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红糖,煮不了红糖水,不过即使喝了红糖水,也治不了她常年痛经的毛病。
之晚洗漱完就立刻爬进了被窝,这一天明明累的要死,可此刻却辗转难眠,总在想,应该扯下他的口罩看一眼的,那日在电梯里都没来得及看清,五年了,不知他有没有变样。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贱,但有些感情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表面上伪装得越好的东西,心里面,越是丢盔卸甲。
眼看着窗外渐渐发白,她也终于一点一点陷入了睡眠。
痛经是在天亮的时候开始的,她正疼得浑身发颤,满头冷汗时,一个温热的怀抱突然靠近了过来,熟悉的味道随着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拥住,手掌轻轻拍打肩头:“这样好些了吗?”他问,还是当初少年时的语调。
她点头,周身暖暖的,似乎真的不痛了。
……
八点的闹铃响起,之晚条件反射的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怀里的枕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真是不假。
小腹还在隐隐作痛,脑袋和身体也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真想回到被窝里继续睡啊~~~怀着这样的心情,却也浑浑噩噩的刷牙洗脸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桑导,之晚连忙俯身打了声招呼:“早!桑导。”
桑导点头,看了看表,低语道:“你今天就别去剧组了,小柏的飞机十点左右就到了,你回去休息会儿直接去机场吧。”
“小柏?”之晚目露惊色,不会是柏安安吧?
桑导看穿她的猜测,双臂抱怀,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之晚这下彻底喜了,安安姐终于愿意回来了!两个多月之后,终于又听到了她的消息。
本来定好三月份就回归拍新戏的,结果二月底许岑婚讯被曝光,一时间,所有的媒体都开始满世界的找柏安安,从那之后,之晚就再也联系不上她。
她从来都不是胆小怯弱的女生,哪怕面对最恶毒的媒体也从来没有退缩过,却唯独在许岑的事情上,她躲了起来,但之晚知道,她躲的不是媒体,而是她自己。
如今她决定回来,应该是放下了吧。
……
那日,G市的天气特别好,飞机没有晚点,还有人早早的等在接机口。
柏安安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心,有了落地的感觉。
她走过来抱了抱之晚,笑道:“多谢啦大叔,这么忙还抽空来接我!”
之晚闻言笑容一滞,回头,桑导居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什么情况?既然都要来,为什么不一起拼个车?!
取好行李,三人一起出机场,一辆黑色的房车在看到她们后立马开到了面前。
之晚什么都不想说了,都有现成的车还让她单独打车来机场接人,真是,费解。
“嗨,大叔!”柏安安一上车就拍了桑沐淘一下,毫无顾忌,叫之晚看了很是羡慕。
“你手上一直提着的袋子是什么呀?”柏安安似是随口问道,伸长的脖子却已然出卖了她的野心。
“哦,路上路过那家栗子店,记得你好像喜欢吃他们家的糖炒栗子……”
“什么好像!”不等桑沐淘把话说完,柏安安抬手一抢,隔着椅背就把袋子给抢了过来,“谁都知道我超喜欢吃他们家的糖炒栗子!正好飞机上没吃饭,我都饿死了,大叔你真是雪中送碳!”
说完,捏了一颗扔进嘴里,前面,男人的眼角跟着叠起了细长的褶子。
奇怪,之晚看着柏安安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栗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呢?又说不上来……
柏安安余光瞥到之晚,捏起一颗栗子犹豫了下,又放回去挑了一颗小的,塞到之晚的嘴里:“好吃吧?好吃自己买去,别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了!”
虎视眈眈?之晚发狠的咬着栗子,自个儿小气还诬陷别人馋嘴了!
“哎?”吃到一半,她突然知道是哪里怪了,“这栗子怎么没有壳啊?”
“就是没有壳啊,很奇怪吗?”柏安安不以为意的回道,“大叔每次买栗子都会让店员把壳剥掉。”
司机听完“噗嗤”一笑:“安安姐你……”
“我什么?”
“没什么。”司机连连摇头,直到身旁的寒意彻底散去后才出了一口气。
“切!”柏安安也没再逼问,继续安心吃自己的栗子。
之晚偷偷看了看前面的桑导,笔直的腰背能看出几分军人的风骨,耳鬓的发线里夹杂着几根银白,他工作时虽然常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私下里却是极其儒雅正直的……最诧异的是今天,竟然看到了他点点可爱的一面。
之晚想,这大概是因为安安姐吧。
而安安姐,应该也并非一无所知。
只是,她曾听说过,桑导是有家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