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敲了,屋里没人!”月茹调皮的声音传了出去,很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敲门声顿消,接着房门发出“吱吱”几声,没了动静。流云听的仔细,几不可查的脚步声传入耳中,瞬间脱了鞋子,拿在手中,只等那鬼露头。
“表妹,是我……”这人话没说完,暗器便打在了他脸上,赫然是流云甩出的臭鞋。
月茹见到来人面孔,惊愕出声:“额,表哥!怎么是你,进来也不说一声,人家还以为是小偷呢!”
石中玉很是尴尬,这一下算是白挨了:“呵呵,是表哥唐突了,没吓着表妹吧!”
“没有,没有!表哥神神秘秘的,可是有什么要事找小妹。”月茹怪不好意思的,两次都是因为自己没管好小弟,让这便宜表哥吃了闷亏。
流云走了过去,弯腰捡起鞋子,凑到鼻孔闻了闻,复又一脸恶心的扔在地上,伸出小脚穿起鞋来。
石中玉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气炸了肺,明显看出鞋子不是表妹仍的。又是这小子,若是表妹砸的,也就算了,打是情嘛!
眼中闪过一丝不善,很快便掩了过去。
“表妹,我听说你得了怪病,于是过来看看。”石中玉走向月茹,眼中不无担忧的说着。
月茹很是感动,楚楚可怜道:“还是表哥疼我,小妹全身冻得难受,又不想让姨娘她们担心,暗自咬牙硬撑。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心中尚有一事,还望表哥帮我!”
石中玉听的整个心都融化了,多长时间没听到表妹对自己撒娇了。
“表妹你说,但有所托,表哥一定替你办妥!”石中玉激动非常,脱口而出。
月茹凑到表哥耳畔,低声道:“表哥帮我弄服药来……”
石中玉听罢,瞪圆了眼珠子,嘴唇哆嗦道:“表妹这是要自己服用!不行,我不会给你弄,也不会让别人给你弄,我还要告诉姑父……”
月茹在床上哭成了个泪人,苦苦求道:“表哥就帮月茹这一次吧,这几日小妹生不如死,就当我求你啦!纵使不帮,也莫要告诉我爹......”
“不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的,若帮了你这一次,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石中玉回答的很是干脆,早忘了先前许诺的话。
流云见月茹对他表哥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大姐头便莫名其妙哭了起来。不过,他却是看出是石中玉这小子言而无信,惹哭的月茹。
“喂,月茹姐不就是求你一件事吗?不帮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惹哭,你这人真贱,小爷鄙视你!”流云算是把这石中玉恨上了。
石中玉一脸鄙夷之色,讥讽道:“你懂什么,若我今日帮了她,说不得明天你见不到月茹事小,别人要我性命事大。”
“表妹不要绝望,表哥这里有件东西,或许能缓解你的痛苦。”石中玉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
月茹还没缓过气来,扫了一眼,问道:“什么东西?”
石中玉神秘一笑,摇头道:“表妹要是信我,不妨喝了再说!”
月茹眉头一皱,接过瓷瓶,愣了半响,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入口腥腥的,感觉甚是怪异。不一会功夫,小腹便升起一团火苗来,暖融融的感觉瞬间袭遍了全身。舒服的她,娇哼出声,脸上红彤彤的,好似吃了大补之物。
流云一双小眼睛看在眼里,很是兴奋,原来大姐头也有温柔的时候。心下不由想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大姐头这般野蛮,都被治的服服帖帖。要是我也弄点来,嘿嘿......”
“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能治我身上的寒疾。还有,流云你小子笑什么!”月茹带着期待问出声来。
石中玉很是得意,回道:“这是一种蛇血,很是名贵,表哥也是托门中师叔弄到的,很是不易。刚才那瓶也只能缓解几日,不过为了表妹,我会尽力多弄些给你。表妹且放宽心,有表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药已送到,那我就先走了,表妹等我好消息便是!”
这招不可谓不毒,攻心之际,还不忘欲擒故纵,情圣在此也会自愧不如。
看着石中玉离去的背影,月茹感动的一塌糊涂,喃喃道:“表哥,你对我真好!”
流云这搅屎棍,不安分道:“月茹姐,那小子给你吃的啥,神神秘秘的,不像好人。”
月茹生气道:“说什么呢!你小子光说不练,啥时候能有我表哥一半贴心,我也不会求他帮我弄那东西。表哥从小就疼我,以后不准你对他无礼,而且还要喊他表哥,知道吗?”
“噢,知道了,我不为难他就是啦!”流云很是懊恼,看来今天踩到地雷了。
片刻之后,流云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看来是被人赶出来的。
流云心情很是烦躁,头一次感觉自己不如别人,走在小路上,踢着野草,不知不觉靠近了另一处院落。
此时院内正有两人说着话,其中一人正是石中玉。流云眼睛滴溜溜一转,便藏在院门外听了起来。
“东西用过了吧!”这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嗯,效果如师叔说的一样。”
“很好,这便是第二样宝贝,不用我再说第二遍了吧!”老者手上提着一物,上面盖着黑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侄儿知道怎么做,只是......”
“怎么,你怕了?师叔一切可都是为你着想,东西交给你,做不做你自己决定吧!”老者把东西交给石中玉,转身回了房内。关门的一瞬间,笑了......
石中玉提着东西,出了院门,慌慌张张回了自己房内。流云见他行踪可疑,便一路跟了上去。
屋内石中玉把手中之物放在了桌上,四下里翻腾片刻,找出一把匕首与瓷瓶一个。准备完需要之物,伸手揭开了黑布。黑布下盖着的是一只铁笼子,笼内关着的是一条通体火红的小蛇。
石中玉用一根木棒伸进铁笼内,摆弄了会小蛇,见其一点反应也没有,才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弄出蛇来开始放血。不一会功夫,小瓷瓶便盛满了血。
弄完这些,石中玉已是汗流浃背,把蛇重新放入笼内关好,收了瓷瓶,才彻底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为了月茹,这点危险算什么......先去睡一觉,等明日再给表妹送去,让她再高兴高兴。”
屋外,流云呆头呆脑的趴在窗户上,一双大眼睛望着远处的铁笼子很是兴奋。不久之后,流云听到了石中玉的鼾声。流云偷偷从窗户翻了进去,几个呼吸后又溜了出来。
流云满面红光,一扫先前苦闷之气,兴高采烈跑向了月茹小院。
“月茹姐,我又回来啦!”流云蹑手蹑脚潜进了月茹房内,关了房门。
此时月茹正在想着心事,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才发现流云这小子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已然到了面前。
“你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想吓死姐啊!还有,身后藏的什么东西,都露出尾巴来啦!”
流云得意道:“大姐头,我这是给你送好东西来的!呐,就是这宝贝,你表哥可是从这小蛇身上取得蛇血,我亲眼看见的。”
月茹一听,眼睛明显亮了许多:“你说这蛇是我表哥的,那你是偷来的咯!”
流云这才发觉说漏了嘴,红着脸辩解道:“说的这么难听干什么?你表哥也是我表哥嘛,这还是你说的呢,表哥的东西,咱们拿来用用,大不了用完还他就是。亏他有这宝贝还藏着掖着,还说得来不易......”
月茹眉头一皱,说道:“这事不要乱说,表哥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还愣着干什么,偷都偷来了,不放点血怎么算偷,等明天还回去就是。”
“哦,放几瓶啊!”流云随口问道。
月茹看了眼那条蛇,一尺来长,躺在铁笼里一动不动,看来是血放多了。
叹了口气,道:“先放一瓶吧,这蛇怪可怜的,你动手轻点!”
流云打开铁笼,伸手便把小蛇捉在了手里,入手火热,很是惊奇,叫道:“月茹姐,你快摸摸,这小东西可热乎啦!”
月茹一脸的不信,顺手接了过去。
说来也巧,那火红色小蛇被月茹一碰便醒了过来。盘在月茹小手上很是舒服的吐着蛇信。月茹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火热感觉,那袭遍全身的暖意,让她心里乐开了花。凭这小东西,以后穿着狐皮小袄出去随便溜达,也不会害冷了。
月茹摆弄着小蛇,越发喜欢不已,打起了小主意:“流云做的不错,这小东西很管用,你送的东西姐收下啦!”
“这,我什么时候送过东西啊!还放不放蛇血......”流云不明所以,伸手摸上了蛇尾。
紧接着流云惊叫一声,缩回了手,口中兀自说着:“它咬我!”那蛇已是藏进月茹衣袖内,不见了踪影。
月茹只听流云惨叫一声,便趴在地上打起了滚,心中一惊,连忙下床去拉他。
流云被月茹一拉,顺势便抱住了她,趴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喊着:“热,我好热......”
不多时,外面便闪进来数人,正是听到流云惨叫的公孙小舞和秦风二人。
“月茹,这是怎么回事!”秦风出口问道。
月茹抱着流云,手儿在流云背后卷起了袖子,露出一条缠在手臂上的火红色小蛇,说道:“刚才流云碰它,被咬伤啦!”
公孙小舞刚想去扶昏迷的流云,却被赶到的苏青山喊住了:“别碰,那条蛇是火麒麟,赶快去请孙师弟前来!”
吩咐月茹抱着流云不要松开,又命人去叫流云他娘。
秦风见女儿无事,安心之下问道:“月茹,这条蛇哪来的?可曾咬伤你?”
“这蛇是流云偷来送给我的,不曾咬我。”月茹如实回答。
苏青山闻言,说道:“秦兄,你也看出来了吧!你女儿吃了冰魄神丹,现在全身都有克制火麒麟的功效。那日同是被此蛇咬伤的弟子,片刻即死,死后硬是烈火临身,被烧得尸骨不存。”
“而现在流云昏迷未死,可见月茹身上的寒毒有抵御蛇毒的功效。趁现在流云还有呼吸,不如让流云饮几口月茹的鲜血,或许还有救!若等我孙师弟前来,怕是为时已晚!”
不等秦风答应,公孙小舞已是一把抓住月茹手腕凑到流云嘴边划破开来,鲜血顺着流云嘴唇便流了进去。
片刻之后,公孙小舞为月茹包扎了伤口,问道:“你怪姨娘吗?”
月茹摇了摇脑袋,哭道:“姨娘,都是我不好,呜呜......”
没过多久,公孙小怡领着女儿急匆匆赶了过来,这事还没告诉他男人。
公孙小怡看见妹妹,连忙问道:“妹妹,流云他怎么了?”
“姐姐先别急,只是被蛇咬伤了而已,现在昏了过去,等你孙师兄前来再行诊治。”公孙小舞出言安慰道。
“小舞,你说的可是实话,千万莫要骗我。”
公孙小舞转头看见孙莫言疾步走来,便道:“姐姐不信,待会亲自听听就是。”
孙莫言来到近前,看到小姑娘手臂上的蛇,心下已是了然。避开火麒麟,为流云看了脉象,又问了月茹几个问题,方才松了口气,看来他这九师弟的儿子胆大命也大。
于是起身说道:“蛇毒已是侵入五脏六腑,四肢八脉,能够活到现在,多亏及时喝了这女娃的血!”
“孙师兄,我儿流云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性命危险?”公孙小怡着急道。
孙莫言回道:“弟妹不必担忧,流云体内之毒已被控制,以后再喝几次小姑娘的血,开几服药吃下去就无大碍。但要注意,病好之前不得让他动用内力,不然体内蛇毒压制不住便糟糕啦!”
“孙师兄说的,小妹记住了,不会让这孩子乱来的。”
孙莫言点头看向了月茹,说道:“小姑娘身上的火麒麟蛇,虽然对她没有伤害,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把它两颗毒牙拔了,免得再出意外。”
秦风闻言,连忙道:“孙先生说的对,秦某这就着手去办。”
随后孙莫言开了药方,告辞而去。苏青山吩咐几句,就处理宗内事务去了。公孙小怡不想让丈夫知道此事担心,便将流云留在了月茹屋内。
外间公孙小舞姐妹和秦风三人,坐在桌前,正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师兄,那夜拜月教突然来袭,退走之时留下火麒麟蛇,之后月茹便莫名其妙吃下了冰魄神丹。正当咱们寻找火麒麟蛇时,这蛇又突然出现咬伤了流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秦风心下一沉,道:“师妹不说,我还没注意,这其中蹊跷之处太多。月茹怎么吃下的冰魄神丹,至今不得而知。她只记得喝过一瓶百果娘,那水袋事后我也检查过,没有问题。连流云喝过的那袋,我也看了,里面装的是尿。小家伙还真会玩,现在想想,他把我那师侄整的着实不轻。”
秦风说的兴起,没停住嘴,说完就后悔了,只见小舞羞红着脸道:“说什么呢,你又没闻过,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那东西!”
“额,扯远了,咱们继续说那条火麒麟。它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月茹房内,这其中透着几分诡异。若是拜月教所为,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秦风疑惑道。
小舞想了想,说道:“拜月教难道是要破坏两宗联姻,打算逐个击败三大宗!”
公孙小怡眉头微蹙,插嘴道:“小舞,你们说了半天,云里雾里的,到底咬伤流云的那条蛇,哪来的?”
小舞见姐姐面露不悦,只好答道:“那蛇是流云偷来的!”
“偷来的?从何处偷来的,这通天峰上三宗弟子出动都没寻到的东西,我儿有何能耐,能够偷得到!”公孙小怡气的不行,那蛇三宗众人搜了三日都没寻到,刚出现就被自己儿子弄到了,还是偷的!
小舞解释道:“怡姐,这可不是骗你的,是月茹亲耳听流云说的,从石中玉那小子房间偷来的。”
公孙小怡心中存疑,问道:“你说的是谁,他又是从哪弄到的!”
秦风接过话头,说道:“石中玉是我大舅哥石破天的儿子,他是怎么弄到的,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此处,门外鬼鬼祟祟探进来一个脑袋,正好被秦风瞧见,连忙招呼那人进来。
“中玉,这么晚了,过来有事?”秦风摸着对方脑袋问道,那人正是石中玉。
石中玉眼神飘忽不定,回道:“没,没事,只是过来看看表妹有没有被蛇咬伤。姑父,侄儿先进去了。”
公孙小怡刚想喊住对方,问个明白,却被秦风起身制止道:“这孩子明显有问题,你现在问他,他也不会说实话。”
小舞也道:“流云被蛇咬的消息,已是被苏宗主封锁,而他显然早就知道。那就只能有一种可能,他故意让流云偷走火麒麟,为的便是让流云中毒。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岂是一个黄毛小儿能想到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现在流云已无大碍,不如静观其变,找出捣鬼之人。”
“不错,小舞说的正和我意,为防万一,还得知会月茹几句,让她提防着点才是!”秦风眼皮跳的厉害,又补充了句。
“对,妹妹快去把月茹叫出来,我要亲自给她说!”公孙小怡还是不放心,毕竟石中玉就在屋里。
小舞点头进了里屋,此时流云已是醒了过来,背靠在月茹怀里,看着床边的妹妹九儿发呆,体内难受的要命。
“月茹,你出来一下,你爹有话问你!”
月茹与他表哥聊的正欢,闻言便起身走了出去。
流云看着月茹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九儿见她哥不言不语,靠在床头跟她爹一样可怜,就爬上床,一头栽进了流云怀里,逗他笑。
旁边无事的石中玉,说道:“你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要不是月茹用她的血喂你,说不得你早死了,还在这摆着个臭脸,给谁看!以后为了救你,还不知道月茹要流几次血。.”
“月茹还有病在身,再让她流次血,不死也活不长了!你这个废物,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去死。自己活不成了,还要拉着月茹给你陪葬,你如果是个男人,就痛痛快快死了算了.....”
流云抬了下眼皮,低下脑袋没有说话,拉着妹妹的手认真看了起来,像是随口而问一样:“九儿,假如哥哥死了,你会想我吗?”
“我才不想呢!你老是欺负我,还不陪我玩,娘亲她们疼你不疼我,九儿可讨厌你了......”九儿说起来没完,翻起了她哥的老底。
流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放心吧,以后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娘亲她们也会更疼你的......”
当流云再次抬眼时,石中玉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不多时,月茹走了回来,问道:“我出去这会,表哥没对你做什么吧!”
流云摇了摇脑袋,睁大了眼睛问道:“月茹姐,我肚子里热的难受,是不是活不成啦!”
月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小脸,嗔道:“说的什么傻话,放心吧!姐死了,你也死不了!”
流云一听,哭道:“我是不是喝过你的血,以后是不是还要喝?”
“你小子哭什么,又不是你流血,大姐头让你喝光了身上的血,都愿意,知道吗?”月茹柔声道。
“我,我不要喝你的血啦!我,我怕......”
“怕什么,大姐头让你喝,你还啰嗦什么。”月茹脸色一正,认真道:“流云,答应我,陪姐活下去。哪怕有一天,月茹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流云迎着月茹漆黑如墨的眼眸,点头道:“如果流云做不到,就不是男人!月茹姐也要答应我......”
月茹微微一笑,接口道:“好,我答应你,姐还等着做你的新娘呢!”说着便取下了脖子上带的玉佩,给流云带上,交代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今天送给你了,不准弄丢啦!”
流云很是高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月茹姐姐,今天你能陪我睡吗?我怕,夜里醒来难受......”
“好!”
夜,静的吓人,月茹在床上睁着眼睛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哪怕是嘴唇想动一下,都很吃力。眼睛用余光一扫旁边,流云不见了!
去往通天峰峰顶的小路上,走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这人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一步一颤移向了生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