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和高高在上的那个人谈条件就是与虎谋皮。
只要触犯了他的利益,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太子南宫华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柳贵妃颤颤的伸出双手,想要摸一摸自己儿子的脸。
南宫商有些急切,一把抓住柳贵妃的手。
“母妃,我不甘心,那个陶连贱人一个,竟敢耍我,这些都是他和南宫夜的计谋,我们都被骗了!”南宫商恨恨的说道,恨不得将陶连千刀万剐,剥皮抽血。
“母妃,我们谋反吧。你不是有那个神秘人的帮助吗,让他来救我,然后我们推翻皇位.....”他愤愤不平,什么话都往外说。
“商儿,母妃我见不到你父皇....“柳贵妃泪眼朦胧,十分心疼这个儿子,他是她在皇宫里的唯一希望啊。
“见他干什么,找人救我!救我!”南宫商低吼道,目光有些凶狠,令柳贵妃有些胆颤。
“探监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狱卒开始催促了。
“商儿,母妃会想办法救你的。”
……
翌日,南宫商的侧妃柳玉筱伤心过度,猝死于大皇子府。
金銮宝殿上。
秦渝呈出了南宫商私自养兵的证据,证实了单宇的话是对的。
这些信息都是昨天三皇子派人给送去的,秦风曾劝过秦渝不要轻易相信三皇子,那个人城府太深,让人看不透。
可是秦渝除了愚忠,还很执拗,只要是对皇上不利或者非常不合道德伦理的事,他定会争个高下。
最后的结果就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南宫商陷害皇子,意图谋反,以下犯上,数罪并罚,携家小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柳贵妃擅用职权,怂恿皇子制作人偶,想要谋反不成,数罪并罚,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
大皇子府的所有妻妾家丁奴仆全部流放。
众人声称“皇上英明”。
而后,南宫御天就当众立下诏书,封五皇子南宫夜为太子。
五皇子南宫夜成为太子,入住东宫,成为下一任储君。
南宫商因为自作聪明,心胸狭隘,锒铛入狱,与王位失之交臂。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一面都不让见,一点情分都不讲。
柳贵妃此刻觉得那个几十年的枕边人此刻还是善良的,最起码不是罪连九族。
她真是有些羡慕皇后娘娘从来没有爱过皇上了呢。
所有的处罚和封赏都落实后,李公公扯着嗓子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秦渝上前,“皇上,微臣……”
“好了,众爱卿若没什么事就下朝吧。”南宫御天直接忽视了秦渝要说的话。
“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地夸皇上圣明。
秦渝刚出了金銮殿,就被李公公拦住了,说皇上御书房有请。
他一路上跟着李公公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看自己的递上去的奏折。
他行了个礼。
南宫御天扫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渝,“秦渝,你跟了朕几十年了,应该知道朕的脾性。朕在大殿上拂了你的面子,就说明朕不想再说这件事,你何必再如此执迷不悟。”
“皇上,大皇子诬陷先太子冤死,现在又陷害五皇子,还诅咒皇上,如此大逆不道,理当处死。”
“所以呢,你觉得朕的做法有失公允?”
秦渝心里有些苦涩,“臣不敢,只是皇上如今做法岂不是令先太子心寒?”
南宫御天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奏折,“所以你是在责怪朕让华儿冤死?”
秦渝抬起头,看着南宫御天,“皇上,先太子确实是冤枉的。”
南宫御天站了起来,走到秦渝面前,负手而立,眼睛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秦渝,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
秦渝的眼眶有些干涩,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落寞无边。
“皇上……”
“好了,朕不想听了。来人,尚书省秦渝质疑朕的决定,意图以下犯上,即刻剥夺官位,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南宫御天神色平静,把一个跟随自己几十年、忠心耿耿的老臣,说打入牢狱就打入牢狱,丝毫不讲情面。
这些话对他来说,就像是说爱妃、爱卿一样,那么平常顺口。这些话,甚至已经形成了习惯。
“皇上!”秦渝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皇上,他没有想到,那个上一刻还在叹息自己已经没有一个儿子了人,下一刻就可以无情的把他打入牢狱之中。
也是,身为丞相的梁万里已经死了,位至尚书省的自己也差不远了。还好,还好穆云天一生守在边疆。
南宫御天看了一眼秦渝,开口道:“祸不及妻子。”
秦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吾儿秦风不是什么少将军,还好祸不及妻子,还好……
秦渝放弃了挣扎,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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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得到皇上以以下犯上罪名把自己的父亲打入监狱的时候,十分的震惊,愤怒,不甘……
若绕不是自己的母亲以死相逼,拦住了他,他早就冲到皇宫里找皇帝老儿讨说法了。
秦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如五雷劈顶,差点晕了过去,以泪洗面……
秦渝他一生报效国家,忠心耿耿,为官清廉,怎会以下犯上,莫非有说了什么话惹恼了皇上吗?可是,择日问斩……秦母不敢想。
秦母虽然悲痛欲绝,但也知道现在还不能死,她深知秦风的脾气,所以她还要看着点秦风。
不能让他做傻事,不能让他成为罪人,不能寒了秦渝的心,不能坏了老秦家这多少代人的心血和名声。
秦风找南宫夜帮忙打点,进监狱去看秦渝。
还好有南宫夜的照拂,这些狱卒们并没有落井下石,给秦渝安排了一间稍微干净亮堂一点的牢房,最起码还有稻草可以小憩一会。
秦渝一身囚衣,花白的头发披散着,看着这铜墙铁壁,这里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他并没有戴上铐镣和链锁,这也许是对一个跟随自己几十载且年迈的老臣唯一的同情了吧。