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以前能推皇兄做皇帝,现在也请帮本王登上皇位!”赵光义说。
“可是陛下春秋正盛却突然暴毙,势必会引起混乱,并不是那么好搪塞的。”赵普为难的说。
“只要赵兄肯助本王成事,兄便是第一功臣。宰相之位永远不变还会有厚赏。”
赵普眼珠一转,“陛下驾崩,到底是如何好歹也要让本官看上一眼。”
知道他不看到皇上尸体是不肯轻易松口的,便侧过身让开道。
往里走去,看到圆桌上摆着酒菜,绕过圆桌正要往龙榻走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
只见赵匡胤躺在血泊里,整个人苍白铁青一动不动。
急忙走上前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气绝。
赵普只觉得双腿发软,跪倒在一旁,抖着声音,“陛下……”
站在身后的赵光义说道:“皇兄醉酒不慎跌倒以致摔伤失血过多而亡,虽然是意外可外面的人一定会有诸多疑问。所以请赵兄来帮忙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好让本王顺利登上皇位。”
赵普抖着声音问:“陛下当真是失足跌倒?”
“是!”
“殿下当真想做皇帝?”
“只有本王才配坐这把椅子,这么多年大宋的大半江山也都是本王打下来的。”
“殿下打算如何做?”
“皇兄驾崩,那么当年太后遗诏之事知情的人想必只有赵兄了吧?”
赵普吃惊道:“殿下如何得知?”
冷冷一笑,“本王当日想着母后病危,一心牵挂并未远离,才听到了这件事,没想到母后素来疼爱本王,却会将皇位留给四弟。”
看他都知道了,也不能否认,赵普只得点了点头。
“既然遗诏是传位给皇弟而不是皇子,那就好办,只需要赵兄稍作修改或另写一份不就成了?”
“此事非同小可,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赵普忍不住看了一眼赵匡胤,即便知道已经死了可还是心有余悸。
当面谈论这些,即便是一具死尸,依然让人胆寒。
“遗诏是你遵照母后之意所写,对于你来说修改并不是难事。何况现在皇兄已经驾崩,你作为首辅大臣总要拥立一位新君,不是吗?”
“国不可一日无君,确定新君自然是当务之急。”
“赵兄问一下自己,是否愿意让四弟当皇帝?”眼睛死死盯着他。
赵普没说话。
“若是赵霆继位,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令嫒之事心里就一点也不怨恨?即使你大度不记恨,可他呢?一定不会相信你不记恨。既然彼此已生嫌隙,他如果登上皇位还会善待于你,继续让你做宰相?”
看赵普静静听着还是不说话,赵光义继续说道:“皇兄驾崩之事只有你知,本王知,本王既叫你来便是对你足够信任。何况赵霆远在北汉困在战局里一时也抽身不得。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成败福祸都只有仰仗赵兄的决定。”
“殿下严重,此等大事殿下还是另请他人吧!本官就当从未到过福宁宫。”赵普说,可是语气却并不坚决,内心也在剧烈交战。
如没有赵霆退婚之事绝对不会向赵光义妥协,可是如今自己确实心有怨恨。
所以晋王的话其实正说中了他的担忧。
“既已到过福宁宫,外面可是那么多宫人侍卫看着呢!赵兄以为还可以全身而退?即使不愿意别人也会以为你是本王的同伙。”
“哎!”赵普深深叹口气。
“只要今日肯相助,如此大恩永世不忘。这个江山就如同你我打下一般,本王只管坐稳龙椅,至于政务自然是要仰仗赵兄。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宰相大人,还可以荫庇子孙。”
赵光义看他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松动,更加积极的劝说。
赵普即使不愿意,但看到赵匡胤已死,又能怎么样。何况和赵霆之间的嫌隙即便拥立他当了新君,这宰相之位也未必给自己。
权衡之下,以其让赵霆上位不如让赵光义上位。
“好吧!”终于叹口气,跪到赵光义面前,“在下定当拥立殿下登位!”
“哈哈哈……”赵光义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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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云府。
云末兮早早的起来正在梳妆。
“主子!”门外云月奇的声音。
“进来吧!”
推门进来,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早直接闯到房中来,一定会在书房等着汇报。
“是魏王殿下的消息?”云末兮问道。
“陛下驾崩了!”云月奇的脸色不好。
“什么?”吃惊的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属下也是刚收到消息,就在昨夜。”
“陛下春秋正盛,前两日我还见过并没有不适,怎会突然驾崩?”
“听说昨夜陛下在寝宫中独自饮酒,清晨宫人发现时躺在血泊中已经气绝多时。御医推测说是醉酒不慎跌倒,磕破了头失血过多而亡。”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问:“这消息如何得来?”
“宰相赵大人昨夜当值,今早发现时他带御医亲自检查以后公布出来的。”
只觉得这件事充满了疑点,不及细想,急急的吩咐:“备车,我要进宫!”说着就要往外走。
“皇宫已四门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何人下的令?”
“晋王接管御林军控制了京城。整个京城已经戒严,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更是没人能进去。”
更加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从梳妆盒的匣子里拿出当初赵匡胤赐给她的金牌。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亲眼看看!”说着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坐上马车,一路驶向皇宫。
只见街道上虽然已经是白日,可是家家闭户,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大队的御林军不停的在满城来回巡逻。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诡异的气氛。
云府的马车很快就被巡逻的官兵挡了下来。
前面骑马的云月奇亮出了手中的金牌。
“烦请稍等,待下官去请示!”带头的御林军恭谨的陪着小心,看到金牌不敢得罪却还是不敢放行。
“这是皇上御赐金牌,还不放行?你可是要找死?”云月奇冷哼道。
小将官心里害怕,知道这是云府的马车。
“还请郡主通融,下官人微官小。晋王殿下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可随意走动,若是放了人过去,小的脑袋也是保不住了!”他恳求道。
云末兮命侍女卷起帘子,“月奇,莫要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