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奇几乎贴到了窗下才听的真切里面确实有人在说话,说话声音并不大刻意压得很低。并且只有一个人在说话却不是邾邪鈗辰的声音,不停的在讲述着什么。
过半响才听到邾邪鈗辰说一两句剪短的很并不真切。
云月奇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为了不被发现尽力的闭着气。
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疑万一被发现让云末兮夹在中间为难,更不想让她难堪。
却又忍不住好奇,毕竟对于邾邪鈗辰的感觉也只是直觉而已。
憋了半天并没听清什么,好似只是汇报一些什么事情听到一些数字金额。心想难道是汇报东宫的账务?何必这么神秘,而且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出现的呢?
这个声音尖细阴沉,越听越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听了一阵隐隐觉得只是在汇报财务状况和兵械的问题,他怕待久了会被发现,便憋住气慢慢退开。
邾邪鈗辰因为内力受损还有专心在跟那人商议事情所以并没觉察到外面有人。
隐回远处树丛中等了许久,才看到书房的门再次打开。邾邪鈗辰一人走了出来,将门关上便慢慢的往后花园而去。
云月奇本想就此作罢,毕竟他既然醒了肯定要重新筹谋夺回皇位之事,势必会召见自己的属下。可是这个书房明明没有看到有人进出何况他最信任的护卫都没带,为何如此神秘?
看着远处的白色身影,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决定去书房查看一下。
为慎重起见在树丛中多等了一阵确实没再看到有人进出才潜向书房。
到了门口想了想轻敲了两下,随即隐在暗处等着,过了半响里面并没有回应,四周只有徐徐吹过的风声。
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比外面更黑,云月奇却能看的清清楚楚。
屋内被抄府的官兵翻的一片狼藉,名贵的古玩玉器花瓶古画都被刘继恩派人搜罗一空。
但凡值钱的又可以搬走的就连名贵的檀香木桌椅都被搬走,留下的只是无法搬动的巨大书案和连着墙壁的书架古玩架。
书架上的众多书卷都被丢弃在地上,有的被肆意踩踏弄的散乱破烂。
本来宽大装潢华贵的东宫太子书房如今已是衰败凌乱一室狼藉,这么久没人来也落了薄尘。
云月奇警惕的扫了一遍,空大凌乱的书房内并没有人。
“既没有进来又没有出去,那一定是有暗道!”心里想着开始寻找机关暗道。
他可是赤鸢的首领,并且在云末兮手下什么消息机关都懂一些。
果然不一会便被他找到。
原来是巨大笨重的书案下有一处微微凸起的木块,他轻轻一按墙上便显出一道门户。
担心邾邪鈗辰折返便将书房门关好,犹豫了一下走进了这个密室内。
里面不宽也不窄,两个人并肩的宽度。
漆黑一片,阵阵冷飕飕的风吹来。
谨慎的往里走去,密道竟然非常的长,里面也不再有其他的岔道和机关,就是一个很长的甬道。
走了一阵也不知道有多远,干脆施展轻功急奔起来。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前面才走到尽头,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人。
前面一道门挡住了去路。
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便在门四周寻找,在墙上找到一个小拉环轻轻一拉,门便开了。
云月奇走出去一看,又是一间书房。
只是这个书房跟东宫的书房没法比。并不宽大陈设也简单陈旧,没有任何太过贵重的物件,只有书架上摆放了许多书卷。
也没有人在里面,云月奇只得轻轻打开门探出头往外看去。
夜深人静,外面是一个三进的院落,不算大也不算小。
他走出去一个个厢房依次寻找,看有的屋内的情形有人居住的样子,只是如此深夜却看不到任何人在屋内睡觉。
心中很是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也算一户富户之家的宅院可为何却不见人影。
找了一阵,走到最后面一个厢房门口,突然听到里面鼾声如雷。
掏出匕首撬开窗,云月奇轻轻的跳了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睡的正香。
走近了仔细一看竟然是认识的,床上的人正是曾经被日奇设计换取消息的郭能。
他吃了一惊,莫非这个小院的主人便是当朝宰相——郭无为。
东宫书房竟然跟郭无为的书房相通,莫非他竟然是邾邪鈗辰的人。
虽然吃惊不过也能相通,如果是这样那邾邪鈗辰想要推翻刘继恩,重夺皇位也就增加了几分胜算。
可是想到郭无为有可能就是贾贵,而贾贵上次还想要杀死云末兮和赵霆。
这让云月奇一时想不通缘由。
看来此时郭无为并不在家中,想必又去了那如意楼。他收起匕首,看了一眼床上的郭能睡的那么沉还有一丝酒气传来,只怕天塌下来也不一定会醒。
想那郭无为也不会在这个掩人耳目的家中留什么有用的东西,云月奇便不再查找。
退回郭无为的书房关上门,按原路回到密道,一路走着许多地方都想不透,对邾邪鈗辰越发觉得深不可测。
刚走出密道,云月奇便感觉不对,一抬头,书房中多了一个人。
一袭白衣,邾邪鈗辰正冷冷的看着他。
书房的门敞开着,夜风吹入,他穿着单薄的白衣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的云月奇一阵寒意。
“东宫的书房是不是很有趣?”他突然开头问道,冷冷淡淡。
云月奇镇定下来,简短的说道:“好奇而已多有得罪,若要治私闯之罪在下绝无怨言。”
“好奇?”邾邪鈗辰挑了挑眉反问。
“对,好奇!”云月奇点点头。
他薄唇浅笑更增寒意,“既然是好奇,那可有看到有趣的东西?”
“有。”
“恩!”邾邪鈗辰点点头,“若是本宫的属下私闯书房那是死罪……即使他只是——好奇。”
云月奇恢复一贯冷漠平淡的表情,“在下既然冒犯自然愿领责罚,即使是——死罪!”
“像你这么好奇的属下确实不应该活太久。不过要是你突然消失,末兮找不到想必会很着急吧?”他浅浅的微笑着好像非常认真的问。
“你知道她那么善良,就连我的属下她都舍不得伤害,更别说跟了她多年的影卫。”
云月奇心中一窒,不知道他何意也并没觉得他真的在笑。大不了一死,他平静的站着并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