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沉吟了一下:“五叔上巡捕营禀报统带—声去,我跟这两位带着这具尸体,上康亲王府走一趟去。”
宋五爷—点头道:“好,完事后上家去,我在家里等你!”
一行四人,外带一具尸体,离开南下洼就分了手。
时候是不早了,可是扛着个死人满街走,总是不好,所以宇文不弃等专找黑胡同走。
到了康亲王府之外,恰好打二更,站门的亲兵还在,可是偏门已经关了。
宇文不弃让刘仁贵、大麻子守着护卫尸首在拐角处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康亲王府大门。
康亲王府对宇文不弃来说,自是可以随意进出。
可是他刚进偏门,就看见哈总管迎面行来,似乎正要出去。
哈总管看见他,一怔停住。
宇文不弃道,“哈总管,我要见王爷。”
哈总管定了定神,急步迎前,居然是满脸堆笑:“老弟,你来得巧,也可以说你来得不巧,王爷不在府里,可是我正要去找你。”
宇文不弃沉吟了一下:“五叔上巡捕营禀报统带—声去,我跟这两位带着这具尸体,上康亲王府走一趟去。”
宋五爷—点头道:“好,完事后上家去,我在家里等你!”
一行四人,外带一具尸体,离开南下洼就分了手。
时候是不早了,可是扛着个死人满街走,总是不好,所以宇文不弃等专找黑胡同走。
到了康亲王府之外,恰好打二更,站门的亲兵还在,可是偏门已经关了。
宇文不弃让刘仁贵、大麻子守着护卫尸首在拐角处等着,自己一个人走向康亲王府大门。
康亲王府对宇文不弃来说,自是可以随意进出。
可是他刚进偏门,就看见哈总管迎面行来,似乎正要出去。
哈总管看见他,一怔停住。
宇文不弃道,“哈总管,我要见王爷。”
哈总管定了定神,急步迎前,居然是满脸堆笑:“老弟,你来得巧,也可以说你来得不巧,王爷不在府里,可是我正要去找你。”
徐州府东门外,有一处地名叫黄河底的,很像北平的天桥,是民间一个游乐场所。
这里有卖古董字昼的商店,也有估衣铺、旧货摊、酒肆、茶楼更是栉比相望,还有只说不练、卖狗皮膏的江湖郎中,和卖卦算命的拆字摊,最热闹的当要数玩杂耍、变戏法的摊子,围上一大圈人,小铜锣敲得当当直响!
黄河底可以说是三教九流溷集之地,各式各样的人,无奇不有,包罗万象。
你若是不信,喏,在下可以搬出当地的一首歌谣来为证:“江南倒有个徐州府,徐州府倒有些好汉叔,南关里喝茶北关里见,黄河底下有卧龙藏虎。”
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差不多已牌时光,东首卖狗皮膏的刘二麻子摊位右侧,一片不太宽敞的场地上,走来了两个一身青布衣袴的大姑娘,看样子像是姊妹俩吧!
年长的约莫二十出头,生得一张瓜子脸弯弯的柳眉,配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和弧形的薄唇,只是皮肤稍微黑了些。但黑得俊俏,,额前梳着整齐的刘海,背后垂一条又粗又黑的辫子,婀娜多姿,使人有成熟的美感!
年纪较小的手里拿着一个长形青布囊,看去约莫十七、八岁,红馥馥一张小圆脸上,有细长而略弯的黛眉,清盈而略带羞涩的眼睛,一根挺直的瑶鼻,一张红菱般的小嘴,笑起来匏犀微露,就有两个小酒窝,一排晶莹得像碎玉的贝齿,两条乌油油的发辫,分垂在两边。
她似乎没有姐姐老练,脸上还有点稚气,和羞人答答的模样。
黄河底虽是三教九流,龙蛇杂处之地,但像这样一对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一前一后俏生生的经过,自然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也自然会有游手好闲的狂蜂浪蝶,缀着香风,远远跟着。
如今这一对姐妹,一前一后经过刘二麻子的摊前,双双走到空地中间,就停了下来,转遇身,并肩面向外站。
她们刚一站停,就已经有人从四周陆续围了过来,因为从这二位姑娘往场子中间站停下来的情形看,很显然是走江湖卖艺的了!
在黄河底溜达的人,江湖卖艺的姑娘可看得多了,但这般喜娘可罕见!
姐妹俩站停下来,年小的放下手中拿着的一个长形青布囊,两人同时朝四周抱了抱拳。
年长的轻启樱唇,娇声说道:“各位伯伯、叔叔、各位大哥、各位乡亲,愚姐妹路过宝地,盘川不继,在贵地无亲无故,告贷无门,差幸从小练过几年拳脚,愚姐妹从未在江湖走动,也从不曾卖过艺,但人在穷途,只好出乖露丑,胡乱练上几手,诸位之中,多的是高人,还望垂怜愚姐妹情非得已,几手庄稼把式,更是不值得一哂,只望大家帮个忙,凑点路费,愚姐妹就感激不尽了。”
她莺声昵昵,说来宛转动人,虽然没有一般跑江湖卖艺的圆滑,但也没有跑江湖的那般俗套。
她说从未在江湖走动,不曾卖过艺,倒也可信!
在她说话之时,瞧热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她话声一落,四周登时响起了一阵熟烈的掌声!
姐妹俩向四周连连鞠躬,年长的口中,连声说着:“多谢捧场。”
然后轻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愚姐妹会的不多,诸位莫要见笑,现在先由我妹子练一套掌法,练得不好,还要诸位多多包涵。”
说完,往后退了几步。
年纪较小的姑娘留在场子中央,这一瞬间,她一张粉脸,已经晕生双颊,双手抱了抱拳,低低的说一声:“献丑。”
双手一提,纤纤十指舒展若兰,当胸如捧。
这是“梅花掌”的起手式,“梅开五福”,一望而知她使的是“梅花掌”了。
只见她双手随即变式,玉掌左右划圈,脚下也随着变换步法,掌式逐渐由慢而快,划出来的圆圈也逐渐由简而繁,身形随着加快,轻灵得有如行云流水,手势柔若无骨,身法美妙,练到急处,但见人影飘流,宛如天女散花,好看已极!
围着的观众,不由彩声四起,纷纷叫起好来!
就在一片彩声中,姑娘家倏然收势,人已回到原来的站立之处,脸不红,气不喘,朝大家鞠了个躬,正待退下,忽然她发现左首人群前面,正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她直瞧!
她盈盈一瞥,不禁霞生双颊,低下头,急急退了下去。
四周围着一大群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她又怎么会发现这双明亮的眼睛的呢?这人岂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瞧!正面左首,不是站着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少年相公么?
这人身材顽长,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一派温文尔雅,气质非凡,站在那里,有如玉树临风,不,当真是鹤立鸡群!
白鹤立在鸡群里,自然与众不同,任何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何况少女的眼睛是最敏感的。
这样一个人和她四目相投,她那得不霞生双颊,羞到了心头?
年长的姑娘又走了上来,鞠躬说道:“承蒙诸位捧场愚姐妹实在惭愧之至,接下来是愚姐妹的双打,诸位不要见笑才好。”
说完,招招手道:“妹子,快过来了。”
年小的姑娘低着头走上来了,但她可不敢再往左首看上一眼,姐妹俩鞠了躬,就霍然分开,年长的在左,年小的在右,两人相对而立。
这下年小姑娘立身之处,正好和那青衫相公斜斜相对,她那双盈盈秋水,忍不住又偷偷的瞟了过去。
那知青衫公子那双明朗如星的目光,一直瞪注着她,没有移开遇,目光乍接,她赶紧移开,已然看到他朝自己温文的一笑。
这一笑,直看得她心头小鹿乱撞,一张粉脸也登时胀得通红!
架势拉开了,她们使的还是一套“梅花掌”,只是由两人双手,四掌翻飞,一攻一守,倏守倏攻,两个人进退旋转,轻若狸猫,灵若猿猴,比起单打来,不但热闹,也紧凑得多了!
尤其打到急处,但听四掌交击,不时发出“拍”“拍”脆响,更使人有悦耳动听之感,四周掌声,也随着纷纷响起!
姐妹俩已俏生生一左一右在观众前面站停下来。
年长的姑娘又开口了:“各位伯伯、叔叔、各位大哥、各位乡亲,愚姐妹这点粗浅功夫,只能说是花拳綉腿,不值识者一晒。
但愚姐妹会的只有这一些了,现在是最后一套了,那不能算是功夫,只是愚姐妹小时候耍着玩的,也一并向诸位献丑,以博诸位一笑。”
在她说话之时,那年小的姑娘已俯身从地上拿起青布囊,打开袋口,取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左手一扬,把另一柄往年长的姑娘投去。
年长的姑娘玉腕轻舒,一下就抄在手里,但听“铮”“铮”两声,两人同时从剑鞘中抽出剑来。
只要看剑刃如霜,寒光闪闪耀目,一望而知是两柄百练精钢的利器,和一般走江湖卖艺的铁剑钝刀,大大的不同!
四周观众还以为她们要舞剑了!
舞剑,当然比玩拳脚更惊险,更刺激,全场的人从她们短剑出匣,已经摒息凝神肃静下来。
只见年长的姑娘左手把剑鞘往身后地上一掷,款步走到场子中间站停。
年小的姑娘同样把左手剑鞘一丢,走到了年长姑娘面前,两人面对面相距三尺,便站停下来。
年长的姑娘左足后退半步,右手执剑,缓缓抬起,剑尖向外,与手臂成一直缦,停在胸前。
年小的姑娘身子直立,右手短剑也徐徐伸出,只听“叮”的一声捆响,两柄剑尖,已经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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