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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路上(1 / 1)

一辆简朴整洁的双马大车摇摇晃晃驶进了木伦镇,马车的周围有上百名身穿黑色重装铁甲的军士守护,手持铁枪,腰间悬挂佩剑,他们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包裹在钢铁之内,简直是武装到了牙齿。这就是纳雄耐尔领地的步兵卫队,温得和克后山的铁器作坊已经可以生产甲胄兵器了,这次唐震要去帝都观礼,新锻造的一批兵甲就优先武装了随行护卫的上百军士。

王庚同样全身甲胄,不过没带铁盔,整个人英姿勃发,精神头好得不得了,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扶佩剑,简直是顾盼生雄。上百重甲军士环绕着马车进了木伦镇,搞得一阵鸡飞狗跳,木伦居民好奇且敬畏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大人小孩远远地站在街角小巷,不敢靠近。王庚想了想,扯着缰绳跑到马车旁,恭敬地问道:“领主,我们要不要在木伦镇休息一下?”

车里,唐震和廷布僧侣楼轲相对而坐,二人的腿侧当着一盘糕点,同时还有一架小火炉,煮着一壶散发清香的花茶。听到王庚的问话,唐震不假思索道:“毋须停留,传令不得扰民,我们直接出了木伦,快些赶路,争取早到那隆特森。”王庚应命而去,楼轲见唐震一副从容地样子,笑道:“领主阁下治军有方,贫僧佩服。”唐震哈哈大笑,提壶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楼轲,一杯自己握在手里取暖,他感叹道:“纳雄耐尔从以前的一穷二白到如今的焕然一新,不容易的事情太多了,没有一支如臂使指战力可观的军队是不行的。”

在唐震身后,唐川将瘦小的身躯蜷缩起来,插口道:“我看大哥就是喜欢面子和排场,要不然养那么多军队干什么?”楼轲瞟了一眼脸色变僵地唐震,打圆场道:“童言无忌,领主阁下无须在意。”唐震缓了一下心绪,指着唐川这个小幺弟笑道:“大师还不知道,我这弟弟虽然顽劣,却是纳雄耐尔赫赫有名的开心果。”楼轲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令弟聪颖幼慧,贫僧粗粗观之,竟有精气内敛之像,这……”

唐震和唐川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唐震拍手道:“大师,你真是慧眼如炬,我这个弟弟呀,不瞒你说,是——”他将身子前倾,低声吐出了两个字,“剑圣!”楼轲手一哆嗦,看向猫着身形地熊孩子,惊疑道:“剑圣?”唐震点头,郑重道:“剑圣!”

楼轲吐了一口长气,赞叹道:“令弟惊才绝艳,小小年纪晋阶剑圣,敢问世上英雄,岂不自惭形愧乎?以一少年之身而登上武学巅峰,其潜质所谓天授,非人可及啊!”唐震见唐川呲牙咧嘴,被人夸得飘飘然,不禁摇摇头道:“大师,剑圣之上尚有剑神,那才是真正的武学巅峰!”楼轲叹道:“剑神确是无数武者景仰和努力的目标,但世上武者千千万,有几人成圣?又有几人由圣入神?成神成圣,大道何其曲折漫长也!”

唐震认同地说,大师所言极是,剑神是武学的金字塔尖,世间武者莫不以之为目标努力修行,然而五百年了,五百年都没有出过剑神,愿意露面的剑圣也只有寥寥二十几人,怎能不让人引以为憾?楼轲心有同感,激动地牛饮一口茶,方略略平复了起伏地心绪。

两个人说着话,唐川不时地插一句嘴,气氛热烈而欢快。车队很快出了木伦镇,进入褒曼州境内的湟中社,湟中社背靠纳雄耐尔领地,本来也是鸟不拉屎的贫困地区,直到唐震带领纳雄耐尔走向富强,时常周济湟中这个近邻,加上还会分一些水泥利润给湟中官民,使得这片烂地也有了些许兴旺的迹象。

不过,湟中有一点不好:匪患猖獗!唐震他们刚刚进入湟中就感到了那种时不时压抑的氛围,若不是车队人多,悍匪出身的重甲军士又浑身直冒煞气,恐怕都不知道遭劫多少次了。一路上,唐家兄弟会经常钻出马车练武,修习的招式就是《剑神诀》上经过千锤百炼精化而来的秘技,而在听说湟中的匪患之后,唐震皱了皱眉,直接吐了一个字: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剿匪不仅能收获好名声,还可以借机练兵,何乐而不为?不过,剿匪归剿匪,再怎么地也要和本地社长说一声,不征得人家的同意就剿匪,说不定一件好事会变成坏事哩!唐震派人去湟中社的官衙禀报,车队则停在一座小镇补充食物,等收到湟中社衙门的剿匪许可,他才下令手下的重甲军士做好准备。这次剿匪权当练兵了,唐家兄弟必要时会出手,保证不让一个士兵有损伤——两大剑圣在后坐镇,王庚带领的一百重甲军士皆倍感荣耀。

让人没想到的是,湟中虽然经年遭受匪患地折磨,土匪们却并不是那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狠人。湟中最大的匪窝在一座山上,此山地陡林多,是易守难攻的所在,王庚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这帮曾经的“同行”竟然没什么像样地远程攻击手段,重甲军士列阵冲锋时只被稀稀落落地箭矢招呼了两轮。等王庚领着人冲到土匪的寨门下,直接下令用身体撞击木制大门,十来个重甲军士齐齐发力,五六下就把木门撞破了——唐家兄弟甚至没机会出手。

值得一提的是,在重甲军士撞门期间,寨墙上的土匪竟然慌张地不知所措,有的乱跑,有的怒骂,有的浑身哆嗦吓得不敢动弹,就是没一个人想起来用石头巨木之类的大物件往下砸的——这些东西就在寨墙一隅堆着,却遭受了土匪们的“冷落”。从王庚领人发动冲锋,到突破寨门,时间也有一刻钟,竟无人运用守城物资抗击敌人,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巨石檑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重甲军士对敢于反抗的土匪一律毫不留情地斩杀,很快占领整座匪寨,自身不仅无一阵亡重伤,连一个轻伤的都没有。事后,王庚感叹地说,这哪是土匪啊,简直是一帮被解了裤腰带的娘们,张开大腿就等着男人来“临幸”哪!

重甲军士一战消灭了湟中“巨匪”,再接再厉,顺势扫荡了临近的匪寨,一时间风头正盛,湟中震动,各处土匪被吓得胆战心惊。唐震不管其他的,不论剿多少匪,都将俘虏直接扔到湟中衙门,然后辗转作战,湟中群匪算是遭殃了,被杀了大半,余者降的降,逃的逃。

楼轲在唐震剿匪期间一直跟随左右,难得的是他见到死尸既不慌乱又不迂腐地说什么“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之类的佛门偈语,只是口宣佛号,向唐震赞叹道:“有时候杀人即为救人,善之善者也,领主阁下算是做到了。”唐震微笑不语。

就这样,车队一路穿州过社,有时候还要经过帝国的其它领地,唐震他们该赶路赶路,取得当地衙门许可后就帮忙剿剿匪,没匪的则直接穿境而过。一次,楼轲在和唐震闲聊时问道:“领主阁下,贵国皇帝在年关时有无派人到贵领地催税?”唐震一愣,心下不悦,我自家的内政你个和尚还挺关心的,肯定不安好心!他淡淡道:“皇帝陛下体谅纳雄耐尔人民劳苦贫困,曾许诺十年免除一应赋税,现在是第四年。”

帝国辖下的各大领地每年都须按照收入比例向中央皇室缴纳赋税,穷点儿的交少些,富点儿的就得交很多。这赋税不一定是金钱,还可以是货物或粮食,经过折价可抵一部分税收,纳雄耐尔领地老领主在任时,曾向皇室写信反应过纳雄耐尔地处偏僻,土地贫瘠,恐怕承担不起帝国的税务。皇帝也知道这个情况,大手一挥,直接免了纳雄耐尔十年赋税,反正也收不到多少钱,这点霍坤在唐震接任领主之位时提及过。

楼轲不置可否地说,领主阁下,恕我冒昧直言,以前纳雄耐尔穷乡僻壤,贵国皇帝怜惜民生多艰,故而能随意免除贵领地十年赋税。如今贵领地脱贫乍富,恐怕贵国皇帝就不能没有想法了,纵然皇帝陛下豁达大度,愿意遵守诺言,但底下的臣子呢?他们会不眼红吗?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些人为了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屠神戮佛,遑论根基浅薄的领主阁下了。

唐震悚然醒悟,身上惊出一层冷汗,原来刚才楼轲问他纳雄耐尔领地的赋税是这个意思,自己却还怀疑人家心存不轨,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而现在不是懊丧地时候,唐震赶紧端正态度,对面前的廷布僧侣落目垂手,恭恭敬敬道:“敢问大师,如之奈何?”

楼轲说,纳雄耐尔就像一块大蛋糕,藏是藏不住的,不妨大大方方地向世人敞开面目,并奏请贵国皇帝,请求收回减免赋税的命令,表示从下一年起愿意如期如数缴纳赋税,这是自保之道,示好当权者,堵住贪婪佞臣的手和嘴,防止他们吃拿卡要,我想领主阁下也不愿意他们“摘桃子”吧?唐震点头,楼轲继续说,还有一个办法,结好贵国皇帝身边的心腹,不论是内侍,侍卫,抑或是大臣,以重金拢其心,让他们帮领主阁下多多美言几句,贵国皇帝想必也不会驳肱股之臣的面子。不过此乃下策,贫僧不建议领主阁下采纳。

唐震挠挠头,佩服道:“大师良策过人,只是就没有第三种办法了吗?我是说……”他凑到楼轲身前,压着声音磨出了几个字,“非得交钱不可吗?”楼轲眼皮一跳,随即耷拉下去,缓缓道:“领主阁下……不想破财免灾?”唐震嘿嘿一笑,牛头不对马嘴道:“大师说错了,我是不想皇帝陛下失信于天下人而已。”

楼轲肃容道:“贫僧刚才说过了,这个世界上贪婪之人太多,这部分人私欲过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纳雄耐尔纵能平静一时,亦免不了被人暗中觊觎。不如放弃不义之财,既消去了灾祸,又能安心自在,岂不好乎?”唐震冷笑道:“不义之财?大师说的哪里话,我们领地的十年赋税是皇帝亲口批免的,怎么的,现在纳雄耐尔刚刚有了起色,就想毁约?笑话!伟大的皇帝陛下就不怕天下之人耻笑,皇室威信扫地吗?”

“阿弥陀佛,领主阁下且冷静一下,我们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妄加猜测也是捕风捉影而已。”楼轲见唐震利欲熏心,死死攥着自己的口袋不放,心下暗暗叹息,“等领主阁下觐见贵国皇帝,如若真到了不得不做出选择的那一步,还请多考虑考虑贫僧的话。”唐震仰天打着哈哈,岔开了赋税话题,楼轲会意地住嘴,多说无益,只能看这个年轻领主的造化了。

车队走走停停,二十多天后,终于赶到了惠灵顿帝国的首都那隆特森,也是西景地区有名的文化古城。浓厚的历史底蕴是那隆特森人的骄傲,同样是全体惠灵顿人民的骄傲,这座超过五十万人口的繁华大城,如一幅瑰丽奇艳的宏伟画卷,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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