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靠近过来,修长精致的桃花眼里,不复之前的锋芒毕露,隐隐中透着一丝异样的波纹,与他过往凌厉的作风截然不同,至少在之晚这里,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但之晚并不想深究的样子,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了别处。
而就在那一秒,下巴猛地被人箍住,凶狠的力道带着她,对上那双早已清冷的眼眸。
安锦程叹了一口气,很头疼的样子:“每当我有些可怜你的时候,你总有办法激发出我的怒气,啧,林之晚,你是我的劫吗?”
你是我的劫吗,当初很随口的一句气话,时过境迁之后,竟会成为最令人无奈的事实,此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吧。
“明明是因为你讨厌我,所以不论我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之晚反问他,伸手扼住他的手腕,暗自用力,羽睫轻颤,白净的面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安锦程突然松开了手,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
她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葱白细腻的胳膊,衬衫的扣子被她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纤细的脖子被裹住了大半,却仍有星星点点的痕迹,半遮半掩的落进了他的眼底。
半晌的时间,没有人说话,安锦程转身走到门口,伸手锁上了保险。
听到“咔嚓”一声,之晚眸光一跃,全身戒备起来:“你干什么?”
安锦程几步又回到她的身边,邪笑着看她:“怕我?”
这个笑容太熟悉了,书房里羞辱的记忆,顷刻间全部从脑中跳出,之晚下意识的揪住了胸前的衣服。
看到她的这个反应,少年嘴角的弧度更加深刻了,他赤脚踩上之晚坐着的沙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顶上,曲起一只腿,慵懒的支起胳膊以撑住下巴,浓长的睫毛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斑驳的剪影。
“放心吧,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如果你乖乖的,我还是挺好说话的。”阴影下的眼神模糊不清,嘴角的不羁却总给人一种,即将落入圈套的不安感。
之晚眸光不定的看向他,强装镇定:“聊什么?”
“你昨天说,你并不想留在安家,”安锦程下一秒就正了神色,没有再绕圈子,“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赖在这儿?”
“所以你是觉得,只要是自己不想的事情,就可以不做是吗?”之晚实在羡慕他的这份简单。
修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安锦程鄙夷的看向她:“不要跟我讲你是被逼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真正左右一个人的决定,除了他自己,或是死亡。”
“那你又为何还要左右我?”之晚皱眉,“我”字刚脱口,脖子就被人死死扼住了。
“因为我,就可以让你死······不······”掐在喉咙上的力道一紧一松,丝丝热气撩绕在之晚的耳际,酥痒难耐,安锦程邪魅的笑道,“不止呢,我还可以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