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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草场惊魂人被废 丽娘扬国威(1 / 1)

一年春季最是好时光。

明媚的春光照耀长安这座拥有数千年历史的古城,四处绿草青青、鲜花绽放。

远郊偌大的皇家马场,彩旗猎猎,草场四周的看台上面人山人海,方圆千里的达官贵人都涌到这里观看三年一度的盛大马球比赛。

平唐国过去三年经历了许多大事,太后驾崩被废、皇后吞金自尽被废、太子谋逆被杀废掉、亮王府投毒案、著王府被抄、勤王被前白云观观主刺死、四皇子李啸飞被封为飞王、唐照儿被封皇后、李和泉军队大败突厥铁骑、南方军队大捷彻底打败南方部落……

今年看台上少了许多旧面孔,多出许多新面孔。

坐在看台最前排位置的是皇宫、皇族宗室的人,挨个望去,李自原的妃嫔当中没有洛阳何家女,皇族宗室的嫡子正妻里头没有洛阳何家女。

坐在看台中间的是军队三大世家、文官四大世家、三品以上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如今只有白家白东旭,当今户部尚书的正妻是各阳何家女。

洛阳何家风光不在,马球赛又输给了长安何家,威望再次降低。

坐在看台后面的是三小家族、四品以下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赵、周、马家的族长寻找长安何家的身影,却发现他们跟着谢玲珑坐在了最前排数届空荡荡护国寺的座位。

每届马球比赛,朝廷都会给护国寺留出一百五十个最佳的观赛座位。众僧从未来过。

这届福乐庄众人不想挨着长安那些自命清高不俗的世家,沾了谢玲珑的光,坐到了这里。

李烟、李弯弯、李秦、李湘、李青、李城,甚至是李静,都不跟皇室的人坐到一起,全部坐在谢玲珑周围。

何七雪在做月子,谢奇阳、何家五个宝在修建水库,都没有来。

谢平安是比赛队员,特意向太学请了假。

白鑫一家、贺家、吕家、郝氏等人被福乐庄的人邀请坐到前排。

白如意坐在谢玲珑身后,吃着红艳艳香脆的大灵枣,跟吕照赵谈论每支球队,脸上溢满笑容。白家家族许多的小娘远远瞧着她,妒忌无比。

明王运用内功高声宣读今年马球比赛规则,道:“本次两国各派三十支球队,每队十四人,预备队员十四人。”

“每日比赛两场,胜者每人赏突厥国产黄金四两。”

“比赛头一轮三十场,第二轮十五场,第三轮八场,第四轮由获胜的八支球队抽签进行比赛,每支球队打满七场,最后胜利场次高的两队再比一场,胜者为头名,每人赏金突厥国产黄金百两,负者为第二名,每人赏突厥产宝马一匹。”

“比赛当中故意伤人严惩不贷、杀人者抵命。”

修整平齐的草场上站着六十支马球球队的队长,其中三十名队长是突厥国使者队的成员,他们头上扎着红绸带,穿着色彩鲜艳夺目的突厥长袍,系着红绸带,目光凶狠,狂妄的大笑,根本不将平唐国队长放在眼里。

一千多名马球队员,站在草场边,听到每场胜了赏黄金,十分亢奋,都没在意“突厥国产”四个字。

六十名队长排成两队抽竹签。

文武三大世家球队队长抽完签,众位球队队长敬着何屠夫,请他去抽。何屠夫抽到第三场,也就是明日的第一场。

很快,六十名队长就知道了比赛的场次和对手。

长安何家将要跟突厥使者第九队交战,如果胜出,才有资格进入到第二轮比赛。

来自军中的裁判员将写有突厥第九队人名的纸条交给何屠夫,低声道:“何大人,我可是在赌场押了长安何家五十两银子,明个你们一定要往死里打突厥狗。”

何屠夫笑道:“多谢兄弟看得起!”

今日要比赛的四组队员骑马上场亮相,分两场进行比赛。其余的队可以留下观看,也可以离开去训练。

何屠夫哪能放过观摩的机会,带着队员坐到了看台,赶紧将纸递给了谢玲珑。

谢玲珑让小白看完之后,转述它的话,凝重道:“明个遇到的第九队当中有四个人一定要防。”手指着纸上的四个人名,依次讲着四人的情况。

何屠夫一听眉头紧蹙,道:“第一场细伢子都不要上了,我和二宝带着奴仆去。”

谢玲珑摇头道:“外公,让安伢子他们去,有灵狐保护着,绝对不会伤,只是可能会输。他们年龄小,事事如意,从未遇过挫折,也未遇到过恶人,此次是个历练心性的好机会。”

何屠夫低声道:“我是担心小秦儿、青伢子、城伢子。小秦儿身份特殊,青伢子兄弟是你姑奶奶的命根子,我真怕他们伤着。”

祖孙俩正说着,草场上第一场马球比赛开始,平唐国欧阳世家家族对战突厥使者队第四队。

欧阳家族十四位英俊青年,清一色的头戴黑软幞帽、身着海蓝色丝绸球袍系黑腰带、脚踏黑靴,右手持球杆,骑着黑色骏马在平唐人雷声般的掌声中冲向草场,朝马球旋飞的方向奔去。

突厥使者队第四队队员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脑门扎着红飘带,高声欢呼,如同在过节。他们骑着没有马鞍的马,竟是那般的潇洒自如,仿佛身体是马的一部分,引得平唐许多小娘仰慕的赞叹。

就在欧阳家族的人以为能轻松拿下首局时,突厥第四队的十四名队员人人吹出尖锐奇特的口哨。

欧阳家族众位青年跨下马听到哨声立刻速度放慢,不听他们指挥,导致眼睁睁看着突厥队员狂笑着掠过将马球夺走。

十四名突厥人猖狂的大叫连赢了两场,竟还在光溜溜的马背上表演起马术。

“哈哈哈,我们突厥是马背上的国家,我们那里三岁的小孩子骑马都比你们好!”

“你们跟我们比马球,只有看的份!”

“平唐人,都去死吧!”

“突厥无敌!平唐人都是愚蠢的懦夫。平唐不配跟突厥议和!”

看台上平唐人不少人听得懂突厥语,翻译出来,引起众怒,无不愤怒,一时间骂声涛天。

何屠夫气得直跺脚,道:“这些突厥人的骑术比突厥铁骑高超,还会吹马哨。完了,咱们平唐的马球队比不过。”

欧阳家族族长急得猴子似的挤出看台,冲到了草场,跟裁判提出换上欧阳家族后备的队伍。

第三局刚开始,两支队伍为争抢马球混战成一团。

欧阳家族四名年青的队员先后从马上摔下来,身体被群马踏过,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鲜血湛透球袍。

突厥队员夺到了马球,狂笑着骑马冲向对手的球门,再一次轻松取得胜利。

欧阳家族的队员脸色惨白,赶紧下马,察看族人伤势。

看台上平唐人的叫嚷声一下子失音,纷纷站起关注着草场上的事故。那些刚才还愚蠢的心仪在草场狂野奔驰突厥队员的平唐世家小娘,吓得脸色惨白。

四个太医急奔而去,很快诊断出来,两人腿骨粉碎、一人脊椎粉碎,一人命根子被整根踢断,都成了废人。

往届马球比赛是有事故发生,但是最大的伤就是摔断骨头,哪像这届开场第一局就是四人被废。

突厥人最厉害阴险的是利用混乱让欧阳家族的人坠马,叫欧阳家族的马去把他们踩废。裁判员找不出任何证据惩罚突厥人。

欧阳家族的人抱着四名伤者痛哭,其余的队员竟是丧失再战的勇气。欧阳族长害怕再比下去,又被废掉四人,不得不认输。

谢玲珑对于欧阳家的四名青年很是同情,一脸惋惜。

突厥人类似她前世的蒙古人,前世成吉思汉带着蒙古铁骑打遍天下无敌手,征服了许多国家。

她从未轻视突厥人。和泉多次说过,若没有她的灵兽队相助,他的军队跟突厥铁骑大战,不可能常胜。

明王面无表情宣布,高声道:“第一场突厥使者第四队胜利,正式队员十四人、预备队员十四人,每人领取突厥国产黄金四两。”

突厥人在草场上狂欢大叫,将皇子阿古拉抬起来抛到高空。此次马术比赛,是阿古拉上平唐国早朝争取来的。对于他们来讲,阿古拉比起整天憋在驿馆的胡和鲁强许多。

李自原目光冷漠的回头瞧着平唐众生百态。

他安排马球比赛,除去为六月开战拖延时日,还要让那些总在朝堂上认为突厥人不足为患的文官看清楚,突厥人人是马术大师、人人好战凶猛,平唐若不趁突厥国力衰弱攻打,日后就会反过来被突厥国灭掉。

阿古拉带着第四队二十八个队员气冲冲来到看台,扬起手里的黄金,高声问道:“陛下,你赐给获胜球队的黄金为何不纯?”

李自原不屑的冷哼一声。

明王喝道:“本王刚才说的很清楚,这是你爹送来的杂金,最多只能炼出四分黄金!你要怪,就怪你爹去。”

阿古拉叫道:“不可能,我父皇怎么会送杂金?”

明王冷哼一声,道:“你可以今晚就写信询问你爹。”

阿古拉道:“胡和鲁与我两个妹妹在驿馆,我回去问他就可以了。”

众位官员听到突厥新帝送来的竟是杂金,不是纯黄金,均很气愤,叫嚷着骂突厥议和没有诚意。

阿古拉气呼呼跟官员们打起口水帐。他嗓门粗,性子急,说不过就用突厥话骂人,可是哪里骂得过平唐国的官员,气得伸手砸了两个凳子。

负责看管皇家马场的官员是欧阳家族的一名庶子,正愁没处发火,立刻叫阿古拉赔偿一千两银钱。

阿古拉怒道:“一把破木凳五百两银钱,我们胜一局的赏金还不够赔两把木凳!你是讹诈!”

明王把那欧阳官员叫来,劈头盖脸骂道:“你什么记性,那是灵木做的凳子,价值连城,千两银钱还不够买一把灵凳的一条腿!一把灵凳一万两,两把两万两!”

阿古拉听了这话,唬得以为真是灵木,赶紧赔了一千两银钱。明王不同意,硬是逼着阿古拉添到了八千两银钱。

明王让欧阳官员把八千两银票给欧阳家族被打废的四名队员。欧阳官员当场感激涕零。

阿古拉赔了这么多银钱心疼无比,带着几百名突厥人在草场上纵马狂奔玩起精湛的马术,大吼大叫发泄着憋了好久的情绪。

看台上的平唐人见了后,竟是对后面的比赛都心生恐慌。

李自原请着福乐庄的人去用饭。平唐国输了,福乐庄众人哪有胃口,午饭简单吃了些。

到了下午进行第二局,由平唐国三小世家中的赵家家族对突厥使者第三队。

这一局简直是突厥人表演马术,一口气连赢五场,最后他们恶毒的齐吹马哨,赵家家族的马乱蹦把人摔下来,又是踏伤三人,其中两人腿骨裂开、一人左臂脱臼,比起第一场算是轻伤。

看台上的平唐人虚惊一场,士气低落。何家族长何乾甚至有些庆幸输给了长安何家,这样不用当着几千人丢脸。

傍晚和泉来到福乐庄,给众小打气,道:“赵家、欧阳家的马没经过训练,远远比不得军马。”

谢家三个小子好奇的问道:“姐夫,普通的马怎么才能训练成军马?”

和泉道:“让马听鼓、雷、杀喊声,驮重物行几千里,把它们训练到上了战场在任何情况下不会退步,主人厮杀时,有胆量帮着偷袭咬敌人。”

李秦凑过来,问道:“小叔叔,那军马跟灵马,谁跟厉害?”

和泉道:“当然是灵马。军马在战场上训练,比不上灵马在天上训练。”

谢平安握紧拳头道:“我不怕突厥人。我们明天一定要胜!”

李秦举起双手,大声道:“俺也不怕。”

和泉把两支队伍的人都叫来,肃声道:“突厥狗钻比赛规则的空子,你们明个也这样。你们跟突厥狗比赛,别手下留情,最好把他们个个都打成废物。”

米照丽自信道:“放心吧,明个瞧我们的。”

次日午时前,皇家马场看台人声鼎沸。李自原神色凝重,唐皇后目光担忧。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他们热烈期盼着今日长安何家胜一场,打出平唐国的气势。

各大家族却是隐隐害怕长安何家若胜了,威望又要上涨许多,四大家族、三小家族的是不是有一家被挤出,腾出位置给长安何家。

草场经过一万名军人一晚的修整,基本恢复原样。

突厥人竟带来了几十坛美酒、几百斤香喷喷的肉食。几百人围着二皇子阿古拉坐在草场边,喝酒吃肉,放肆高笑。

长安何家十四名队员穿着红衣球袍,戴着谢玲珑特意准备的铁护膝、护腕、护胸,骑着体型不一的灵马,闪亮入场,在平唐人的欢呼声与突厥人的惊讶声中奔至草场指定位置,站成两排。

米照丽脱俗的美,湘景、湘叶俏丽的美,让全场人人眼前一亮。

众小一脸稚气,手持特制的小马杆,威风凛凛,毫无惧色。

平唐人在这支队伍里面看到代表皇族宗室的李秦,代表军世家族李家的李青、李城,纷纷激动的高嚷,鼓励他们一定要战胜突厥人。

突厥使者第九支队看到对手的阵容,惊诧声此起彼伏,“他们竟派小孩子、女人来跟爷们比赛!”

“不对劲,他们骑得是传说中的克制战马的灵马!”

米照丽冷笑着用突厥语连着叫了四个人名字。

两名模样凶神恶煞的突厥队员应声答应,色迷迷调戏道:“哈哈哈,好漂亮的女人,输了就当爷们的女人!”

“哈哈,爷们四个是异姓兄弟,什么都共用。他们两个不屑跟你们对战,没上场。女人,你跟了爷们四个,绝对日日*。”

米照丽目光阴冷蔑视两人,等着开场鼓声鸣响,骑着灵马朝两人冲去,右手挥舞马杆,浑身杀气腾腾,吼道:“奶奶手里有突厥人一千三百二十条人命,再多几条也无妨。”

突厥队哪见过这般疯狂凶狠的平唐国女人,一上场不抢马球竟来打人,立刻分散开。

米照丽座下灵马嘶鸣一声,突厥队员的骏马闻声全部停下站住,任凭主人怎么抽打都不肯动一下,眼睁睁瞧着众小骑着灵马打着马球奔驰而去。

看台上的人瞧着米照丽右手高举马杆从那两名突厥国身旁三尺处叫嚷着经过,什么也没做,那两人竟是先后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坠地昏厥不醒。

米照丽狂笑打马离去,用突厥话叫道:“奶奶今个慈悲,不杀你们。哈哈哈!”

远处李青骑着小灵马挥起马杆用力将马球打进突厥球门,长安何家胜了第一局。

阿古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里握着油腻腻的卤猪肘子,嘴里都是肉,腮帮子鼓鼓,站起来跟着一群突厥人跑到两名伤者跟前。

他们太狂妄了,随行的突厥太医竟然没背药箱,查看过两名伤者的病情,没有药可以医治,赶紧去向李自原禀报,借平唐国太医的药箱。

阿古拉指着米照丽大骂,“你这个卑鄙的女人,用得什么妖术,竟把我国两名勇士的全身骨头全部粉碎、下半身经脉全断!”

他不相信米照丽有那么强的内功能隔空震碎人的骨头、经脉,还把握那么精妙,没有让人死亡。

几十个突厥人跑去向裁判员叫嚷,说米照丽违规,要把她罚下场,这一局成绩不算。

四个平唐裁判员幸灾乐祸摇头晃脑道:“昨个你们不也吹马哨害我们的队员坠马吗?”

“规则上面没有你们说的这一条,抗议无效!”

看台上平唐国人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叫嚷着替米照丽回骂过去,把阿古拉气得脸都绿了。

李静远远瞧着李青不骄不躁的跟众小一起下马听米照丽说战术,欣慰无比。

谢玲珑冷静的道:“突厥人太轻敌,第一局我们胜得很轻松,下面几局不会如此。”

李静瞧着突厥队里添了两个铁塔般身材魁梧的大汉,道:“这就是那两个会发出天魔音迷惑人的杀人魔头?”

谢玲珑远眺道:“应该就是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孪生兄弟。他们上场是要为刚才被废掉的两位异性兄弟报仇。”

李静只有两个曾孙子,即想让他们经历风浪养成坚韧的性格又担忧会有凶险。

谢玲珑在李静耳边低声道:“姑奶奶,您放心。小白与灵狐们都隐身在草场。”

第二局开场,长安何家队员骑着灵马冲出去追马球。

惊险的事发生,突厥队有四人突然间悄无声息的弃马腾飞,老鹰般张开手臂,从背后抓向李秦、李青、李城、谢平康,竟是要把四小打下,夺了四小的灵马。

这样打下人夺马的战术在突厥国那达慕大会马球比赛时屡见不鲜,可是平唐国的人没有见过。

全场人紧张的站起,便连李自原都为四个小孩子揪心的叫喊出声。

四小平时扎实练功的好处显示出来,如同背后长了眼睛,听风扭头,瞪眼凶恶的挥起马杆用力朝四名突厥人面门猛劈下,狠厉的怒吼道:“打死你!”“让你偷袭!”“俺不是好欺负的!”“滚!”

四小座下灵马扬起马蹄施法术,蹄下草场方圆半丈泥土掀地而起,砸向四名突厥人,砰砰砰,把他们从半空中打落在地,他们双腿沾着草地,被四名裁判员叫嚷着罚下场。

李自原高喝道:“好!朕的孙子秦郡王、侄孙子李青兄弟、干外甥谢平康,都是好样的!”

突厥队少了四人,长安何家用上谢玲珑教的钟点辨位法,有惊无险的拿下第二局。

紧接着第三局开始,两名突厥孪生兄弟迫不急待发出邪功天魔音。

长安何家众小内功弱些,听到之后脑袋嗡嗡响,如同钻进几千只苍蝇,头疼欲裂,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痛苦呻吟,但是强大的意志让他们坚持着不从马上跌落,右手紧紧攥着马杆,左手抓着马背的毛。

谢平安、何阳庆、何阳武、紫叶、湘景、湘叶忍着头痛,纵灵马及时赶至,将众小护在中间,防止突厥队员伤害他们。

谢尚武、谢爱武、谢志武口里念着观世音经,驱散脑袋里轰响的天魔音,挥舞马杆去追马球,被突厥八名队伍包围。

坐在看台前排的妃嫔听到天魔音,纷纷头晕目眩,有几个体弱的当场昏厥过去。

米照丽弃了马球,打马奔至,朝着满面横肉满脸阴笑的孪生兄弟,开口用精纯的内力高喝道:“唵、嘛、呢、叭、弥、吽!”

佛家六字真言是一切邪音的克星,米照丽内功深厚,修佛几十年,一人发出的声音破熟孪生兄弟的天魔音绰绰有余。

长安何家众小头脑清晰过来,见突厥人已将马球打进球门,怒吼几声,发泄心中的不满。

突厥孪生兄弟天魔音层次未练到顶级,被庄严圣洁的佛音破了,天魔音反噬震伤脑子、肺脏,口吐鲜血坠下马去。突厥太医跑上去检查,直摇头惋惜的道:“脑袋伤了,成了痴儿。肺脏受伤,活不了一年。”

突厥人一齐发出昨天欧阳家族悲痛的哭叫声。他们胜了一局,却是废掉两员猛将。

突厥队六人被废,场上只剩下八人,实力大减,却是固执的不认输,坚持打下去。

突厥国恶劣的天气孕育了国人坚韧不畏艰难的精神。他们就是输也输的很有尊严,这让昨天退赛的欧阳家族无比惭愧。

接下来三局,长安何家轻松的赢了,以五胜一败取得本场胜利,获得全场雷声般的掌声。

众小被福乐庄的人抬起来高高抛起。李秦、李青、李城、谢平康咯咯天真无邪的笑声传开,他们精彩的表现被现场的平唐人牢记在心,他们是长安马背上的小英雄。平唐人的士气回来了。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阿古拉带着突厥所有人竟然专门走到草场,向长安何家的人深深鞠躬表示敬意。

阿古拉特意走到米照丽身前,问道:“这位长者,我很佩服你的武功和佛法,谁问您可是佛家弟子?”

米照丽单手叉腰,目光犀利,冷哼道:“我还俗前法号玄照!”

阿古拉瞪眼惊叫道:“原来您是闻名天下的其其格菩萨!想不到您竟还俗了。”

米照丽自豪的道:“我如今是玲珑供奉的随从。”

突厥人纷纷眼里闪烁敬畏之极的目光,头也低下了,不敢正视她。

平唐众女齐声呼喊米照丽的名字。她成了扬平唐国威的女英雄。

看台上的李自原盯着突厥人,突然间扭头跟旁边叫嚷欢呼喜悦之极的明王坚定的道:“征服突厥,只能靠强大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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