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的慢舞与七七前世的某些社交舞很类似。
七七作为古武世家的未来掌门人,这样的社交必备技能不管她是不是喜欢,都是必须学会的。而且,她本就是个运动神经极发达的人。所以,尽管两个时空的步调有着差异,在年季摩揽着腰带了一遍之后,她立马就能跳得自如,而且越来越流畅优雅。
凌月等几人目光紧盯着场中自家的小雌兽,看着她从不会→生涩→学会→熟练→跳出自已的风情,这个过程只用了短短的半支曲子。
他们从没的见过对跳舞这么有天赋的雌兽,她像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般绚丽,那浅紫的裙摆在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摆动中如花儿般绽放着。她与年季摩是一对极出色的搭档,那一舞中,每一个交流的眼神,每一次步伐的交换,每一次的转身,都像是练过千百遍一样的自然、默契。
他们就像是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将周边的些个同在跳舞的情侣生生衬托成了背景。
有好几对索性就停了下来,退入观众中参加围观。
“是七七女君大人和年季摩大人在跳舞,天啊,跳得真好。”有雌兽叫了起来,握手,眼中闪着星星。“我还从没见过有一对能跳得这么好的舞伴。”
“七七女君大人真是完美的雌兽,不光武力值高,长得漂亮,连舞技也是如此出众。”
“如果,我能和七七大人跳支舞,那就死而无憾了。”有雄兽痴痴相望。
边上立马有雌兽打量了他一眼,哼道:“得了吧,就你这样的站在七七大人边上,那不是美女与野兽吗?”
雄兽不服:“我本来就是兽人好不?!你说美女与野兽也没什么错。”
“兽和兽能一样吗?你这样的和年季摩大人比,连人家的一指头也比不了。也就老娘大发慈悲收留你,所以,你要好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噢。”雌兽说得很随意,但放在背后的手却有些紧张地揪紧了。
这只雄兽看衣着是寒城育崽堂的。长得不是那种俊俏得令人惊艳的类型,反而脸鼓鼓的,唇红齿白得像是十二、三岁的小正太。不过,她还就萌这个类型的,打从晚宴一开始,就在万千人里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种眼前一亮,怦然心动的感觉是以往前没有过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她心想:那感觉还不错。
比赛结束了,马上就要回城,如果,能带上这么只“纪念品”回去。还是很令人期待的。
“……”
少年雄兽终于转过头来看这只不断打击他的雌兽。这一看不要紧。这小心肝就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苍城的孜孜女君?!”
其实,那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
是苍城唉!
作为老牌的最强队。她们一入城,三名选手的画报啦照片啦,就在育崽堂的雄兽们中流转收藏。噢,他也不例外啊,当然,收藏得最多的是本城的女神七七女君。
不过,都说是女神了,人家是不会和自已有交集的。但是,孜孜女君却是离他如此的近。还与他搭了话。
噢,她刚才说什么来着?是说过要收留他的吧?
怎么办?答应吗?答应吗?
“喂,就你这样的,老娘收你就是兽神保佑了,还在磨叽什么啊?”见他的脸在灯光下瞬间变得通红。却眼神纠结,迟迟不作声。她就目光微沉,口气开始不耐起来。
虽然,她是对他很感兴趣,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持宠而骄。
她生气啦?
也是,雌兽多么宝贵。她还是女君中的佼佼者,这次回城马上就会突破到黄阶,不知多少雄兽在等着她的青睐呢。
这样想着,少年雄兽万般后悔自已刚才的出神,马上道:“我愿意效忠你的,大人。”
听着他声音中带着惶恐与迫切,孜孜的优越感得到了满足,自得地一笑,拽过他的脖子,将人圈在怀中,在他粉嫩的唇上印下一吻:“先盖个戳,等宴会结束后宣誓效忠吧。”
看到同伴又拿下雄兽一枚,边上的月读女君将雄兽来回扫视了几遍,心中吐槽:这只少年兽长得这么弱,哪里值得收藏?雄兽多也不嫌烦。噢,还是钱最可爱了,再多也不闹心。
“喂!小原女君,不下来凑个热闹吗?”舞池里娃虎与她的雄兽正不住骚扰着七七与她的舞伴。看到人群里的小原一行人,马上挥手。
小原朝她笑笑,对着月读、孜孜两人道:“你们随意,我下去了。”
说着,就从身边几只雄兽中牵了队长的手往舞池而去。
“我也下去,正好与小心肝儿培养下感情。”孜孜不顾旧爱们哀怨的目光,毅然地带着有些羞怯的新欢也下了场。
“无聊。”月读口中嘀咕一声,在人群里找到了煦等几人。那个任务可还没消呢,要不要赚些外快呢?她的目光如点燃的火炬,瞬间亮了起来。
七七对娃虎恨得牙痒痒,知道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不断地扰乱别人也是很讨厌的有木有?
而且,她还真是看人下菜啊。年季摩在场时,她不敢下来。等第二曲开始换了项不臣做舞伴时,这娃虎就与她的雄兽总在他们周围晃悠。不是推,就是撞,嘴里假惺惺地道歉,连说“没注意”。摔,你好歹也是第三名获得者,还代表着澜靖城……噢,好吧,讨人嫌什么的向来是澜靖城的作风。
不过,项不臣可从来都不是好拿捏的主,他的凶残一点也不比年季摩差的。
爷这是被人欺负了吗?
他的桃花眼中波光潋滟,对着娃虎两人邪邪一笑。
娃虎正面对着他,被他的美色所迷,脚下动作一滞,就听得自已舞伴一声闷哼,腿就瘸了。
这是遭了项不臣的暗算了。
娃虎心下了然,向自已的雄兽冷冷道:“下去,换个上来。”
“是的。大人。”那只雄兽眼神暗淡,就这样一瘸一拐地下去。
娃虎顺了下自已的刘海,朝着项不臣眯眼打量。这么近距离的细看,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只卖相极好的雄兽,如果不是他的面部表情实在地讨人嫌,连她都有将他收入帐下好好疼宠的**。
项不臣嘴角依然噙着一缕笑,回望娃虎的眼神却是凶光暗藏。
挑衅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看看她到底有多少雄兽来给自已摧残吧。
七七明知道娃虎与项不臣之间不会有什么,但是看到两人这样对视着。心中还是吃味。她搭在项不臣肩膀上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提醒他专心。而后身体一转,换了她面对娃虎。
面对杨七七警告的眼神,娃虎笑得很无辜,耸耸肩道:“放心。七七,我不会挖你墙角的,只是来逗个乐子。”
星光多么的灿烂,夜风多么的清新,这是多么的适合游戏啊。
“好啊。”七七笑道。
只是,不知是谁逗了谁,又乐了谁。
娃虎的第二只雄兽上场,这回,他吸取了第一只的教训。接近他们时也是全神戒备,万分小心。但项不臣是谁啊,他的无影腿那是这么容易防范的吗?除非对方不使坏,一旦出手,他就不会客气。
于是。在第二曲终结时,项不臣又成功地踢伤了第三人。
第三曲,娃虎与七七都换了新的舞伴。而小原、孜孜、牧悠云也纷纷下了舞池,反倒是原先在跳的好多人都嗅到了弥漫的硝烟,为了不被这些大神波及,识趣地退场了。
凌月是个温和的人,但不意味着他就好拿捏。面对挤过来的娃虎与牧悠云两队人,他与七七将太极推手的步法完美地应用在了舞步中,流畅如风翔。
“靠,本来以为七七与前两只的搭档已经是很完美了,原来与她最契合的雄兽是他啊。”娃虎很怨念,自已与自家雄兽那都是跳过多少年了,但是眼前的这一对却如一人般。他们的舞步如此飘逸,好像夜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般。
每一次的进攻,看着就要碰到了,却是次次滑过。对方的动作没有一丝不自然,反而是自已这一方动作变换得很生硬别扭。
还有那个小原女君,她果然偏帮着杨七七,总是有意无意的来阻路。
于是,好好的舞池便被这几对变成了另类的战场,别人更不敢下了。
第三曲终了,七七去场边换舞伴,入眼的是对着煦笑面如花不住说着什么的月读女君。
七七眉梢轻挑,心微微地抽紧,有些酸痛的感觉。
“唉,煦大人,这一场我们去跳吧。你看,你要保护七七女君的安全,在边上怎么能做到贴身保护呢?”月读面对着全身散发着疏离气息的煦独自一人讲了许多的废话,早就词穷。眼角扫到杨七七向这边走来,连忙振作了精神,以万般仰慕的眼波对着煦说道。
煦的眼角也看到了七七正走过来,他便将身上的那份“生人勿近”的气息收敛起来,作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哟,报歉啊,月读女君。这一场轮到煦和我跳呢,如果要保护我的话,真正的贴身才最方便。你说呢?”七七上前握住煦的手,面对月读笑得妖娆,半眯起的眼眸里却是寒光暗射。
“啊,那真是太遗憾了。”脸上作着遗憾的表情,心中却乐开了花:哎哟,佣金到手了。
年季摩望着七七牵着煦的手,心中暗道:果然,她对他是有意的。
凌月与项不臣对望一眼,并不说话。
只有涂进看着两人滑入舞池,万般的委屈:年纪小,果然好吃亏,真的是最后一个唉。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