躺床上睡觉。”陈晴朗道。
红绸喝了口热水,然后道:“衣服都没脱,怎么睡觉嘛!”
“谁规定的必须脱衣服才能睡觉?”陈晴朗不耐烦的问。
红绸天真的道:“妈妈啊,以前每次到了睡觉的时候,她都是说‘红红,脱衣服上床睡觉了’。所以,上床睡觉之前,是应该要脱衣服的。”
“……”陈晴朗无奈的道,“那行吧,那你等会儿自己脱衣服睡觉吧,我要先走了。”
红绸一把伸手拽住他:“自己怎么脱衣服?以前都是妈妈帮我脱的。”
“我又不是你妈。”陈晴朗道。
“那你是谁?”红绸问。
陈晴朗真是服了:“表姐,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在逗我啊?”
“谁是你表姐,你又不是小雪的真男朋友,别在这儿瞎攀亲戚啊。”
“我的确不是小雪的男朋友,但也不是你的男朋友啊。所以我怎么可以给你脱衣服呢?”
红绸想了半天,点点头:“也是哦,那我自己脱。”
说完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人很精神的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陈晴朗赶紧拉住她:“你干吗啊,赶紧躺床上睡觉去。”
“你不是说要我自己脱衣服嘛,我现在就要脱衣服啊……可是这里没有钢管啊。”红绸四处张望着道。
陈晴朗一头瀑布汗。
他这是明白了,红绸打算耍酒疯,找钢管跳脱衣舞了。
这都什么毛病。
跳脱衣舞就跳脱衣舞吧,还非得找钢管……
“算了,没钢管,有个柱子也可以。”这时,红绸眼睛盯着陈晴朗道。
陈晴朗无奈的道:“表姐,别闹了行不,咱能乖乖上床睡觉么?”
“睡觉要脱衣服的,不脱衣服怎么睡?!”红绸居然也有点不耐烦了,“你现在是个柱子,柱子是不会说话的!”伸手捏了陈晴朗的嘴巴一下,示意他闭嘴。
陈晴朗真是被气乐了,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
他直接转身就往外走,道:“你自个儿折腾吧,我得回家了。”
红绸立刻急了,直接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你是柱子,柱子是不会动的。”
陈晴朗道:“你才是柱子呢。”用力一撑,红绸便无可奈何的松开了双臂,只是下一秒,她又抱住了陈晴朗的腰,嘴上还嘀咕着:“你这柱子还真有力气,居然能把我撑开。”
陈晴朗仰天花板长叹,我特么这是招谁惹谁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把她送回来呢。
不过现在埋怨这个已经没用了,眼下得把问题解决了才是正道。
陈晴朗对红绸可没什么耐心,直接很粗暴的把她的双手扯开,然后大人举小孩子那样,直接箍着她的肩臂处,一下把她举高。
红绸顿时吓得不轻,双腿乱踢,同时大叫:“你个柱子精,快把我放下来!”
“柱子精要杀人了!”
“柱子精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跳脱衣舞。”
陈晴朗虽然很气愤,但又不得不承认,大姑娘被吓得像小丫头,是一种很可爱的姿态。
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闲心去欣赏这种可爱的姿态,陈瑶还在车里等着呢,下去晚了,可是要死人的。
他直接很暴力的把红绸扔到了床上,然后一个箭步蹿到门前,伸手就打开了卧室门,他心里特别得意,哼哼,这下看你还追不追得上来?
结果一只脚刚踏到门外,就听后面呕的一声……
回头一看,整张脸都黑了。
得,刚才在客厅呕半天没有呕出来,现在被他一摔,直接呕得一床都是。
陈晴朗捂着脸蹲到地上,感觉生无可恋。
红绸吐了一下之后,仿佛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接连吐了好几下,陈晴朗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先用床头柜的纸巾给红绸擦了下嘴,然后把她抱下来放到地毯上,接着把床上的被子给随便一裹,直接拿到了客厅里放在地上。
接下来在卧室的衣柜里寻找到一张新的被褥,然后给放到了床上。
红绸吐完之后,精神有些萎靡,但是涣散的眼神,却仿佛清醒了一些。
陈晴朗将水拿过去的时候,她也知道主动接过漱口了。
等到濑完口,红绸才凶巴巴的道:“柱子精,你是想谋杀么?”
陈晴朗两手一摊。
得,还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